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壞事!林溪,你要發神經彆衝著我發神經,彆人讓著你捧著你我可不會!”
許丹心亂如麻,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陣陣的慌張像是要噴湧而出,她想推開林溪,想從她的手裡劈手奪回畫冊,可是上次被林溪反手打了一巴掌的陰影還在,已經知道林溪私下有練拳,自己跟她爭搶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愈發慌張,隻能強撐著道,“林溪,我還要回家,沒時間陪你發瘋,把畫冊還給我!”
林溪冷笑一下。
不過不等她說話,宿舍牆角屋頂的喇叭突然大聲地響起來,道:“三零三宿舍許丹,林溪,美術係輔導員有找,請你們下樓,美術係輔導員有找,請你們下樓。”
許丹原先那種像是魚被逼到泥灘上的窒息和慌張一下子消失,整個人像是活了過來,狠狠地瞪了林溪一眼,也不管地上那亂七八糟的書和林溪手上的畫冊了,伸手拿過桌上的斜挎書包挎上就繞開林溪,往門口走過去。
林溪卻是沒急著走。
她轉頭看向一邊全部目瞪口呆驚疑不定地在她和許丹身上來回看的舍友們,道:“周芸芸,王然,孫明明,趙憶雪,你們有空的話,也跟著一起過去吧。應該是叫我們去美術係的辦公室。”
“小溪,”
王然最先反應過來,道,“發生了什麼事?”
林溪轉頭看門口,許丹走得急,那裡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
她輕笑了一下,道:“這周一,就是期末考試前一天,有人寄了一遝舉報信,分彆給了校領導,係領導還有相關的老師們,舉報我和傅老師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舉報我通過這個關係得到了很多不應得到的資源,包括畫展特助,畫展學生作品畫冊的編撰人排名等等,導致了對其他學生眼中的不公平,要求學校嚴懲我和傅老師,以肅學校風氣。”
眾人:……
她們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賤人嗎?!”
王然氣紅了臉,直接爆出了一句粗話。
孫明明和趙憶雪一樣時一臉的怒氣。
林溪卻是神色平靜,她再看一眼神色又驚又懼,幾乎白了臉的周芸芸,道:“走吧,都一起去吧,不管是我做畫展特助的事,還是跟許丹的事,你們都最清楚,公安也來了,說不定需要你們幫忙作證,就都一起去吧。”
她們幾個去了樓下,許丹已經站在了外麵。
許丹看到周芸芸和王然趙憶雪孫明明她們,皺了皺眉,看向了輔導員。
她剛剛先下來,像往常一樣笑著跟輔導員打招呼,問他找自己做什麼,輔導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說笑,隻是板著臉,道:“等林溪下來,一起去係裡再說。”
她還在想著是什麼事。
這會兒看到周芸芸她們也下來,就更不解了。
她們下來做什麼?
可是輔導員卻沒說什麼,他隻是麵色嚴肅地掃了她們一眼,就直接道:“走吧。”
顯然是默許了她們幾個跟著。
美術係會議室。
會議室的人有點多。
除了有係主任,副主任,沈老師,傅雲良,班主任侯老師,還有幾位校領導,以及畫展委員會的兩位老先生也在,其中就包括齊老先生。
另外還有兩名公安。
公安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接到了報案,因為案子涉及學校老師和學生,不好直接去抓學生,就先到了係辦公室了解情況,然後就發展到了現在這種狀況。
外麵還有許丹的媽媽在焦急的等著。
她是之前公安突然來了係裡,沈老師緊急打了電話給許家,叫她過來的。
她也剛剛才到沒多久,裡麵公安正在問話,並沒有讓她進去,一直到許丹林溪她們過來,裡麵的老師才開門,讓她和許丹林溪她們一起進去了。
許丹看到她媽的時候更加意外和莫名其妙,這時候也終於開始有些不安。
而等進了會議室,看到滿屋子的校領導和老師,和兩位穿了製服的公安時,腦子裡閃過林溪之前在宿舍說的話,猛地轉頭看林溪,麵色“刷”一下就白了。
她腦子“嗡嗡”的,有些麻木的進去,再麻木的聽侯老師叫了她們坐下。
等她們坐下,一位年紀較大的公安就衝著許丹道:“許丹,我們接到舉報,說你用給多人寫信的方式汙蔑誹謗貴校的林溪同學,內容極其不堪且惡毒,涉嫌捏造不實證據,用以在林溪的師長,家人麵前詆毀林溪,有恐嚇敲詐的嫌疑,剛剛我們已經跟你們學校領導老師還有當事人之一傅雲良老師做了初步的調查,請問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沒有!”
許丹大驚抬頭,近乎失控,“你們,你們說什麼?我沒有,你們憑什麼說是我寫的?林溪說她是我寫的就是我寫的嗎?什麼汙蔑誹謗,你們接到舉報信不是應該調查林溪嗎?為什麼要審問我?”
許母也大驚失色,雖然還沒有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聽了女兒的話,還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讓她穩住,然後就抬頭看向公安,道:“這位公安同誌,能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我跟我們家許丹才剛到這裡,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你們一來就這麼說,會嚇壞她的。”
老公安看了許母一眼,並不耐煩理她,他轉頭看向林溪,道:“林溪同學,這事你要來解釋嗎?”
老公安點名林溪,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林溪。
學校領導和老師們心情真的是懊惱又複雜。
就周二林溪發了一頓飆,之後幾天就風平浪靜,專心考試了,他們還暗自以為她是虛張聲勢,用攻擊的方式來捍衛自己的清白呢,之後學校不追查,這事也就過去了。
誰知道她不聲不響,直接就憋了個大的!
不等林溪開口,曲副校長也看向她,沉著臉道:“林溪同學,剛剛我們已經跟公安同誌解釋過了,林溪同學你在學校表現優異,很多活動和工作本來不是大一新生能勝任能做到的,學校一般也不會把這些機會給大一新生,但因為林溪同學成績優異,專業能力突出,學校破例把這些機會給了林溪同學,隻是這些我們學院領導和老師都知道,外麵的學生卻未必理解,所以這才造成了這樣的誤會,這事情解釋清楚了就好了,林溪同學的優秀是全校師生有目共睹的,後麵也肯定會有更傑出的成就,這樣的舉報信就當你前進路上的磨刀石吧。”
曲副校長的麵色很沉,目光也帶了重重的威壓。
他的確很不高興。
學校時有接到舉報的事,不管舉報的事情是虛是實還是有誇大的成分,但隻是男女關係的事,還第一次鬨到報警,搞到這麼大的程度。
不過他的麵色再有威壓,林溪這裡卻沒有收到威嚇。
“磨刀石?”
林溪看向曲副校長,冷冷道,“誹謗人一共寄出十幾封詆毀誹謗信,七八封給學校的領導和老師們,就是副校長所謂的舉報信,誣陷我用不正當的關係獲得各種資源,這些想必公安同誌,領導和老師們都已經查明,全部都是汙蔑誹謗,還有兩封一封寄給了我的愛人,一封寄給了我的公爹,裡麵內容言辭不堪,極儘詆毀侮蔑之辭,意在讓我的愛人家人對我心生嫌隙,真是學業生活都攻擊得麵麵俱到,這樣的惡毒行為,在曲副校長的眼裡,隻是一個正常的學生因為誤會,而做出的正常行為?那曲副校長這樣的育人標準,還真是聳人聽聞,學生也聞所未聞。”
“林溪!”
曲副校長的臉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
林溪卻並不再理他。
她可真不帶怕的。
她轉頭看向許丹,看著她煞白的麵色,將手上的一遝紙拍在了桌上,道:“你以為在期末考試前寄了這麼多的舉報信給學校,再寄出這樣的東西給我的愛人和我的公爹,哪怕都是假的,也會讓我的學業和生活都會大亂,考試毀掉,生活也都毀掉,並且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所有人都會懷疑我,指責我,對我不屑憤怒,我就會自顧不暇,根本顧不上去追查誰乾的這種事嗎?而你已經拿到了港市的交流簽證,過完年可能就已經去了港市,就算我知道是你乾的可一沒有證據,二你已不在北城,三你家裡門麵寬廣,自有家裡認識的校領導對你包庇保護,所以對你無可奈何,可我的學業和生活卻已經被毀了,是嗎?”
許丹&被明指而非暗諷的某些校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