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楚楠連聲答應,動作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一麵柔聲似水地說:“到時候我就蓋個大園子,讓我們的公主住在裡麵好不好?你要是想她了,就叫人接她進宮來說說話。有我這個爹,誰敢給我們公主委屈?”
“官家可要說話算話。”
範雪瑤終於破涕而笑,身子一歪靠到他懷裡,手指在他胸膛上指指戳戳,輕聲說:“不光要給我們公主蓋個園子,還要從根本上讓我們公主幸福。駙馬不能光看才學,最關鍵的還是人品得好。那個蕭駙馬,聽說詩文書畫琴棋無不通曉?哼,才華倒是有了,可才華又不能讓公主幸福。要嫁的是良人,不是才子。”
說著她仰起臉衝著楚楠甜甜一笑,嬌俏地笑說:“想來想去,妾能做官家的嬪妃,又得到了官家的憐愛,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呢。”
被她這麼一誇,楚楠都有些赧然了,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嘴這麼甜,是不是那三生都拿糖當飯吃了?”
“是嗎,那官家嘗嘗……”範雪瑤眼睛盈滿柔情的濕氣,有些羞意又坦然地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
楚楠反應靈敏地叼住她的不讓她偷了吻就逃,先用牙齒輕輕啃齧,然後含住吮吸,力道不輕不重,恰當的刺痛反而挑起酥麻的癢感。
範雪瑤立即紅了臉,哼哼唧唧地承受著纏綿的熱吻,不一會就滿臉潮紅,不知不覺中反抱住楚楠的肩膀倒進他懷裡,躲開那粘人的唇舌,趁隙忙急喘了幾口氣,下一瞬又被那熱燙的唇舌吻住,侵入了口中。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分不開了。
畫屏悄悄探頭看了看,正看到楚楠大手往範雪瑤藕絲衫兒裡探,好似被蟄到一樣連忙收回頭。
春蝶小聲問她:“怎麼樣了?可要把小皇子抱來?”
畫屏臉都紅透了,雖然近身伺候著昭儀娘子,這樣的畫麵幾乎隔三差五都得看上一回,按理說早該習以為常了,可她每一回瞧見都臊得慌。其實不光是她,這殿裡的宮女哪個看到都臊。
畫屏臉一轉過來,春蝶就明白過來了,臉騰地就紅了,羞的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好了。半晌才聽到畫屏輕聲細語地說:“不用把小皇子抱過來了,去跟福雲、瓊花知會一聲,過會子許是要用水的。讓她們先把熱水燒好。”
春蝶忙應了一聲,小步走了出去。出了殿,外頭秋老虎,火爐一樣的熱風呼啦啦一吹,臉上燙的更厲害了,想也知道該是紅成什麼樣子了。
怕給人瞧見了笑話,春蝶忙抬手扇了扇風,低著頭往前麵跑去。
見春蝶匆匆走了,幾個小宮女都湊過來低聲說話。
調兒小聲說:“裡麵又弄起來了?”
畫屏“嗯”了一聲,低聲道:“看動靜才剛躺下,還沒起興。照從前的模樣看,還得有好一陣子才能完事。你們先去忙自個兒的吧,等完事了我叫你們。”
調兒點點頭,躡手躡腳地拿上先前繡的扇麵,到東次間去繼續忙活了。殿裡擺著冰盆,比外頭耳房什麼的地方都要涼快多了,她們每每到了冬夏都喜歡待在殿裡納涼取暖,攆都攆不走。
幾個小宮女都怕不經意鬨出什麼聲響來打擾了裡麵,到時候驚擾了主子的雅興,可就不好看了。所以她們每逢陛下來時,都不大往前湊。
這伺候人的活難做,尤其是伺候皇帝。
伺候的好,那是她們的本分,可要是出了岔子,那就得論罪的。
畫屏身為範雪瑤跟前最得力的宮女,自然是離不得的。裡頭忙活著,她得在外麵時刻候著,裡頭一聲喚她就得進去伺候的,於是她就搬了個腳凳來,坐著一麵打扇,一麵側耳聽著裡麵的動靜。
好半會兒過去,裡頭動靜漸漸停了,又安靜了一會兒,才聽到裡頭楚楠叫人的聲音:“來人,打水伺候。”
畫屏忙把扇子一放,衝著後麵幾個宮女打了個眼色,和小金、小紅幾個撩起珠簾趨步入內服侍。
範雪瑤被楚楠好一通折騰,身子都跟麵條兒似的,抻不起來了。
畫屏幾個連扶帶架的伺候著她洗完了,又給攙回來,這會兒身上又換了身衣裳了。原先的藕絲衫兒和裙子都換了,換成了一件天青雲水紋的交領紗衫,底下則是一件水粉色紗褲。
這紗是進貢的蟬翼紗,雖然顏色鮮,紗又輕軟,但透薄的很,遮不住什麼。
薄薄的紗衫兒裡麵那條豆青繡水仙花的肚兜兒隱約可見,隻覺得這麼影影綽綽的反而比什麼都不穿還誘人。不過這麼也不礙事,總歸是燕居在屋裡。
楚楠也擦洗乾淨了,正躺在榻上拿著本書在看,等範雪瑤近到身前,眼睛都看直了,裡麵又開始翻起黑沉沉的濃雲了。
楚楠心裡直跳,越看範雪瑤越覺得歡喜,初時也覺得她美,但好像並沒有這麼叫人移不開眼吧?怎麼如今孩子也生了,卻越變越美了?
所謂飽暖思□□,楚楠尊貴為一國之君,帷帳裡也摒棄不了那些男歡女愛。胡思亂想著,瑤娘如今是出落的愈發嫵媚風情,莫不是他滋潤的好?
一邊摸著她圓滑的香肩,他溫柔地道:“大名府上貢了幾匹紗縠,纖麗輕薄,薄如煙霧。亦有泥金銀印花彩繪的,正襯你。我讓人明兒給送來,你挑個幾匹合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