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章 收買(1 / 2)

這些事範雪瑤初時並不知曉, 畢竟許皇後跟前的人跟瑤華宮沒多大牽扯,而且許皇後吩咐的她的心腹女官傳遞的消息, 許皇後再不濟, 也不會讓這種事一下子傳出去。畢竟一位皇後讓娘家求醫問藥給她治療不孕,這種事實在不怎麼好聽。

不過許皇後瞞的再嚴密,範雪瑤去西莊給許皇後問安時, 立即就暴露了。嘴封的再嚴密,也架不住她自己和她那些女官宮女心裡想的。隻要她們想一下,範雪瑤就知道了,不帶半點含糊的。

範雪瑤聽到這個隱秘,心裡有些複雜。可能她還是有點憐憫吧,因為這個時代,她們之間可不比前世給她做了踏腳石,被她鏟除的那些對手, 政敵。前世那些人雖然敗在她手上,可是隨後還能繼續往其他方向發展, 無論是從商從政,還是做個上班族, 都能生活的很好。

可是這個時代不同,許皇後不同。她要做皇後,做太後,那麼許皇後必須讓出位置。一旦她被廢, 要麼就是青燈古佛, 要麼就是被貶為嬪妃, 深居冷宮。無論哪一樣,都不會好。當然,如果她輸了,許皇後不會讓她活。她的兒子也會死。

所以她們之間,從她想要自己的兒子做太子,做皇帝開始,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了。

離下次李蓉進宮還有好幾日,要是等到這時候,黃花菜都要涼了。範雪瑤便又寫了一封蟬紗,將蟬紗納進一塊百子千孫圖繈褓的夾層內,又準備了一些綢緞、藥材、羊羔酒,向韋太後討了個準許,說是她嫂嫂胎月大了,想給娘家一些賞賜,算是添個喜頭。

合情合理,而且韋太後對範雪瑤的感觀一向很好,自然不會拒絕。她甚至還給添了些寓意吉祥的金銀器,給範雪瑤做臉麵。

範雪瑤挑了畫屏去範宅,她特意囑咐畫屏道:“見了我娘親時,你便轉達我的話說:這百子千孫繈褓是女兒從前親手縫的,在菩薩麵前受過香火。希望能夠保佑範家多子多福,繁榮昌盛。”

畫屏奉了命,依言與幾名宮女、內侍,出宮去了。

範雪瑤在蟬紗上寫了什麼呢,她讓範明輝盯著許家,最好將他們找的大夫收買也好,或是威逼利誘也罷,總之一定要拿下。她不想將來有要下手殺個孩子的一天,那麼隻能將可能性扼殺在搖籃裡。

她希望能借此牽製許皇後的身體狀況,如果許皇後真的不能懷孕了,那麼最好,不需要她動手了。不過她不會讓那個大夫坦白告訴許皇後,而是給許皇後一絲希望,讓她忙於調理身體,這樣就不會盯著她了。

如果許皇後知道自己不能懷孕了,那麼一點希望都沒有的情況下,她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都不奇怪。

如果許皇後隻是身體有暗損,比如情誌不暢,肝氣鬱結,氣血失和;或腎陰不足,胞宮虛冷等緣由不易於受孕,那麼就讓大夫給她醫治,不過用藥時做些手腳。並不是要毒死許皇後,或是讓她生病,隻是改改藥方,不害她性命,也不會讓她調養好罷了。她隻要那個大夫拖延些時間就行了。

許皇後家雖然沒什麼權勢,但畢竟是外戚,想找有真本事的婦科大夫,還是很容易找的。沒幾日就尋覓到了幾位大夫,又憑名氣選出了個最出眾的,姓楊的大夫。把人請到家中,先讓他給家中一個小產害頭疼壯熱,腹脹如鼓的婢妾診治。

範家早就盯著許後娘家。前邊許家請了大夫,後腳範明輝就知曉了,立即遣人打聽這楊大夫有什麼喜惡,家庭背景,很快便把這楊大夫自出生年月日,到家中有幾口人,愛吃什麼、愛玩什麼,在花街有幾個相好的都知道了。

這楊大夫本事倒不小,他專治婦女科,真個藥到病除。隻是這人有兩樣不好,一則好美色,二則貪財。

這兩樣倒都不難。凡是官宦權貴人家,哪家沒有養著一群能彈會唱,姿色出眾的婢女。一來自家收用,二來款待家中客人。

範家雖然在範雪瑤的監督下,沒那麼荒淫,但是也養了幾個這樣的婢女。這是時下的風尚,不是她能徹底杜絕的。大家來往待客都有美婢伺候,你家沒有,人家隻會覺得你看不上他,覺得你不上道,心裡便怨恨你怠慢他了,或是覺得和你道不同,自然就與你疏遠了,甚至有的還會針對排擠你。

範明輝當即便讓李蓉選出幾個姿色好,善承迎的美婢出來,又備下金杯兩個,百貫錢做禮。待楊大夫從許家出來,搖搖晃晃騎著頭口往家走的時候,四個小廝就將他請來了範家。

楊大夫原心中惶惶的,可不一時進來幾位美婢,皆生的儀容不俗,眉清目秀,頭戴珠翠,綾羅裝束身子,端茶遞水伺候著,眼意心期間,他就覺著心癢難耐起來,恨不得立即將幾位美人攬進懷裡,親嘴咂舌,共赴雲雨。

範明輝見第一計已成,便揮揮手,讓圍著楊大夫殷勤伏侍的婢女們都退了出去,然後道出正題,先假意詢問楊大夫許家請他有什麼意圖。

楊大夫支支吾吾,他雖然貪財好色,又自恃醫術出眾,平日裡恃才傲物,對一些小官小吏的也不大敬重。可他隻是個民間大夫,人家看他醫術好,承他醫治好的,就算有些不敬之處,也不會頂著忘恩負義的罵名真的去整治他。

但是如果人家真的計較起來,他哪是對方的敵手。隨便做個局,就能叫他吃不了兜著走。而且這次的還是皇後的娘家,他心裡想著得罪不起呀,這種隱秘的事透露出去,他腦袋還要不要了?於是這嘴巴就像蚌殼一樣閉的緊緊的了。

範明輝見他不肯說,不僅沒有生氣發怒的逼問他,反而笑了:“你不說我也知道。”

楊大夫低眉垂首,不作聲。他還當範明輝是詐自己。

範明輝淡淡的說:“許汛請你去給聖人看病,是與不是?”

楊大夫愣了愣,詫異的抬頭看向範明輝。你怎麼會知道?雖然他沒有問出口,但是他眼中的驚訝疑惑已經無聲表達了他的困惑。

範明輝笑容微深,眼神透著一種自信的沉著。而這一切,落在楊大夫眼中,那麼的高深莫測。

“你知道我是誰,那麼就應該也知道,我的女兒是誰,我的外孫是誰。”

楊大夫點點頭,眼神複雜,驚疑而驚惶:“小的自然知道。”

“那麼,我為何找你,你也明白了吧?”範明輝眼神微凝,聲音有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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