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說話,司空鳶握著她左肩的手緩緩收緊了幾分,他想起了上次君然對他說過的話。
若她成為了您的妻,往後她就是您的了,沒人敢再覬覦。
沒人再覬覦……想到寧玨,他微眯起了眸子,眼底幽深似夜。
“你可願做孤的後?”冷不丁他忽然道。
在他話落後,現場立即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氛圍。
清芷盯著他,眼中浮起了一絲近乎不可置信的情緒,他這該不會是腦子燒壞了吧?
這話題轉變得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上一刻還在認錯,下一刻就問她這樣的問題。
而且,司空鳶像是能想到這種問題的人嗎?背後該不會是有誰攛掇他的吧?
緘默了片刻,她直接拒絕:“臣不願。”
“為何?”握著她左肩的手一緊,司空鳶的聲音陡然冷了幾度,難道是因為司空玨才拒絕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中那絲名為暴虐的情緒。
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情緒起伏這麼大的感覺了,就連當年他踏出葬魂界,殺回王宮的時候,也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殺意。
為何又是他?
從來都是因為他。
“君上,臣是神侍。”清芷不懂他心裡所想,直接這樣回他,“百官不會同意的。”
“那又如何?”他斂目低眉,直視進她的眼中,聲線冰冷,“孤的決定,他們敢不同意嗎?”
千雪帝國中,帝王即象征著神祇,凡他所言,百官與萬千子民莫敢不從。
清芷語塞,的確,他說得沒錯,他的話對於千雪國的人來說就是規則,哪個官員敢不要命了去違逆他?
不過清芷又想到似乎自己違逆他的次數還挺多的。
“臣還是不願。”她又道。
司空鳶深深地看著她,沒說話。
“君上,您為何突然問臣這樣的問題呢?”清芷忽然正色問道,“難道是因為上次您所說的話?”
“因為臣像國師大人一樣,為了寧玨而向您求情,所以您覺得臣會背叛您,所以不甘心?在試探臣的忠心?”
司空鳶一怔,他手一動,握住了她的手腕,下意識否定,“不……”
“可臣看您的表現就是如此,”清芷甩了甩手,甩不開,於是作罷,繼續說,“若真是這樣,您大可放心。”
她抬起眼,一字一頓道,“臣永遠不會背叛您。”
……
隨著時間的流逝,朝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來。
千雪都城內某處。
“大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侍從在一旁彙報。
“很好,今晚就開始行動。”陸君宇一手抵著額頭,眉目間帶著一股深深的疲憊感。
不久後,他站了起來,淡淡下令,“你們按照計劃協助我進玉雪宮。”
“是。”
“是。”
……
幾人連聲回應。
片刻之後,有人出聲詢問,“您知道該如何取出那顆玉髓珠嗎?”
陸君宇點了點頭,然後想到了什麼,他又說,“實在不行,那我就把那棵樹毀了,強行把它逼出來。”
“可是……”那人有些猶豫,“若毀了它,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啊?”
“不過一棵樹而已,就算再怎麼神奇,又能出什麼事。”陸君宇皺眉。
聽到自家主子這樣說,那人也覺得有理,不再多言。
據說今日是千雪國舉行朝宴的時間,朝宴將會持續到子時,王宮侍衛應該會大量聚集在宴會附近的場地,那麼他們的行動就方便了很多。
隻不過千雪國這個傳聞中的帝國一向很神秘,基本沒有多少人能在極北之域裡找到它的所在,他們雖然到了千雪帝都,但是對於這裡還是不算了解。據傳王宮裡有很多厲害的人物,那棵樹還有四個神侍守護,但願他們這次的行動能夠順利。
……
夜幕降臨,今夜一向冷清的王宮竟是異常的熱鬨。
王宮的冰雪花園此刻燈火通明,冰枝玉葉透著瑩瑩光暈,白色的宮燈懸掛在翡翠枝上,靜靜燃燒。
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白絨雪毯鋪地,琥珀酒,金足樽,冰玉盤,衣著華麗的大臣笑容滿麵,推杯換盞。
帝王位於高座上方,與底下的言語歡暢不同,這裡沒人來打擾。他一手執著酒杯,神情漠然,眉間甚至含著一絲不耐煩的情緒。
兩個雪衣衛站在他身後,心臟抖了又抖,君上一向不喜歡熱鬨,經過這次,他們覺得往後的朝宴很可能會沒了。
“雪鳶帝,多年未見。”突然間有一道聲音響起,一個穿著白色裘袍的男子向著他走來,男子長發用玉冠半束,那雙細長的狐狸眼微微彎起,含笑看著他。
司空鳶一手支著頭,動作隨意地舉著酒杯,聞言緩緩抬眸。
“東清淵。”
作者有話要說:君上求婚慘被拒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