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小姐看宇智波晚空一個人拎兩個巨大的蛋糕有些不忍心。
宇智波晚空擺擺手,“去吧去吧,我有特殊的儲物能力。”
治理小姐隱約知道宇智波晚空不簡單,但宇智波晚空在自己麵前一直表現的像一個普通人,不欲提及自己的過往,她便沒有深問。
“那路上注意安全哦。”最後,治理小姐隻能這樣說道。
宇智波晚空笑眯眯地送著他們出門,自己收拾好,給玻璃門落上鎖才朝著目的地走去。
她朝烏鴉揚了揚下巴,示意它跟上前麵的車。菜菜子從天空一個俯衝下來就去啄她的額頭,粗啞的聲音“嘎嘎”兩聲,像是在說什麼。
宇智波側耳傾聽,緩緩說道:“沒有吧,我覺得菜菜子一直都是我的幸運星。”
菜菜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單隻黑漆漆的眼睛目送著十寸先生和治理小姐的車子遠去,變成一個小點,最後徹底消失在路麵上。
烏鴉自古就被視為不祥之物,菜菜子被宇智波晚空養的身體健碩、毛皮黑亮,但是在木葉的時候,它隻不過是落在樹梢上觀看一場婚禮,便遭到村民的驅趕。
拿石頭砸,用彈弓射已經是常事,甚至有小忍者拿它當靶子練苦無。
當它發現木葉的村民甚至開始排斥帶著它的宇智波晚空時,就很少出現在村民麵前。
就連受宇智波晚空的托付,替她看孩子的時候,都隻是遠遠的飛著,不想孩子知道它的存在。
今天亦然。
歡樂的事情它本就不該出現在現場。
·
宇智波晚空本想快捷一點去送個外賣,然後去圍觀治理小姐被求婚的現場。
但她嚴重懷疑這個訂貨人是想要搞事情,地圖上並沒有訂單上的那所療養院,無法確定具體的位置,連坐標都沒有,她就隻能慢慢順著找。
她一路靠問路找過去的,結果越走越荒涼,周邊已經沒有什麼建築物,除了主乾道和樹木,四周一片荒涼。
好在路邊的加油站附近有一個生鏽的路牌,泛黃的紙頁勉強還能認出線路。
宇智波晚空記下地圖,慢吞吞地朝著目的地走去。
剛剛走進樹林之中,她就察覺到不對勁,有東西在看她。
作為一個木葉的忍者,最擅長的莫過於叢林戰。
宇智波晚空並未打草驚蛇,依然朝前麵走著,而她察覺到有東西在看她的方位出現了一個人影。
影分'身之術雖然是她最討厭的千手扉間創造出來的術,但不妨礙宇智波晚空開著寫輪眼複製那個討厭鬼的忍術。
分'身站在樹杈上,手中雷光閃爍,捏向一隻蹲在樹上的小蜂鳥。
“滋滋——”被捏住的蜂鳥發出電路短路的聲音,被隨手一扔丟在地上,美麗的外皮之下隻不過是機械的身體。
而同樣的鳥在這片樹林之中,起碼還有上百隻。
分'身扭身一變,變形術變成了一隻蒼鷹,振翅飛在宇智波晚空的身後。
森林小道的儘頭是一幢七層高的小高樓,牆麵上爬滿了藤蔓,外圍牆上的鐵欄杆也鏽跡斑斑。
保衛人員看著普普通通,笑的和藹可親,但宇智波晚空一眼就看出那其實是個練家子,腰間鼓鼓的放在的應該是一把槍。
她在那裡做好登記,才慢吞吞地朝小樓走去。
收貨人在七樓,宇智波晚空走進電梯,剛剛按下七樓的鍵,隻聽見“哐”的一聲,電梯猛的晃了晃,四周插下鐵欄杆,成為了一個牢籠,將宇智波晚空罩在其中。
宇智波晚空無甚慌張或緊張,反而一臉新奇的看著這一切。
電子顯示屏閃了閃,出現一個光頭和服的男人。
“來自異世的造夢者,抱歉初次見麵就用這樣的方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種田。”男人極為有禮貌的說著。
宇智波晚空看著電子屏,“啊”了一聲,問道:“就是您今天訂購生日蛋糕嗎?”
話題過於跳躍,就連種田長官都懵了一下,才緩緩點頭說:“是的。主要是沒有其他辦法聯係到您,所以出此下策……”
“生日快樂。”宇智波晚空極其誠懇的說道。
種田長官通過攝像頭,看著手上還拎著兩個大蛋糕、表情真切的宇智波晚空,下意識的說了聲:“謝謝。”
宇智波晚空微微一笑,“不用謝,不過您就是之前治理小姐說想要雇傭我的人嗎?”
這隻是她隨口一句話,種田山頭火卻發現自己的談話節奏已經被徹底打亂了,主動權已經不在他手上了。
“是的,隻是治理小姐說您拒絕了,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夠談談。”種田山頭火心裡已經把原本遞上來對她的資料推翻了一大半。
宇智波晚空歪歪頭,眼神平靜地掃視了罩在電梯中牢籠,問道:“就這樣談嗎?”
種田山頭火放在桌子下的拳頭收緊,幾乎是瞬間,他就改口道:“當然不,隻是底下人不懂事,異能特務科是誠心想要和您談一談。”
……又被她牽著鼻子走了。種田山頭火心中無比的忌憚,幾乎是三言兩句,不僅談話的節奏被打亂,且她強行將自己從一個劣勢的地位拉到與他平等的位置上。
“我馬上叫人過去……”
宇智波晚空道:“不用了,我來找您吧,畢竟治理小姐交代蛋糕一定要交在單主手上。”
“哢哢——”手'槍上膛的聲音在室內異常的清晰,種田山頭火看到自己的手下用槍對著自己,瞳孔一縮。
因為後半句話,那略帶清冷的聲音是在他身後響起的。
宇智波晚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中,而屏幕中的那個人朝他揮手笑了笑,便成一團煙霧,消失的無影無蹤。
“抱歉抱歉。”宇智波晚空從他身後繞到桌子麵前,將兩個碩大的蛋糕放在他的桌子上,慢悠悠地從口袋裡麵拿出訂單遞過去。
“今天因為不熟悉路,加上種田先生不小心寫錯了地址,所以遲到了一會。”宇智波晚空雙手合十,笑眯眯的說著牛馬不相及的事情,“還請種田先生不要見怪,給個好評吧。”
空氣中彌漫著香甜的蛋糕香,氣氛卻凝固的可怕,除了某個不會看氣氛的外賣員。
“……沒關係。”種田山頭火額角有冷汗流了下來,緩緩拿起桌子上的筆開始簽單,屋子裡麵安靜的隻有筆尖與紙摩擦的沙沙聲。
宇智波晚空饒有興趣地研究正指著她的黑黝黝的槍口。
至於那位握槍的黑衣小哥,豆大的汗珠不停從額上沁出,整個人像拉滿弦的弓一樣緊崩。
宇智波晚空問道:“你很緊張嗎?”
“不。”黑衣小哥的喉結動了動,將手中的槍握的更緊了。明明是他用槍對著人,卻有一種將被人擊斃的感覺。
宇智波晚空安撫道:“不用緊張,我就是來送個外賣的。”
與那雙平靜無波的雙眸對視著,黑衣小哥心中的那根弦越崩越緊,手心在不停地出汗,手臂甚至開始顫抖。
“宇智波小姐。”種田山頭火的聲音將他從宇智波晚空帶來的壓迫感之中解救了出來。
“在。”宇智波晚空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端正的坐直了身體。
種田山頭火:“我便直接了當的說吧,我希望你能加入異能特務科。”
“加入麼……”宇智波晚空手指點了點桌子,笑了一下,“您是打算聘用童工嗎?”
“來自異世界的宇智波小姐受到我們法律保護嗎?”
“為什麼不?”宇智波晚空反問道,“畢竟你們的戶口信息裡麵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我戶籍信息,我也是霓虹的公民啊。”
宇智波晚空的戶籍還是小咪不知道走哪條路子給辦下來的,總歸是辦下來了。
種田山頭火說:“那治理小姐也算是雇傭童工了?看樣子要請相關部門去調查一下了。”
“什麼?”宇智波晚空臉上露出一個虛偽的驚訝,“你們竟然要去調查一個無私幫助孤兒、為流浪的孤兒提供生活幫助的人嗎?”
“……”種田山頭火同樣反問:“為什麼不能?”
宇智波晚空抿嘴一笑,“沒說你們不能,大不了你們罰治理小姐多少錢,我成年之後繼續給她打工還給她就好了。”
簡直……油鹽不進!
種田山頭火心中有種強烈的無力感,他抿抿嘴,“我聽說你收養了兩個孩子。”
宇智波晚空眼神一下冷了下來,“規則是用來保護守規則的人。”
“當製定規則的人都開始不守規則的話,那我同樣不會繼續遵守規則。”宇智波晚空隨意繞著自己的發尾,“聽說異能特務科在民間並不存在,你說有一天它真的不存在了,會有人發現嗎?”
“就像這樣。”
她輕輕地碰了一下麵前的辦公桌,瞬間,辦公桌就消失在了房間裡麵。而她雙手卻穩穩當當的拎著兩個蛋糕,笑眯眯地看著種田山頭火。
種田山頭火瞪大眼睛,這幾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砰——”身後一聲槍響,子彈卻是穿過宇智波晚空的身體,擦著種田山頭火的臉頰打入他身後的牆壁。
子彈的衝擊力頓時讓牆裂出了蜘蛛網的條紋。
開槍的黑衣小哥哆嗦了一下,驚懼大喊:“鬼!”
他明明是朝著她的頭開槍的,這麼短的距離絕不可能射偏。
“這麼說也沒錯。”宇智波晚空將蛋糕放在驚魂未定的種田山頭火腳邊,“我以前那些對頭總給我起一些奇怪的外號,比如什麼夕陽下的惡靈,極夜的幽靈。”
“結果他們叫我侄子戰場玫瑰!叫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戰場玫瑰!”
宇智波晚空看向種田山頭火,似乎是尋求附和一樣抱怨道:“你說這過不過分?”
種田山頭火喉結微動,聲音乾澀沙啞:“……過分。”
她站起身來,朝種田山頭火微微鞠躬,“我想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了,期待您下次繼續光臨治理的甜點屋。”
“哦,對了。”在即將走出門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側頭看向種田山頭火。
“雖然不知道你們怎麼理解我的能力,但我不介意澄清一點。”宇智波晚空撫上右眼,“十三月——”
“即不存在於世間之月,不受此世規則之束縛,不受此世羈絆之羈絆。”
若她不想,誰也不能束縛住她。
·
“醫生,替我向乾部們傳話。”
傳統歐式的房間之中有些陰暗,乾枯腐朽的老人瞪大雙眼,嘶啞的聲音像是將熄的燭火。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站立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這個將死的黑手黨首領。
【“統統趕儘殺絕。在日落之前,不管是對立組織還是軍警,膽敢違抗港口黑手黨之人,統統殺無赦。”
“我不在乎這邊會死多少人,殺光,統統殺光!”】1
醫生依然平靜地看著他,手中的刀壓在他的脖頸之上,輕輕用力。
血飛濺在牆壁上。
“遵命,首領。”看上去有些邋遢頹廢的醫生這樣說道。
【領剛才已因病猝死,留下了要傳位於我的遺言,你就是公證人。沒問題吧。】2
剛剛結束了病人生命的醫生轉過頭,看向身後那個少年。
少年身形瘦小,套著一件過於寬大的黑大衣,額頭和右眼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唯一露出來的那隻眼睛眼神深幽。
森鷗外彎下腰,正想把被子蓋過早該腐朽的人的頭頂,忽然想到什麼,動作一頓。
“太宰,你來吧。”
太宰治伸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首領連這個都不敢麼?剛才動手的時候你可沒有絲毫猶豫。”
森鷗外攤手苦笑:“這就要去問你的大家長了。”
太宰治無比隨意的將被子蓋過前任首領的頭頂,又打了個哈欠,“快點結束事情吧。”
“事情結束後,我就可以輕鬆簡單地去死了!”太宰治的聲音中帶著輕鬆和愉悅的向往。
“是是。”森鷗外看著他,眼神寬容,就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怎麼說也得讓我坐穩首領的位子吧。”
“雖然十寸先生去追求他的愛情去了,但先代剩下的殘黨們肯定又要吵吵嚷嚷這是個陰謀了。”森鷗外撓了撓頭發,笑道:“拜托太宰你就再忍耐一段時間吧。”
太宰治長長地“切”了一聲。
“不過,既然這樣的話,首領是不是得給我發工資了?”太宰治伸出一隻手搓了搓,“畢竟我可是因為你,還要在這個無聊的世界呆很久呢。”
森鷗外抓著腦袋尷尬笑,“這個嘛……等事情結束之後再說。”
太宰治冷眼看他,扭頭就去扒窗戶框,準備開窗跳樓。
森鷗外頭疼地掏出錢包,戀戀不舍道:“給愛麗絲買甜點的錢,給愛麗絲買小裙子的錢,給愛麗絲買油畫棒的錢……”
他數了一遍又一遍,忍痛塞進太宰治手裡。
太宰治嘴角溢出笑容,嘴裡說著:“哎呀,這怎麼好意思。”
一邊把錢往自己的衣服口袋裡麵塞。
兩人這一忙,就忙到了大半夜。
半夜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森鷗外摸口袋找鑰匙去開診所的門,太宰治手裡麵抱著一大堆資料,困的打了個哈欠,眼角都沾了幾滴淚。
“快點啊,我還想去找空醬呢。”
“彆這麼著急嘛。”森鷗外打開了了診所門,血腥味撲鼻而來。他迅速摸到手中的手術刀,看向站在漆黑的玄關處的人影。
“空醬!”太宰治一眼就認出那個人影是宇智波晚空,把手中的資料隨手一扔,擠開森歐外先進去。
“空醬你……受傷了?”
太宰治按開燈,冷白的燈光閃爍了兩下才穩定下來。
宇智波晚空站在那裡,血一滴一滴的順著指尖流下,在腳邊形成一小攤血泊。雙眼猩紅,一行血淚順著左眼流下。
“……你……”
宇智波晚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片猩紅依然沒有褪去。
“抱歉,森醫生。”她沙啞的聲音中帶著疲憊,“外麵一直在下雨,我就不請自來避了一會雨。”
“沒、沒事。”森鷗外說道,他看了看宇智波晚空的肩膀,那裡有一處槍傷,主動問道:“要替你處理一下嗎?”
宇智波晚空:“那就麻煩您了。”
“不過,能先借我打一個電話嗎?”宇智波晚空請求道,隻是那雙猩紅的眼睛不複往日的生動,顯得有些麻木。
“請便。”
宇智波晚空搖搖晃晃的走到電話機麵前,鮮血流了一地,她看到了,甚至還說了一句:“抱歉,森醫生,等下我替你清理地板。”
森鷗外和太宰治互相對視一眼,太宰治湊過去,問道:“空醬,是發生什麼了嗎?”
宇智波晚空笑了一下,伸出那隻完好的手揉了揉太宰治的頭發,“等我打完電話和你說。”
撥號的手很熟練,隻是在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猶豫了一會,才緩緩的按了下去。
聽筒裡麵發出嘟嘟的聲音,太宰治仗著身高把下巴放到她肩膀上,光明正大的開始偷聽。
電話接通,對麵是一個蒼老的聲音。
“你好,這裡是鈴木宅。”
“請問是鈴木老夫人嗎?”
“治理小姐這邊出了一點事情,希望您能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