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紀明德肯定的回複後,馮文彬的車越開道路越偏僻, 路上的車輛漸漸變少, 馮文彬的車速越來越快。
一開始馮文彬還怕車速太快紀明德會覺得不舒服,偏頭瞥了他一眼, 看到這人正閉目一臉放鬆地靠坐在椅背上享受著速度帶來的酣暢快意。
二十分鐘後車子下了高速,拐了兩個彎兒, 馮文彬把車停到江邊。
“到了?”紀明德問道。
“嗯,下來吧。”
馮文彬說完,沒管紀明德, 自顧自地走到江邊, 手撐著江邊的欄杆扶手,對著江麵大喊了一聲:“啊!!!”
紀明德走到馮文彬身邊站定,看著江麵,現在太陽已經落下去了, 天正是剛要黑的時候。
江對麵是一幢幢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江水中倒映著對岸明滅的燈光,水流和晚風使水麵泛起粼粼波光。
馮文彬轉身斜依在欄杆上, 對身側的紀明德道:“偶像劇裡的也不都是騙小姑娘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對著空曠的地方大喊確實能減壓,你試試?”
紀明德扶著欄杆身子向前傾了一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想嘗試一下, 但他好像張不開嘴, 嗓子也緊得打不開。
他能想象的出,就算他喊出聲, 也不會如馮文彬剛剛那樣肆無忌憚地吼出來,他會不受控製地壓著自己的嗓音。
就像一個人不會在公共場合這樣大喊一樣,紀明德也做不到放開嗓子喊出來,雖然知道這個地方可以讓他自由的發泄,但紀明德約束自己約束的太厲害,導致他習慣性地去壓抑自己。
“怎麼?不好意思啊?”馮文彬勾著嘴角痞氣地一笑,身子一轉,左手插在褲兜裡,右手搭在紀明德左側的肩膀上,“這裡又沒有彆人。”
“啊!”馮文彬說完就對著江麵又大喊了一聲。
近在耳邊的喊聲讓紀明德的耳膜產生震動。
一陣冷風吹來,兩人都打了個冷顫。他們平時不在家裡就是在公司,都是有空調暖氣的,兩人身上穿的很少,一件薄線衣套著一件外套。
紀明德的西裝外套還厚實防風一點,馮文彬的休閒外套根本不頂用,馮文彬跺了一下腳道:“太特麼冷了,我記得車裡好像有個毯子,我去拿過來。”馮文彬說著朝停在幾米外的跑車走去。
紀明德回頭看了一眼馮文彬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對著江麵喊出聲:“啊!”
雖然聲音還是壓著的,但喊出一聲後,接下來再喊好像不是什麼難事了,紀明德又放開了喊了兩聲。
馮文彬很快就找到了毯子,本想快點拿過去讓紀明德披上,結果就聽到了紀明德的喊聲,馮文彬乾脆坐到車裡磨蹭了一會兒才披著毯子出去。
馮文彬兩手抓著毯子的兩角,右手長臂一伸,用毯子把他們兩個人都裹住,看起來像是把紀明德圈到了懷裡。
“抓著這邊。”馮文彬說著把右手捏著的一角給紀明德,然後收回那隻手。
“怎麼樣?喊出來感覺舒服一點了嗎?”馮文彬問道。
“嗯,確實有用。”紀明德點點頭。
馮文彬也不問紀明德為什麼心情不好,他們並沒熟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馮文彬笑道:“心情不好就該放鬆一下,要跟你似的拚命工作,還不得越來越鬱悶啊。”
紀明德無奈地笑笑沒說話,眼底無儘的落寞隱藏在黑暗中,自有他自己清楚。
毯子並不厚,在外麵呆久了還是很冷,紀明德抽了抽鼻子道:“回去吧,要不然真得凍感冒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