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從港黑總部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三個人正在等他了。
宇智波晚空手中拿著一瓶冰水,遞過去的時候,太宰治覺得手裡麵多了一樣東西。
低頭一看,是一顆粉紅色的糖果。
宇智波晚空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不要讓美紀看見。
“啊……”太宰治捏住堅硬的糖果,收進手中,“空醬還真是信守承諾啊。”
“什麼什麼?”美紀拽著宇智波晚空的衣角晃了晃,“什麼承諾啊?”
太宰治蹲下身,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這是大人之間的約定哦。”
美紀鼓起臉頰,氣呼呼的把頭扭向一邊,“什麼嘛!討厭。”
到了商場,宇智波晚空和美紀浩也目的明確,直奔某家品牌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買下一條做工精致、價格昂貴的香檳色裙子。
動作熟練的就跟踩過幾百次點一樣。
這條裙子是他們三個人一起省吃儉用湊錢買的。
“有這個錢,你早就可以不用睡屋頂了吧。”太宰治抱著手看著付款的宇智波晚空,念念碎道。
“你才不懂呢!”美紀抱著裝著裙子的包裝袋,“房子哪裡都可以租,可是……”
“治理小姐的二十四歲生日隻有一個!”三個人十分有默契的同時開口。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這樣啊……”
一路上還順便去買了包裝的盒子,路過一家寵物店的時候,美紀爬在玻璃櫥窗麵前,和一隻小奶貓鼻頭對鼻頭。
“大姐!我們以後可以養貓貓嗎?”美紀扭頭問宇智波晚空。
宇智波晚空說:“你養可以,我不養了。”
“哎?”美紀歪歪頭,“為什麼呀?你看這隻貓貓像不像點心子!”
宇智波晚空看過去,櫥窗裡麵是溫暖的燈光,毛發稍長的布偶貓正瞪著一雙澄藍的眼睛看著她。
她伸出手中在玻璃上點了點,小貓的腦袋往後縮了縮脖子,但依然好奇地看著外麵。
“雖然都是長毛貓,但是點心子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貓啦。”宇智波晚空揉了揉她的腦袋,“而且我以後都不會養貓的。”
美紀歪著腦袋問:“可是大姐不是很喜歡貓嗎?”
“是很喜歡,但我不會讓任何貓取代點心子在我心裡的地位,所以我以後都不會養貓的。”
“不過美紀想養的話,我可以教你的。”
“這樣……還是算了吧。”美紀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小奶貓,看了一眼太宰治,又說:“那我們以後可以養狗嗎?”
美紀掰著指頭說:“養大黃就好!反正我們都已經很熟了。”
“我不建議哦。”
“為什麼呀?”美紀眼睛忽閃忽閃的,“等以後搬家了,它可以看家的,大黃很聰明的。”
“你覺得大黃和太宰誰重要?”
太宰治突然被喊道名字,還是跟大黃比,不滿道:“喂喂!乾嘛突然把我和狗比啊,你們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沒有一個人理他,美紀抬頭看了看太宰治,低下頭沉思了好一會。
浩也大咧咧地說:“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大黃更重要!”
“……那還是太宰哥哥吧。”美紀最後還是這樣說,但那小嘴撅的誰都看出來有多不情願了。
“不過大姐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宇智波晚空說:“因為太宰討厭狗啊。”
“如果以後養狗的話,太宰大概會在家裡住的不開心吧。”她隨意說道。
隻是隨口之言,已經將太宰治包含在未來的生活之中。
浩也瞬間炸毛,叫嚷嚷道:“啊?為什麼那個家夥未來會和我們一起住啊!”
“不是應該的嗎?”宇智波晚空說道,她已經習慣太宰治過來蹭吃蹭住的日子了,反正她現在是個有正經工作的忍者,多養一個也養的起。
“啊啊啊!我不想活了!”浩也抓狂的撓著頭發,他好像已經預見到之後被太宰治死命折騰的日子了。
“大姐我不管,就算他來了我必須是你最寵的男孩子!”
三個人走了一會,才發現缺了點什麼。宇智波晚空扭頭,就看見一臉愕然的黑西裝少年格格不入的站在往來的人群之中。
“太宰,你站在那裡乾嘛。”宇智波晚空喊道。
“沒什麼。”太宰治小跑著過來,手臂壓在宇智波晚空的肩膀上,“我剛才在看月亮哦。”
“月亮?”浩也抬頭。
天空是深藍色的,星星閃爍著好像隨時會掉下來一樣,銀白色的月亮靜謐的掛在空中,孤寂的照耀著下方喧鬨的人群。
“今天的月亮確實挺好看的。”宇智波晚空說道。
前麵是熱鬨的小吃街,宇智波晚空今天發了工資,乾脆就帶著三個一起找了一家大排檔去坐著吃宵夜。
太宰治杵著下巴,手指彈了一下玻璃瓶,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忽然,他想到什麼,眼神一下便陰沉了起來。
“空醬有時候還是挺會說謊的。”
宇智波晚空嗦完嘴裡的麵,用紙巾按了按嘴角,才開口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你說你不會再養另一隻貓,是因為不想讓它替代點心子在你心裡的地位,那治理小姐又算什麼?”
他的聲音微涼,輕飄飄的語氣惡意撲麵而來。
“治理小姐就是治理小姐。”宇智波晚空爬在桌子上,看著碗邊,淡淡開口:“她和治理前輩可是截然不同的人。”
太宰治:“……果然。”
他一直覺得宇智波晚空這樣的人會和治理小姐搭上關係很奇怪,必然還會有其他原因。
嘴上說著不會替代的人,依然還是用另一個人的影子去替代心裡麵那個人吧。
宇智波晚空看他整個人瞬間都壓抑起來,無奈地笑了下,“雖然一開始確實是因為治理小姐的名字才去她店裡麵打工的。”
“但還是那句話。”宇智波晚空揉了揉太宰治的頭發,“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從出生到成長,從遇到的人到經曆的事情,都不會相同,造就的也是全然不同的人。”
“我清楚明白的知道,治理前輩已經死在那一場大雪之中,隻是在招聘廣告的時候看見相同的名字有些懷念,就去了。這個巧合讓我交到了另外一個很好的朋友。”
“如果你覺得我在用治理小姐替代治理前輩的話,那你覺得我究竟有多低劣?”
“那不僅僅是對治理小姐和治理前輩的侮辱,也是對我的侮辱。”
宇智波晚空,自冠於宇智波這個姓氏開始,就注定了她也是一個驕傲的人。
這種藏於骨血之中的驕傲讓她本不屑於解釋這麼多。
但看著旁邊這個小喪氣氣壓突然低了起來,而且這裡並非是曾經那個除了人命什麼都缺的世界,她便多說了兩句。
“真清醒。”太宰治喝了一口麵前的汽水,“你生氣了嗎?”
話題跳躍的差點讓宇智波晚空沒反應過來,愣了兩秒才說:“並沒有。”
宇智波晚空說:“被誤解才是人的常態。”
從來就不會有一個人徹底了解另外一個人,每個人都是在獨孤中行走的,或許機緣巧合之下會遇到同行的人。
但那也僅僅是同行罷了。
宇智波晚空看著麵前那碗很像一樂拉麵的空碗,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斑那個家夥怎麼樣了。
小阿姨突然開始擔心起離家出走的大侄子。
作為一個總是喜歡走極端的宇智波,宇智波晚空有理由懷疑如果斑回家之後,發現支持自己的一脈人死的差不多了,而家族依然不支持他的想法。
一定會走上另一個極端。
“好煩啊。”宇智波晚空噸噸把放涼的湯麵喝的一乾二淨。
無論是那場因為伊邪那岐而起的反叛,外加當時千手扉間的挑撥導致其他結盟的忍族對宇智波並不信任,但宇智波斑的離開徹底點燃了這根□□。
像她以及其他宇智波斑的死忠被殺是必然的事情。
但她依舊擔憂那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大侄子,按照斑的那個性格,宇智波晚空總覺得會有人去騙他乾點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閉上左眼,右眼看東西依舊模糊一片,又歎了口氣。
如果千手扉間當年能像柱間一樣,沒準她的傻侄兒能對著一片破樹葉傻笑一輩子呢。
宇智波晚空今天歎氣的次數快比上之前一個星期的了。
浩也和美紀端著章魚小丸子從外麵跑進大排檔剛好聽見她在歎氣,不由得問道:“大姐怎麼了?”
宇智波晚空起身付錢,把美紀抱起來,一行四人朝他們回家的路走去。
“沒什麼,想到一些事情罷了。”
美紀抱著她的脖子,朝著太宰治撅了撅嘴,肯定又是這個家夥乾了點什麼!
本來美紀還想去玩撈金魚,但是看到金魚攤邊兩個膩在一起的身影。宇智波晚空拍了拍美紀的頭,“撈金魚隨時可以撈。”
“但治理小姐脫單可是一輩子的事情!”美紀很機靈的接話。
隻有浩也一臉茫然,“什麼?什麼治理小姐脫單!治理小姐要脫單了。”
“該不會隻有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太宰治仗著身高差笑摸狗頭,“對,就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不要摸我的頭啊混蛋!”浩也拍開他的手,還沉浸在治理小姐也要有男朋友這個悲傷的事實之中。
宇智波晚空在人群中看到一個人,正偷偷摸摸觀察著治理小姐和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位的男友十寸先生,猩紅的眼睛出現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下一秒,人群中有人驚呼。
“有人暈倒了!快打急救!”
收拾完這個可能會打擾到治理小姐約會的小混混,她轉頭對太宰治說:“走吧,回家。”
·
得知治理小姐的生日快到了,附近不少受過治理小姐恩惠的孩子跑過來問東問西。
“我送治理小姐一幅畫會不會太寒酸了……”
“我想送才編好的草螞蚱。”
“我送CD!”
……
“晚空大姐能不能幫我們寫賀卡?”晶也在討論的孩子之中,穿著粉紅色的外套,手裡麵拿著包裝好的禮物,手指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臉頰。
他們能長大都是一種幸運,更何況認字了。
宇智波晚空自然答應了。
時間過的很快,治理小姐的生日提前兩天就開始準備。
禮物都已經放在治理小姐的甜點店中,店裡麵多出了一顆被對半砍開的樹,樹上掛著鈴鐺、彩燈、彩帶一類的裝飾品。
所有的禮物都放在樹下,等到生日那天再全部拆開,很有一種聖誕節的感覺。這還是之前宇智波晚空從那本旅遊雜誌上看到的送禮方式,覺得有趣便和治理小姐這樣說。
治理小姐欣然采取了這樣的方式。
四周的牆壁被繪製上精美的圖畫,櫃子上的貓顏色上的差不多了,隻差貓眼睛的一些細節地方還未徹底完成。
“空醬,我接到了一個大單子哎!”治理小姐看著手機上新收到的訂單,“可惜明天我還要和十寸先生出去約會。”
作為一個有錢任性的富婆,治理小姐不是很在乎訂單生意,她做蛋糕和開店都是為了興趣和慈善,也從來不會讓生意耽誤生活。
她正準備回複拒絕的時候,卻看到下麵的備注。
“療養院的……”
治理小姐猶豫了一會,接受了這個訂單,給十寸先生發了一條晚點見麵的消息。
“空醬,明天要拜托你來幫幫我啦!”治理小姐說道。
訂單量有點大,光靠她一個人沒辦法徹底完成。
“沒問題。”
宇智波晚空第二天早早的就去了店裡麵,太宰治今天似乎也有事情,半夜就被森先生叫走了。
店裡麵,十寸先生西裝革履的打扮好,梳了一個大背頭,精神奕奕的坐在椅子上,時不時地摸了摸西裝口袋,然後對著廚房裡正在忙碌的人露出一個傻笑。
宇智波晚空拎著大袋麵粉從倉庫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一個人在那發出哧哧的笑,還怪恐怖的。
“十寸先生。”她喊道。
十寸先生乾咳兩聲,“宇智波桑。”
宇智波晚空看著這個未來可能要當他老板的人,說道:“您叫我名字就可以。十寸先生今天打算給治理小姐告白嗎?”
十寸先生緊張地看了一眼廚房,小聲說:“不是告白,是求婚。”
宇智波晚空眉頭挑了挑,速度這麼快?
“我已經和我的工作單位提交了壽退社的申請。”十寸先生說:“以後就單純的當個木匠好了。”
他因首領的命令不得不接近治理小姐的時候,本來說打算把治理小姐騙回港黑交給首領的。
但他現在越發不這麼想了,十寸先生現在隻想等時機成熟,離港黑越遠越好。
“這樣……”宇智波晚空結合手上的信息,用腳想都知道估計是森醫生搞的,隻有這個首領的心腹退了下去,他才有更合理的理由上位。
“十寸先生,最近你有沒有接觸過一個名叫青年會的組織?”宇智波晚空問道。
半個月前,宇智波晚空一個幻術下去弄暈的那個小混混就是屬於青年會組織的人,他們最近一直有人在附近盯梢。
而被盯梢的人就是十寸先生。
“青年會?”十寸先生眉頭擰了起來,剛想開口說點什麼,見治理小姐從廚房裡麵走了出來,便改口道:“什麼青年會,我不知道。”
他在治理小姐麵前,扮演的始終是一個木匠的角色。治理小姐如今都不知道他其實是港黑的人。
“你們在說什麼?”治理小姐探頭問道。
兩人不約而同的說:“沒什麼。”
“注意安全。”宇智波晚空壓低聲音對十寸先生說。
十寸先生回道:“……等我求婚成功,我就帶她離開橫濱。”
宇智波晚空挑眉看著十寸先生,鼻子裡“哼”出一聲,扭頭進了廚房幫忙。
療養院定了兩個大蛋糕,據說是裡麵有個孤寡老人過生日,想要全院慶祝一下。
“空醬你可以嗎?要不我們開車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