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直接粗暴地打斷她,道,“許丹媽媽說了,隻要你認了,就能讓你哥轉正,你以後的前途也不用擔心,等你畢業了,就直接安排你進書畫院,這次的事他們也會幫你跟學校那邊說好,等過一段時間就會把事情平息掉的。”
王然孫明明趙憶雪聽得震驚又不敢置信。
就連侯老師都是麵色鐵青。
周芸芸抖著聲音卻又像是麻木地道:“好,但我今天不回去了,明天我直接去派出所吧。”
說完卻不等那邊再說什麼,直接就掛了電話。
周芸芸掛了電話跌坐在凳子上坐了一會兒。
侯老師上前,沉聲道:“你放心,學校一定會保護你的。”
周芸芸抬頭,扯了扯嘴角,聲音有些沙啞道:“沒事,老師,我之前以為我會很害怕,會覺得天可能塌下來……事實上不是,我現在,竟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因為,她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活著。
她終於可以像個人一樣活著。
林溪這天早上去了看守所,回學校拿了許丹的錄音帶,下午就跟梁肇成一起去了梁家。
這事是前幾天就說好的。
梁肇成跟梁老將軍說過,今年要回新安過年,梁老將軍就讓他們回去之前先去那邊一起吃頓飯,讓他把吳嬸和小野也一起叫過去。
吳嬸卻不樂意去,道:“這我肯定不能自在,我就跟明思在家裡吃就成了。”
至於小野,小野以前跟跟著去梁家,那是怕彆人欺負了他姐,可現在經過了這麼多的事,他終於覺著,得了,他姐那人,大概不是一般人能欺負得了的,梁家人又沒三頭六臂,還有他姐夫在呢,他擔心個什麼勁?
所以他也就懶得跟著去了。
最後就是林溪和梁肇成過去了。
兩人去到梁家時梁家的氣氛還不錯。
之前梁恒毅回了北城,梁恒毅和孫文英一家三口已經搬出了梁家,但卻沒有搬遠,還是在這軍區裡麵,今天是周六,林溪和梁肇成這會兒過去,他們一家三口都在。
梁衛看到他們就高興地衝過來,還往後麵看了看,問道:“小野哥哥怎麼沒來?”
就是梁恒軒也探了腦袋往後看。
……他去年過年把自己的私房錢都輸給了小野,倒是輸出了些友情出來,這半年,他還時不時的去找小野玩一玩,林溪為此還特意跟梁肇成說了說,怕這小子居心不良,後來查了查,這小子除了愛吃愛喝愛玩,也沒彆的什麼不良記錄之後,才算了。
不過他們惦記小野是白惦記了。
因為小野是不會惦記他們的。
林溪笑眯眯地拎了一盒玩具給了梁衛,睜眼說瞎話道:“他之前認真學習,期末考試累壞了,這會兒可算考完了,這會兒在家休息呢,這個是他特意給你準備的。”
這才把梁衛打發走了。
不管是孫文英還是朱問萍都熱情地迎了他們進來,不過也沒請他們坐下,秋嬸上了茶,孫文英就跟他們道:“爸讓你們過來之後先去他書房說話。”
兩人應下就上了樓。
進了書房,梁老將軍掃了他們一眼,都沒說話,先從抽屜裡抽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林溪,道:“這就是我上次跟你們說的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我也沒看,交給你們,是讓你們看看背後是誰做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跟我說。”
說著頓了頓,先跟林溪道,“這裡麵的東西,想來都是彆人捏造故意誣陷的,看一眼,也沒必要生氣,這種東西,我以前見過的多了,比這更誇張的都有,要是生氣,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又看梁肇成,道,“你脾氣差,但彆因為彆人欺負你媳婦反而跟你媳婦生隙,發脾氣。”
梁肇成盯著那封信臉奇黑無比,然後略彆過了腦袋,冷著臉,並不出聲。
林溪忙道:“不會,爸,這事我們已經查出來了,肇成他也不會跟我生氣,他隻是氣這件事。”
說完她伸手拿了那信,心裡歎了口氣。
不管梁老將軍對彆人如何,對她倒是從來沒有不好過。
隻是這有什麼用?
就算她因為這些好心有不忍,可轉身對著梁肇成,想到他過去承受的,她也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說完這些他們對著梁老將軍也沒彆的話說,大家就一起下了樓。
朱問萍陪著林溪說了幾句話,就跟她道:“小溪,聽說你們家在新安有很多房子出租,我有一個侄女,她前年大專畢業,好好的分配的工作說不喜歡,非吵著鬨著要去新安,家裡一開始當然是不同意,可她鬨得太厲害了,我們就想著算了,由著她算了。可她一個姑娘家,那裡人生地不熟的,我們家裡又都不放心,所以我就想著,不如就讓她住你那裡,到時候你收彆人多少錢,也收她多少錢就行了。”
說完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實在是沒辦法,家裡太不放心了,才厚著臉皮跟你提了。不過小溪你放心,我這個侄女雖然任性點,但性格,生活習慣都很好,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的,有什麼事,你也能直接跟我說,不行我們就讓她再回來。”
當然她這個侄女並不是北城的。
而是她老家華北那邊的,原先家裡那邊是想讓她幫忙在北城這邊給她安排工作,可這戶口問題,北城哪裡是想進就能進的?
前麵還有容家的先例在,她是斷斷不敢給她走什麼路子的。
新安那邊發展得厲害,就是新安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去的,老家那邊怕也是因為知道梁肇成在那邊公司開的很好,才動了這個心思的,也是有讓侄女先去探探路的意思。
林溪的包裡還揣著許丹那個錄音帶呢。
她心道,這東西也太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