女眷和男賓的席位隔開。宋虞坐在隔窗邊的席位上, 透過遠處的屏風可隱隱看到男賓那邊的情況。
眾人一直在給江景燁敬酒,江景燁來者不拒。
忽然,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紛紛看向外麵。
宋虞心下有所感應,抬頭去看, 隻見謝辭踏入門內。
眾人反應過來,趕緊向謝辭行禮。
一聲聲拜見攝政王的聲音響起, 江景燁反倒像是成了陪襯的人。
他目光不明地看著謝辭, 壓下心中種種異樣的感覺。
謝辭本也不是來搶他的風頭,“不必多禮,今日是信王的喜宴,本王也隻是賓客而已。”
謝辭說完, 眾人才收回心神,繼續灌江景燁的酒。
謝辭隻敬了一杯酒,敬完後一個人坐在桌邊, 獨鐘鶴敢坐在他旁邊。
不過鐘鶴也是個悶葫蘆,兩人一句話也不說。
他人漸漸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畢竟近一個月來, 謝辭大多出現在參與叛亂的逆賊家中。
如今他坐在喜宴上, 眾人也免不了尷尬。
江景燁也看了他好幾眼, 見他隻是坐著,心下稍定。
屏風後的女眷們倒是和男賓的忐忑不同,有姑娘還好奇地往外看。
宋虞坐得位置正好,她可以輕輕鬆鬆看到那邊。同理, 謝辭也能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看到她。
目光對視, 宋虞低眉,眉眼彎彎,似是聽顧燕燕說話。
謝辭目光所及, 是她眉眼間的柔柔笑意。
暮色降臨,喜宴漸散。
江景燁裝出不勝酒力的模樣退出酒席。
他往回走時,正巧遇見女眷們往外走。
宋虞正跟在顧氏身邊,與顧氏說著話,顧燕燕在一邊不時說笑。
宋虞掩唇而笑,江景燁一晃眼正看見她的笑容。
這一次他看清了宋虞的容貌,看清那個背影的主人。
他認識顧氏,見過顧燕燕,自然能猜到宋虞的身份。
江景燁不懂,為何他會再次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他皺眉看著,宋虞正要抬眸,兩人目光將要相對之時,一人的背影嚴實地擋住江景燁的目光。
謝辭淡淡看了江景燁一眼,“信王在等什麼?”
江景燁回神,看向謝辭,笑道:“隻是醒醒酒。”
謝辭不在意他的回答,見那邊人已經離開,抬腳往外走。
這般冷淡,仿佛剛剛問問題的人不是他一樣。
江景燁的笑容險些掛不住,再往前看,那邊早已不見顧氏等人。
宋虞和顧燕燕揮手告彆,正要上馬車之時,忽聞身後有人喊了一聲攝政王。
她下意識回頭看,正好對上謝辭的目光。
自那夜過後,她未再見過謝辭。
他說要等她回答,似乎就用了十足的耐心來等她的回答。
隻是不知他何時來聽她的回答。
宋虞淺淺一笑,顧氏探身來問,她趕緊進去。
謝辭看著馬車駛離,鄔潭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直說大理寺卿有事相見。
謝辭淡淡“嗯”了一聲,王府的馬車駛向與剛剛那輛完全相反的方向。
立秋過後,間隔著下了好幾天的雨。
等到中秋這一天,天朗氣清,端是晚上賞月的好天氣。
武安侯府的廚房裡,精致的小盤子上放著幾個月餅,正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中秋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今年也是三年來宋虞和親人共度的第一個中秋。
她特意提前許多天開始研究月餅,今日一早開始忙碌,做出了好幾個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