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1 / 2)

嫁給反派攝政王 糖十 11552 字 5個月前

中秋團圓, 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上。

一方院中,石桌上擺滿瓜果月餅。琥珀杯裡盛著粉色的果酒,芳香順著清風入鼻。

樹下, 宋元安和宋鴻軒手中皆拿著一彎大刀,兩人使得虎虎生風, 不時對打。

宋虞和顧氏坐在桌前,笑看著他們比武。

宋虞一邊拍手稱快, 一邊端起一杯果酒, 看也未看就飲儘。

眾人的目光都放在父子兩個身上,一時倒也沒人注意宋虞的小動作。

她一邊花式誇著父親和兄長,一邊又悄悄倒了好幾杯出來。

一場比武下來,宋虞也不知喝了多少杯。

她恍惚地看著宋元安, 仿佛看到了無數粉色的泡泡飄在他四周。

小姑娘樂嗬嗬地道:“哥哥你在冒粉色泡泡哎,好多,我要戳破它們。”

宋虞說著搖搖晃晃地起身, 手一伸想戳破宋元安耳邊的粉色泡泡。她腳下一個踉蹌,手中落空, 好在顧氏及時扶住她, 才叫她沒摔下去。

“這丫頭, 不知道趁著我們不注意喝了多少杯。去準備一杯解酒湯,今夜還有得難受。”

宋虞從未喝過這麼多酒,果酒後勁又大。

顧氏攙著她帶她回房,她還小聲地哼唧著不滿, “阿娘好過分, 你們還在玩,卻讓阿虞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回去。阿虞果然是沒人愛的小可憐。”

宋虞說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外掉。

她小時候最愛裝乖賣慘, 如今大了,才學得端莊守禮。可幾杯酒一喝,反倒讓她變得像個小孩子一樣,處處要人關心。

顧氏無奈地看著她,真想把她這副模樣留下來,好叫她明日自己來瞧。

“誰說的,你爹爹沒看住你,讓你多喝了酒,剛剛還在哭著說自己沒有儘到父親的責任。現下你這麼說爹爹,他怕是要更傷心了。”

宋鴻軒是最好用的借口。

反正從小到大,顧氏不知假說宋鴻軒哭了多少回。

比起顧氏哭,還是宋鴻軒哭更有說服力。

宋虞睜著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看著顧氏,也不哭了,“那阿娘趕緊去安慰爹爹。我沒醉,阿娘讓爹爹彆哭了。”

喝醉的人總是要說自己沒醉的。

顧氏笑著應道:“好好好,等你喝了醒酒湯,娘親就去安慰你爹爹。你哥哥還在那邊,會照顧他的。”

宋虞安下心來,也不鬨騰了,抓著顧氏的袖子開始說小時候的事。

明明平日裡記都記不清的事,現下自己倒能如數家珍地說出來。

一路回到梅闌院,宋虞說了許多話,漸漸覺得累了。

顧氏扶著她坐到榻上,她呆呆地坐在那裡,忽然抬頭看向顧氏,委屈巴巴地道:“阿娘,阿虞頭痛,頭好痛。”

宋虞一邊說著,一邊抱住顧氏,又開始掉金豆子。

小姑娘哼哼唧唧的,聽著可委屈了。

顧氏一邊心疼,一邊又覺得好笑,“讓你貪杯,現在難受了吧?去問問,醒酒湯好沒好。”

“來了來了,醒酒湯來了。”顧氏剛說完,下人就端著醒酒湯進來。

宋虞嫌棄醒酒湯不好喝,顧氏左哄右哄才讓她喝完,又看著她躺下去,等她睡了才離開。

丫鬟都在外間守著,宋虞折騰了大半會現下也是真困,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夜半時分,丫鬟們都已入睡,侯府安靜下來。

宋虞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她手往枕頭底下摸了摸,摸出一個東西來。

屋裡太暗,宋虞也不知摸出的是什麼,隻是大致覺得是個荷包。

宋虞升起好奇心。她拿著荷包起身,想著點蠟燭會引人注意,自己輕手輕腳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推開。

月光傾瀉進來,宋虞看清了手中荷包的樣式。

那是一個深藍色的錦繡荷包,隱隱可看見藏著的金線。上麵的圖案是祥雲白鶴,裡麵放著清香的花草。

宋虞左右翻了翻荷包,又聞了聞荷包裡的花香味,咕噥道:“是我繡的嗎?看起來好熟悉啊。”

一覺睡醒,酒隻醒了一半,宋虞的腦子仍是糊裡糊塗的。

她看著荷包,絞儘腦汁地去想這是什麼時候繡的。

謝辭悄然而至,一眼便看到雙手搭在窗台邊緣,青絲儘散的小姑娘。

她隻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低著頭不知在鼓搗什麼,似乎也沒聽見他的動靜。

謝辭緩步上前,宋虞才遲鈍地反應過來:有人過來了。

宋虞下意識地想將荷包藏起來,一抬頭,直直看進謝辭的眼中。

謝辭身上籠著月光,宋虞看著有些不真切。

一直混沌的腦子卻忽然清明起來,她看著謝辭,彎眉一笑,“我想起來啦。”

謝辭靠近,看見她手中拿著的荷包,輕聲問:“想起什麼了?”

宋虞揚了揚手中的荷包,“想起這個呀,這是我要送給你的。”

謝辭一怔。

宋虞握著謝辭的手,將荷包放在他手心上,“好看嗎?這可是我特意去庫房選的錦布,你看這上麵還有金線。這白鶴可是我繡了好些天的,是不是很像真的?”

謝辭低頭看著手中的荷包,又看了看宋虞,聞到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酒味,明了幾分。

“喝了多少酒?”

“沒喝酒,我沒喝酒。”宋虞極力否認,生怕謝辭不信她一樣。

謝辭低低笑了一聲,點點頭,“嗯,沒喝,是我聞錯了。”

宋虞見他相信才鬆下一口氣,她看了看荷包,又伸手拿了過去,“我幫你帶上吧。”

窗台不高,宋虞正好能碰到謝辭的腰間。

謝辭輕應一聲,看著她白皙的指尖在腰間翻來翻去,終將荷包係了上去。

荷包小巧又精致,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宋虞係完,好好欣賞了一番,拍手道:“好看,我繡得果然是最好看的。”

這般大言不慚的話,宋虞平日是說不出來的。

她現下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小姑娘一樣,要人處處哄著。

謝辭看著披散的青絲,忽然想到自己隨身攜帶的那支木簪。

端午前夜,他雕成的不止那隻兔子。

隻是簪子這樣的東西,到底太過私密。謝辭最終也沒有冒險送出去。

現下他看著宋虞,忽然有了心思。

宋虞正拉著謝辭的袖子在研究上麵的花紋,忽然見謝辭掌中多出一支木簪,她驚訝地看著:“好漂亮的木簪,是你做的嗎?”

木簪簪首雕成了桃花的模樣,宋虞細細摩挲著,越看越喜歡。

“阿辭雕得真好看,阿虞很喜歡。”

宋虞眉眼染笑地看著謝辭,她伸手比劃了木簪幾下,想要用它將長發挽起。

謝辭忽然握住她的手,宋虞的手很軟,與他的手掌完全不同,甚至還要小上一圈。

隻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將她的手包入其中。

“我幫你。”

“你會挽發?”

“嗯。”

謝辭很久以前學會怎麼為女子挽發,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心中所想竟能成真。

宋虞驚喜地轉身,將簪子遞給謝辭,“你挽吧,挽得不好也不要緊,我不會介意的。”

小姑娘明顯還是不相信他會挽發。

謝辭笑了笑,木簪在指尖翻轉了方向。他輕輕地將小姑娘的長發攏在一起。

青絲上似乎染著不知名的香味,像一潭清酒。

謝辭一慣使劍的手靈巧地在青絲間翻轉,一個簡約的發式挽成,木簪插在其間,頂端桃花栩栩如生。

宋虞摸了摸發髻,發現一點雜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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