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李存勖帶著一幫李家軍在郊外打獵。
李嗣源一箭射中一隻野豬,旁邊眾人頓時大聲叫好,李嗣源笑了笑,看著後麵親衛上前,把野豬幾刀砍死,然後拖了回來。
“大哥這射術越來越好了!”旁邊李存勖看著野豬,也有些躍躍欲試。
“王爺騎術射術更好,要不是您讓我先射,這野豬肯定是您的。”李嗣源恭維道。
李存勖聽了哈哈一笑,立刻一夾馬,“大哥年紀最大,當然得先射,不過大哥射了,本王也不能落後,本王這就去也獵一隻。”
李存勖身後的親衛立刻跟上,一起往叢林深處跑去。
李嗣源看著李存勖進了叢林,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以前很少陪李存勖來打獵,李存勖打獵是好手,他年紀大了,真跟李存勖打一天,也累的夠嗆,隻是上次胡柳陂一戰,雖然李存勖沒說什麼,事後卻冷了他不少,李嗣源打了一輩子仗,自然不想被冷遇,所以這一段時間都在想辦法和李存勖親近,隻是李存勖玩得那些他都不玩,隻能請李存勖來打獵。
旁邊李從珂和石敬瑭看著李存勖都快跑沒影了,忙拽拽李嗣源,“爹/嶽父。”
李嗣源甩甩頭,一夾馬,去追李存勖。
兩人帶著人馬一直打到上午,看著侍衛手中的獵物都快提不了了,兩人帶著人馬往回走,還沒走到早晨紮營處,遠遠的就看到營地前,一個青衫文士倚著馬,一手持卷,一手題筆,正寫著東西。
“哎,可道來找本王了,看來有事,大哥,我先過去了。”李存勖說了一聲,就拍馬跑過去。
李嗣源順著李存勖,就看到李存勖跑到青衫文士之前,翻身下馬,兩人湊著頭說什麼,然後青衫文士從馬背上包裡,抽出一張紙,卷成卷,寫了起來,很快,青衫文士寫完,拿給李存勖看,李存勖點點頭,青衫文士把紙收起來。
“那是馮書記吧?”旁邊李從珂眯了眯眼。
“應該是,”石敬瑭用手遮著太陽,極目望去,“馮先生好厲害,居然一手持卷,一手提筆,倚馬作文,我以前隻在書中看過,沒想到今兒居然親眼見到了。”
“這算什麼,你是沒見上次,王爺跑著去玩,馮先生急得騎馬追,直接在馬上寫完,一把糊王爺臉上,王爺簽完字,馮先生直接抽走,連馬都沒下。”李從珂得意的給石敬瑭說。
石敬瑭大驚,“這馮書記看著性子溫和,想不到居然如此彪悍。”
“王爺沒有戰事時就喜歡亂玩,馮書記天天忙著給王爺處理政務,掌管霸府,還得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又經常找不著王爺,可不是得彪悍一些。”
李從珂和石敬瑭對視一眼,都深深為馮道這位掌書記歎氣。
“啪”“啪”
李嗣源扭頭,一人一巴掌,“不好好騎馬,嘀咕什麼呢!”
回過頭來,“馮書記是有大才的,王爺才把政務霸府交到馮先生手裡,你們兩個臭小子懂什麼!”
李從珂摸摸額頭,不滿嘀咕,“爹打人乾嘛,我們又沒耽擱騎馬,馮先生有大才,什麼大才啊?”
“你個臭小子不讀書懂什麼,那些政務咱們一看就眼花,馮先生處理的卻遊刃有餘,可不是有大才!”李嗣源沒好氣的說。
“爹,你不也大字不識幾個麼,說我乾嘛?”李從珂頂嘴,轉頭問石敬瑭,“妹夫,咱家就你讀過幾本兵書,你說。”
石敬瑭想了想,“我曾看書裡說,宰相坐堂,政務儘在筆下,以前我想象不出這是什麼樣子,現在,大概是馮先生這樣吧!”
李從珂大驚,“你說馮先生這樣像宰相?”
“是有宰輔之才。”石敬瑭糾正。
李從珂看著馮道,擦擦眼,心道不就會理政務麼,哪個文官不會,怎麼就厲害得能當宰相了,李從珂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三人帶著獵物走到營帳前,馮道已經處理完政務,也和李存勖說完話了,看著李嗣源等來,對李嗣源拱拱手,然後轉頭對李存勖說:“王爺既然在打獵,道就不打擾了,今兒下午無事,道內人從老家來,道要去驛站接人,晚上就不回宮裡了。”
“今晚我去劉氏那,可道你自便。”李存勖擺擺手,突然又想到什麼,李存勖笑著指著剛打的鹿,“今兒新獵的鹿,你夫人既然來,送你一隻。”
馮道盯著那鹿看了兩眼,然後……帶著一隻鹿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好的領導,不僅不會成為夫妻關係的障礙者,還有可能成為夫妻關係的潤滑劑,甚至,成為送子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