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才開始走親戚,送年禮。
還差十幾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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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怕孟寧不懂,補充了句,“孟姑娘,價貴,不太好處理。”
“我知道。”
每年的年貨季節的單子上的東西都大差不離,孟寧心裡有數。
“何波走之前有說怎麼處理嗎?”
“何哥說讓我們化整為零,拆開去賣。比如,煙就一盒一盒地賣,蹲廠門口或者家屬院門口,找那些落單的男的。”
“有效果嗎?”
“比前天稍微好點,但估計處理下來還是需要點時間。”
孟寧無意識地敲著手指,“這樣,擴大範圍。大文,你先帶著幾個人,明天去市下麵的縣城公社轉一轉,看看效果怎麼樣。”
“縣城公社?”
“嗯。”
這批東西絕對不能放到年關。
小武現在下落不明,年關挨著就是每年的大查。
情況還不明晰,絕對不能觸這個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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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現在也隻是站在何波走過的路上,微微伸出腳,探了探周圍的路。
“到地方也是先找廠子,找家屬院。這東西賣給普通人不好賣。你先去探探路,看看效果。要是可行了,咱們想著法子到周圍市裡轉轉賣賣。”
大文最大的特點就是忠心且聽話,一點異議都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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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憂心忡忡暫時處理完南下的遺留貨物問題。
她往前走了兩步,不遠處是一個架子,上麵被油布蓋的嚴嚴實實。
“那是什麼?”
“瑕疵布。”
大文掀開油布,孟寧拿著手電,走過去,微墊腳,摸著細瞧著。
“這都是細布?”
“嗯。”
孟寧拿手電照了半天,也隻在邊角處找到幾個油墨的瑕疵。
大體看來,於正常布無異。
看來何波砸錢砸的也算有效果。
“這布,何波說怎麼處理了嗎?”
“提過一嘴,說是要裁剪成十幾尺,讓弟兄們帶出去賣。”
何波現在急於求成,主要目的是在積累錢。
錢生錢,並不講究其他。
隻要有賺頭,甭管多少,按著最簡單粗暴來。
孟寧抿嘴,“這個先不急。”
“嗯?”大文頭看向孟寧,“孟姑娘有什麼主意嗎?”
“嗯。”
孟寧想了下,“賣布可以,但不劃算,我們費這麼大工夫,可不能隻賺個差價。”
跟何波在一起做生意時間久了,孟寧經商思想耳濡目染也有了些許。
這布這樣賣,太吃虧。
而且,最關鍵的是,何波年前找小武跑的這一趟帶走不少錢。
賬麵上現在已經沒多少錢了。
孟寧必須要在年前回點血。
不然,過完年,他們手裡根本拿不出錢去進貨倒賣。
“這個布沒什麼大問題,單賣出去,一尺我們隻是能賺個中間的幾毛錢差價。”孟寧拿手電筒細細照著布匹顏色與花紋,“不劃算。”
布的顏色豔,款式也算新。
“不能這樣賣。”
“孟姑娘,那咱們該怎麼賣?”
“加工一下。”
孟寧揉著太陽穴,她腦子裡隻隱隱有個想法,並不成體係。
“具體的怎麼做,我還需要再想想。但這些布先放好,不許任何人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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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踩在小板凳上,踮著腳,數了數布匹數量。
一共有八匹。
她心裡劃過計較,又問,“我聽何波說這才是第一批,往後是不是還會再運來一些?”
“按理應該是會的。”大文有些遲疑,“但就是不知道那些老家夥知道何哥現在不在南市後,還會不會這麼老實送來。”
何波在的時候,大文隻需要聽何波的話,指哪兒打哪兒就行了。
何波剛走,他心裡也有些打鼓,怕自己做的不好,怕自己被人忽悠中了陷阱,虧了何波的錢。
“會。”孟寧很篤定,“何波出去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封死消息就行。”
“再說,消息就是傳出去也不礙事。隻要何波是出去,不是死了,他們不敢耍花樣。”
孟寧一點兒都不擔心紡織廠的人反悔,何波這人是走一步挖一步的坑。
隻有他坑彆人的份,絕對沒有人能坑他的。
他既然敢放心走,沒跟孟寧說任何紡織廠的事。
說明在何波眼裡,那些人都不算個事,翻不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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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很是放心,打著手電筒,繞過架子,拐彎,繼續走了兩步,看見前麵排列整齊的幾架東西,還蓋著乾淨的白布。
她心生好奇,“那是什麼?”
作者有話說:
鞠躬,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