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滑(1 / 2)

“你想做什麼?”

白燃幾步走過去,擋在了白曦和男人之間。

她的聲線冷而清晰,還有意提高了音量。

男人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周圍夜歸的行人,閒逛和買菜的大爺大媽們,也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那邊在乾什麼?”

“那兩個小姑娘我經常見,男的是誰?”

“不認識。”

“他不是我們小區的吧?”

“看著也不像是來辦事的啊,他剛才好像一直站在沙坑那邊……”

這是個老式小區,物業神隱,沒有門禁,無論是居民還是外來人員,都隨處隨入。

但也有一點好處,家庭婦女,在院裡散步的老年人,擺攤的商販們,都對常住居民們較為熟悉。

旁觀者雖然人數不多,但也起了一定威懾作用。

男人乾笑了一聲:

“哈哈,我就是路過,路過……”

他裹了裹羽絨服,往小區外走去。

路過門口的菜攤,男人還特意停了停,像模像樣地買了一把小蔥。

白燃看著那個臃腫的身影。

徹底走出小區之前,男人還回頭看了一眼這邊。

昏暗的天色裡,他的神情模糊不清。

白燃皺起了眉。

“姐姐,那個人是壞人嗎?”

看見男人走了,白曦才敢湊過來,小聲問。

張嬸的女兒朵朵也緊張地看著白燃。

白燃把一份套餐遞給朵朵,叮囑她們:

“嗯。下次有陌生人在你們旁邊停留,記得向旁邊的大人們求助。”

她們在原處等了等。不一會兒,張嬸拎著大包小包,從小區外回來了。

白燃跟她問好,並把男人的事告訴了張嬸。

張嬸聽了,也是後怕:

“哎呦,我就是去逛個超市,讓這倆小的一起玩會兒,怎麼就來了個鬼鬼祟祟的……”

“燃燃你放心,下次我要是不在旁邊,就讓她們回家裡玩兒。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啊。”

“麻煩您了。”白燃笑道,“我也會注意的。”

前世她作為職業運動員,腿力可以支撐起50cm以上的跳躍,並提供四周跳所需要的轉動動能。

可以說,踹碎一塊窗玻璃不在話下。

但現在,她暫時沒把握踹翻一個流氓。

當然,這隻是暫時。

-

第二天八點半,白燃到達了極致俱樂部。

紀宣並不在吧台,但工作人員明顯在等著白燃:

“您就是白小姐吧,老板說今天有個漂亮且厲害的姑娘會來這裡,他請您直接去冰場。”

對於這份無關痛癢的恭維,白燃淡淡一笑而過。

厲害與否,上冰場再說吧。

她跟著工作人員走過通道,便看見了極致俱樂部的冰場。

作為新建的俱樂部冰場,極致的冰場並沒有陽光冰場這樣的公共冰場規模大,但也十分寬敞明亮,還有階梯式的觀眾台。

觀眾台邊,她看見了被眾人擁簇的紀姝。

“你來了。”

看到白燃,紀姝神情有些複雜。

昨晚冷靜下來後,她覺得白燃不太可能撒謊。

畢竟如果她做不到,第二天就會被戳穿,完全是多此一舉。

今天白燃能如約到達,更讓紀姝心裡信了幾分。

但……那可是下腰式蟹步啊!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業餘選手,真的能做出來嗎?

紀姝心裡又是不服輸的彆扭,又對白燃有隱隱的期待。

——她早就想找人請教一些高難度技巧,隻是暫時沒找到高水平的教練。

國際知名的花滑教練,都隻收寥寥幾名最優秀的職業運動員。

紀姝的旁邊,俱樂部的選手們也在打量白燃。

他們早上來訓練的時候就聽說了,今天俱樂部要來個猛人,第一天就揚言要拿走精英賽聯賽名額。

可見到真人,沒想到隻是個高中年紀的女孩,麵容稚嫩而冷漠,有著長而纖細的手臂和雙腿,步履輕盈從容。

這個身高和身材比例,不像個滑花滑的,倒很適合跳舞。

白燃對選手們點頭致意,隨後對紀姝說:

“紀小姐,麻煩你幫我放一首曲子,時長約4分鐘。”

紀姝立刻明白過來:

“你要做自由滑?”

花滑正式比賽中,分為短節目和自由滑兩項,每項包括技術分(TES)和節目內容分(PCS),最終的得分要兩項相加。

短節目一般是兩分鐘,主要是對選手基本功的考察,並不要求高難度動作。

自由滑一般是四分鐘,比短節目技術難度更高,需要的藝術表現力更強,最能拉開總分差距。

紀姝原本以為,白燃隻是做幾個動作展示。

但她直接要了4分鐘的配樂,實在出乎紀姝的意料。

“對,自由滑。”白燃淡淡一笑。

“既然要唯一的名額,總要展現出與之匹配的實力,不是麼。”

“好,”紀姝深深看了她一眼,“我通知後台人員給你選曲。”

在舞蹈室做完熱身運動後,白燃踏上了冰場。

選手們本來在冰上訓練,見她過來,紛紛讓到了觀眾台,屏氣凝神等待她的表現。

越眾而出,白燃緩緩滑到了冰場中央。

她沒有華麗的考斯騰,今天依然像昨天訓練一樣,穿著芭蕾舞學校的黑色練功服。

站定後,白燃雙手平抱胸前,微微低頭。

這是個等待開始的動作,整個人像一條靜默的黑色花枝,等待著開放。

“放音樂吧。”

紀姝站在觀眾台側,低聲吩咐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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