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尹半夜在外麵扣宮門,急求見陛下。”
“什麼!”馮道蹭得一下坐起來,真定尹管著真定北都,連夜趕來,莫非出了什麼事,“快讓進來!”
“是,”大太監忙下去帶人。
馮道摸衣裳穿上,下榻走到旁邊床邊,推了推李存勖,李存勖迷糊睜眼,“啊?”
“任圜來了,急著見你!”馮道一邊說一邊摸衣裳李存勖穿上。
李存勖一聽是任圜,也登時清醒了,立刻把外袍一套,和馮道一起走出去。
……
“什麼!他居然敢這麼當眾說朕姐夫!”李存勖一聽完任圜說得,當即氣的跳腳,“把郭崇韜叫來,朕要弄死盧程這蠢貨!”
李存勖身後,馮道張著嘴巴,看看地上哭訴得任圜,再看看暴跳如雷的李存勖,不由扶額,任圜連夜跑來,他還以為真定發生兵變或者契丹入境了麼,結果鬨了半天居然是盧程作出來的。
這盧程,還真是一刻都不耽擱的折騰。
馮道抬手叫內侍去叫郭崇韜,想了想,又給內侍使了個眼色,讓去通知盧質一下。
看李存勖這樣,分分鐘想給盧程賜瓶鶴頂紅,盧程雖然挺作的,但直接賜死還是有點過了。
沒過一會,郭崇韜先來了。
李存勖當即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氣憤的說:“朕誤相此癡物,敢辱朕九卿!”
郭崇韜早就看盧程不順眼,一個草包,天天仗著家世笑話這個笑話那個,立刻附和道:“陛下說的是,這盧程天天在朝中蔑視百官也就罷了,出去居然還如此囂張跋扈,實在有損朝廷顏麵,這樣的人為相,怎可讓百官敬服。”
李存勖見郭崇韜也同意,“這樣的人,委實不能再留了,你派人去真定,賜他杯毒酒。”
郭崇韜抱拳,“臣領命。”
郭崇韜話剛落,盧質就衝進來,“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李存勖皺眉,“你怎麼來了。”
盧質自然不好說聽馮道傳信趕來的,忙說:“盧程那小子派人說他闖禍了,我這不快來看看。”
“你又替他擦屁股!”李存勖不悅。
盧質忙過來插科打諢,“陛下,這也沒辦法啊,我那堂叔就這一個獨子啊,他一死,我那堂叔就斷香火了,陛下行行好,盧程他本來就不是當宰相的料,您要生氣,攆他回家就是了。”
“你沒看見他在外都做了什麼,當著眾人的麵,罵朕姐夫……”李存勖好懸沒忍住說出來。
“都是那蠢貨的錯,陛下,他本來就那性子,又不是一天兩天,您又不是不知道。”盧質求情道。
李存勖看著盧質,終究還是給盧質麵子,直接對郭崇韜說:“留他一命,降他為右庶子吧!”
盧質立刻拱手,“多謝陛下!”
李存勖一晚上被氣得半死,直接擺擺手。
“就這樣,都下去吧!”
等眾人都下去,李存勖一腳踢飛鞋,然後上床。
“大半夜的,朕不睡覺,跑出來斷官司!”李存勖把被子一拉,憤憤的說,“盧程回來,讓他滾盧家去,朕再不要見他!”
馮道莞爾,也脫了衣裳,回榻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