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山海茫茫(正文完)(1 / 2)

七零小嬌妻後媽 朝豫 16837 字 7個月前

孟寧從來沒想過韓竟會不記得給她帶禮物的可能。

韓竟沒多逗她,從行李箱夾層拿了兩個褐色的房產證。

打開裡麵就是一層薄薄的紙。

“這是南邊的房子?”孟寧瞬間驚喜起來,恨不得摟著韓竟親兩口,“你買好了?”

“嗯。”沒孩子在眼前礙事,韓竟把人抱在腿上坐著,“那邊的房子大都還在建造,還出了個預售。我挑了兩個地段,都是當地領導牽的頭,預計明年冬能交房。”

孟寧抱著房產證看了半天,麵積都是大的,還有一戶是獨門獨院的。

“南邊的房價貴嗎?”

“不便宜,”韓竟眉眼都染上淡淡笑意,“但你給我帶的錢還是綽綽有餘。”

走的時候,孟寧怕他錢不夠,大手筆地給他拿了兩捆。

沉甸甸的像兩塊磚。

不知道還以為他準備去買個樓。

孟寧摸了摸鼻子:“我聽何波說那邊房價漲的厲害?真的假的?”

“真的。”韓竟很客觀,一語中的,“房價一天一漲,南邊要是真發展起來,隻怕以後漲的會更加厲害。”

聽韓竟也這樣說,孟寧看著手裡的房產證越發滿意。

這些都是她以後養老的寶貝。

等她看夠了房產證,又開始好奇南邊,“那你覺得南邊能發展起來嗎?”

“能。”韓竟說得篤定。

兩人既然聊到這個話題,韓竟也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次我去南邊待了一個多月,確實看到了許多商機。”

孟寧瞬間來了精神:“比如?”

“乾工地。”韓竟怕孟寧不懂,解釋了句,“我覺得南邊現在湧入了這麼多的外資外商,未來幾年甚至幾十年房地產行業都會是個熱門行業。”

“你也想做這個?”

“嗯。”

來的老板多,需要的中間商也多。

韓竟也沒準備一口吃個大胖子,他想從包工頭慢慢地開始做起,一步一步都穩紮穩打。

畢竟他最不缺乏的也就是耐心了。

“那你這現在運輸修車的生意是不做了嗎?”

“做。”

孟寧跟孩子們還在南市,他不可能完全放棄這邊。

更何況,“現在跑運輸確實掙錢。”

韓竟雖然有些開玩笑的成分,但表達的意思確實很直白。

他手裡資金足,能用的人也多,兩頭都不想放棄。

孟寧被他逗笑,也明白,韓竟能說出這話,肯定都是深思熟慮過的。

“那也很好曖。”

孟寧也不瞞他,“我們也在南邊建的有工廠,到時候,我們要是在南市住煩了,也能搬到南邊去住一段時間。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是不是還要本地戶口。”

“應該不需要,那邊寬鬆很多。”

韓竟明顯是有充分了解:“離廣市也近,等冬冬上初中了,可以讓他去廣市上。”

那邊基礎教育發展的更好些。

“好。”

等暑期結束,開了秋,冬冬也就上四年級了。

韓竟那邊前期發展需要時間,她手裡的生意處理也需要時間。

要是冬冬到時候也願意,他們全家都可以搬過去。

孟寧還那麼年輕,依然有足夠的勇氣,願意以滿懷熱忱去探索未知的環境,那些存在於書本中的世界。

南市於她而言,還是狹窄了些。

如果條件允許,如果她的生意能做到世界上的各個角落,那她的足跡也一定要踏遍世界各地,方才不負她這麼辛勞。

也不負她來這人世間走這麼一遭。

要去看過三月的花開漫野、九月的鶴排雲上;要聽六月的海風陣陣、十二月的雪落梅花聲……這世間的萬般美好,不該也不能局限於一地。

她看向韓竟,眉眼依舊清澈,彎起瀲灩桃花眼,“好想和韓同誌一起看世界欸。”

韓竟輕笑,寬厚的胸膛給足她依靠的空間,鋒眉冷眼卻早已帶了幾分溫柔。

“嗯。”

他守過最凜冽的寒風,喝過最刺喉的烈酒,見過最卑劣的人性,也愛過最美好的姑娘。

於是本該對世界報以涼薄之心的他,此刻卻也願意期待著、見證著、探索著、欣賞著這世間,一切的美麗。

細微的,亦或是宏達的。

————

“何哥,人來了。”

何波兩腳往下一蹬,從搖椅上坐直,看向站在他麵前包著頭巾,懷裡還抱著一個兩歲大孩子的牛玉。

“我記得你是答應過我,不會出現在我麵前的。”

何波這人沒長個好人臉,但對孩子女人還是寬容些,讓身邊的人給牛玉搬了板凳,還給拿了點心茶水。

她懷裡孩子見到吃的手就開始不老實,東西還沒放到桌子上,便一把chua了過來。

院子幫忙的陳恩不妨他這樣,嚇了一跳。

何波輕抬手指,讓她先進屋。

牛玉穿這件帶有補丁的半舊衣服,腳下還踢踏一雙滿是泥點的舊布鞋,皮膚黑黃,臉上都有了皺紋,手掌粗大,一看便是做慣了農活。

“我不是來找你的。”牛玉沒指責懷裡孩子,看見何波住這麼大的房子,穿這麼洋氣的衣服,心裡又開始冒酸,說起來的話也還是陰陽怪氣。

嗓門比之前還要大許多。

“你放心,我也不是來找孟寧的。”

何波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手下人越來越多,奇怪的是,他的脾氣卻也跟著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自顧自地倒了杯水,何波沒搭理她。

牛玉這人之前就是個沒腦子咋呼的紙老虎,再加上這幾年過得不順,越發沒了棱角。

何波沒說話,她自己又怕起來,“我是來檢舉的。”

“檢舉?”

“嗯。”想到這,牛玉又咬牙切齒起來,“要不是康飛他媽找人傳播我壞名聲,我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處境。現在他娘倒了,我就是來檢舉!”

何波眼皮都不帶抬的,“哦”了聲,“那你去吧。”

等牛玉抱著吃飽喝足的孩子走了後,站在旁邊的進寶拿掃帚清理地上的垃圾,嘴裡還念叨了句。

“何哥,你讓她去乾嗎?她這人不就是咎由自取嗎?”

進寶是跟著孟寧從冬裝做起來的。

那年的驚心動魄,草木皆兵的恐慌,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尤其是,絕大部分還是因為牛玉惹的事。

那時候感覺就是在走鋼絲,差一厘就都是另一種結局。

進寶雖然脾氣再好,但看見牛玉心裡還是有點不大舒服。

何波這段時間都沒見個笑,此刻卻被他孩子氣的話逗笑了。

“哪兒這麼多的咎由自取。”

何波視線掃過站在走廊邊抱貓的何恩,淡淡道:“不管是誰,她隻要是受過不公,都有權利去為自己尋一個公道。”

“她可不是為自己,”進寶明顯是聽到了消息,“何哥,我都聽說了,是他弟弟娶媳婦沒錢了,她們娘家才把她喊回去,明顯是想趁機敲一筆。”

何波懶得去想牛玉跟康家到底是誰算計了誰,又是誰虧欠了誰,輕踹了進寶一腳。

“哪兒這麼多嘴,該乾嘛乾嘛去。”

進寶也是看何波這幾天心情不好,故意說些話,給他解解悶。

見何波煩了,他哦了聲,拿著掃帚走遠了。

院裡重歸一片寂靜,何波平躺在搖椅上,不遠處的老樹上隨風卷下幾片泛枯黃的樹葉,一片落在他身上。

他拿起,舉在半空,湊著藍天白雲看了眼,又慢慢鬆開手,見它揚在空中,又聽風再將它卷起,沙沙地聲音響在庭院中。

一葉可障目。

一葉亦可知秋。

————

孟寧其實沒想到會在見到牛玉,還是在警察局這麼特殊的地方。

接到傳達室傳過來消息的時,更多的有點不可思議。

但孟寧也不可能大庭廣眾之下跟辦案人員辦難堪,尤其來的還是熟人張鵬。

“嫂子,”張鵬也不大好意思,“牛玉咬死了隻認識你一個,你不來她不願意和解,我們也沒辦法。”

孟寧搖頭:“怎麼回事?”

“牛玉跟康飛起了衝突,把康飛臉上撓的都是血印子,就這還把人拉到派出所,非說康飛耍流氓欺負了她。”

張鵬畢竟帶了康飛幾年,父母怎麼樣,他不評價,但康飛確實是沒什麼心眼。

瞎長這麼高的個子,心思還沒個小孩多。

當然,康飛性子也有點傲傲的,不屑於耍心眼,做什麼都喜歡直來直往,也得罪了不少人。

這次,父母還沒出結果,他自己先受不了,辭了工作。

拋開其他不談,張鵬其實挺喜歡這個一手帶起來的弟弟,能幫一把他肯定還是想幫的。

孟寧來到地方,在會客室裡見到了坐在地上破口大罵的牛玉,坐在角落裡的康飛,以及一個在屋裡亂爬還吐著口水的小孩。

整個屋子都充斥著牛玉的叫罵聲和小孩子刺耳的喊叫要糖的聲音。

“你找我有什麼事?”孟寧站在門口,沒有在往裡麵走。

聽到孟寧的聲音,牛玉的喉嚨像是卡殼了一瞬。

她坐在地上,要抬著頭才能看見穿著淡藍色長裙,腳踩著鞋麵會發碎光的高跟鞋,腕上帶著女士手表,手裡拎著皮質藍色小包的孟寧。

比她記憶中的還要光鮮亮麗,美的依舊不可方狀。

牛玉啞著嗓子,發出令人不舒服的笑。

“我畢竟是你的表姐,你要是不來,我就隻能去找我那個生了病的姑姑了。我想你該不會願意的吧?”

孟寧已經跟牛麗芳斷聯很久了,好像是從那年牛麗芳說過年再來看她卻沒有後,兩個人的通信也就慢慢斷了。

這種感覺孟寧並不陌生,小時候牛麗芳把她送回孟成身邊時,說的也是等過了年,媽媽有能力了,就來接你。

然後,也就沒了然後。

她和牛麗芳的關係一直都取決於牛麗芳想不想要維護。

孟寧心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平靜。

她聽著牛麗芳因長時間的叫罵而沙啞的聲音,說著她以為能傷害到自己的話。

“唉,我那個可憐的姑姑喲,生病了都沒有閨女去看,孤苦伶仃的,可憐個人。”

裝模做樣哭了半天,見孟寧無動於衷後,她又換了話。

“孟寧,你不知道吧,姑姑現在又生了個兒子。恭喜你呀,現在可有了不止冬冬一個弟弟了。”

“哎,說到冬冬,我也有好多年沒見過冬冬了。我那個親表弟冬冬呢?現在在哪兒上學呢?給我說一聲,我明兒去看他。”

“說夠了嗎?”孟寧低頭看著牛玉,眼裡終於有了波瀾。

“我勸你聰明些。”

“畢竟現在收拾你對我來說再簡單不過。”

拿錢砸都能砸死的那種。

孟寧語氣太過於輕飄飄,反而給牛玉帶來了極大地壓迫感。

牛玉當著孟寧的麵也沒有再繼續哭喊,抹了一把臉,扶著桌子起身,隨手把手上的鼻涕眼淚擦在桌子上。

“和解吧。”

牛玉惹不過孟寧,視線又放在一直沉默的康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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