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58
鹿言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知道諾斯維亞敢說出口的話,都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的,所以她已經不可能再糊弄過去了,連這個念頭都最好彆有。
但裝瘋賣傻、死不承認、顧左右而言他,一直是她的拿手好戲。所以她隨便扯了個借口,就強裝鎮定地離開了諾斯維亞的書房。
隻是那腳步怎麼看都有些倉促。
好在諾斯維亞並沒有直接拆穿她。
鹿言了解他的性格,他無論做什麼都是徐徐圖之,從來不會著急,哪怕這次明擺著是來找她算帳的,也能沉住氣,好幾天都沒個動靜。
今天把她叫過去,也隻是美名其曰“送個獎勵”。
鹿言不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但隻要能拖延時間,管他在想什麼呢,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想到這裡,她更是打定了主意要趕緊推進度,她不能再被這些人給絆住,一步也前進不得了。
在原著裡,鹿言現在扮演的這個女主是個小白花的性格,不懂得拒絕彆人,因此一直被公司牽著鼻子走,也經常被同行打壓欺負,卻不知道反抗。
上了這檔綜藝後,她更是被兩個惡毒女配輪流欺負,不斷被陷害、被挖陷阱,然後還傻傻地跳進去。但想當然的,這些事情都被男主化解了。
鹿言回憶了一下這些劇情,又看了看自己身處的現實,最後隻能微微一笑,把所謂的“原著”給撕了個稀巴爛。
——垃圾玩意兒,沒一句話是真的。
但原著裡的那兩位“惡毒女配”是真實存在的,而且近在眼前。
——阮茉莉和鄭秋雨。
通過這些天對她們的觀察,鹿言再次印證了原著有多不靠譜,這兩人哪有書裡寫的那麼沒腦子,她們做事說話都滴水不漏,到現在也沒出過錯。
這說明阮茉莉和鄭秋雨早已偏離了劇情,不是“惡毒女配”的定位了。
但她們身上的劇情點,卻未必不能加以利用一下。
一整個下午的休息時間過去後,導演組發消息通知所有人準備晚上的正片拍攝。
這一次他們要集中梳理各自的劇情框架,然後跟導演組“討價還價”,看究竟能改多少不合理的地方。
畢竟遊戲開始之前,導演就說過了,改是可以改的,但修改範圍是由節目組來決定。
這種“戲裡戲外”的雙線拍攝方式對綜藝節目來說還挺新鮮的,因此嘉賓們都沒什麼意見,紛紛在約定時間點下樓集合。
一樓大廳的公共休息室裡,早準備好的工作人員們都已就位,攝影師和導演更是從他們一下樓就開始拍攝,爭分奪秒地收集能用的花絮和素材。
鹿言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沒換衣服,也沒化妝,隻有那三個女嘉賓略施淡妝,看起來是都被上午的拍攝給折騰累了。
但她不知道,實際上女嘉賓們的淡妝也是一種精心設計,為了在鏡頭下不顯得那麼“花枝招展”,招觀眾討厭。
導演吳紳也知道他們今天很累了,很識趣地直接讓他們在鏡頭前入座,然後拿起大喇叭開口道:“首先再次恭喜各位嘉賓,第一次遊戲任務就順利通關,接下來我們可以集中討論劇本修改事宜了。”
陸以衍是拿著劇本下樓的,其他人也一樣,但沒他那麼嚴陣以待。
他等導演說完,直接開口問:“請問導演,關於修改範圍這件事,能不能先提前說一下呢?”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忽略這一條規定,這將決定他們今天是不是白忙活一陣。
吳紳立馬笑著說:“當然,畢竟大家都順利通關了嘛。”
他說著看向左邊的沙發,男嘉賓都坐在右邊,女嘉賓坐在左邊,而鹿言就坐在最左邊的那個位置。
“鹿言老師,通關獎勵應該發給你了吧。”
鹿言頓了頓,立馬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但她仔細看了看吳紳的表情,沒發現任何異樣,而他這幾天對待諾斯維亞的態度也不像是知情者,鹿言還是稍微鬆了口氣。
她拿出夾在劇本裡的精致信封,回答道:“應該是這個吧。”
“對對對,麻煩鹿言老師拆開看一下,那上麵就寫了更改劇本的規則。”
鹿言心裡又罵了一遍諾斯維亞,這麼重要的事情不提前說一聲,要是她剛剛沒順手把信封夾在裡麵呢?
她麵上一片平靜,直接拆開了酒紅色的信封,拿出了裡麵的東西。
是兩張卡片,很小,做工精美,花紋也非常的眼熟。
鹿言:“……”
一旁的席江:“……”
很好,是熟悉的感覺。
鹿言忍住了衝過去暴打諾斯維亞的衝動,把兩張小卡片拿起來翻看。
這跟之前的懲罰卡牌不一樣,小巧很多,拿在手裡比撲克牌還小一些,但手感沉甸甸的,像是夾雜了金屬材質。
鏡頭給了她的手一個特寫,將她的動作和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
鹿言也知道這時候得先照顧鏡頭,所以舉起卡片翻過來,先給鏡頭看了幾秒,然後才仔細去看內容。
“設定卡?”
看清上麵的文字後,鹿言有些意外。
她看到了下麵的一行小字,便念了出來:“本卡牌為設定卡,可增加一條屬於自己的人設設定,不可刪除,不可更改,不可重複使用。”
讀完這一行字,在場所有嘉賓都明白了。
這玩意兒就是一個金手指,可以隨意給自己增加人設設定,而且看起來沒有上限。
想到這裡,鹿言就把所有人都關心的重點給問了出來:
“請問導演,增加設定的範圍有限製嗎?比如說我想從女性人設變成男性人設,也行嗎?”
其他嘉賓:“……”
導演組:“……”
姐,你想點好的行嗎?
吳紳尷尬地咳了兩聲,心說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他隻是個照本宣科的工具人罷了。
“是這樣的,鹿言老師,因為已有的設定不可以刪除和更改,所以每個新增設定都不能和原有設定產生衝突,比如你的人設如果是二十歲,你不能改成十八歲或者二十四歲,這是衝突的。”
他這麼說,在場的嘉賓們心裡就有數了。
三個演員出身的女嘉賓更是想得多了些,總而言之,這是一個非常有用的金手指,隻要利用得當,就能補充人設的缺陷,支撐起劇情的框架,隻要沒人亂加一些離譜的設定,那就一定不會演著演著就崩盤。
三個女嘉賓剛這麼一想,就聽見鹿言冷不丁地問了句:
“那我能用來加在彆人身上嗎?”
不知為何,三個女嘉賓都突然生出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導演吳紳更是一邊擦汗一邊問:“比如說呢?”
鹿言看也不看周圍的嘉賓,神色自若地回答:
“比如說,我想讓國王變成我家保姆,每天給我洗衣做飯,二十四小時聽候我的差遣……之類的。”
導演組:“……”
嘉賓們:“……”
還,還挺刺激的。
吳紳很想說“不行”,但遺憾的是,上麵的人說了,隻要不是規則上明確禁止的,那就都默認為可以。
所以他憋了半天,還是回答道:“規則上沒說不行的,那就是行。”
一旁的三個女嘉賓:“……”
導演!你倒是掙紮一下啊!反駁一下啊!快阻止她!
鹿言的心情一下子就爽了。
她現在可是手握兩張卡牌,那就等於有兩個金手指,妥妥的爽文劇本啊!
正想著,鹿言就聽見斜對麵的席江開口問:“既然是兩人一組參與的遊戲,那獎勵也是平分的吧?”
鹿言:“……”
她頓時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狗直男,啥用沒有,臉皮倒是挺厚。
吳紳仔細想了下,規則裡確實沒禁止這一條,於是點頭道:“按理說是這樣沒錯。”
席江聽完,對鹿言笑了笑,說:“拿來吧。”
鹿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甚至已經懶得在鏡頭麵前裝了,直接說:“不公平,他剛剛什麼用都沒有,全是我一個人解謎,憑什麼給他啊!”
席江雙手環抱,理所應當地說:“但我是你的隊友。”
“你什麼都沒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