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著母子兩個善意的目光,白燃卻婉拒了:
“謝謝阿姨抬愛,能成為您的舞蹈學生,我非常榮幸。但我更想做花滑運動員。”
餘清泓這個業內名師來找她,是想教出一個舞蹈家。
但白燃無意於此——至少現在無意於此,怎麼能平白耽誤人家的時間。
“花滑麼?”餘清泓沉吟了一下,委婉道:
“最近花樣滑冰在國內興起,也確實與舞蹈有共通之處。
“可並不是說一個優秀的舞蹈生,就一定是一個優秀的花滑運動員。
“燃燃,你要好好考慮。”
旁邊,段亦興奮的心卻微微冷了下去。
對了,他也看見了白燃的比賽視頻,視頻配文詳細,白燃的每個跳躍都是高難度動作。
這樣的她,的確不止舞蹈這一條路可走……
段亦把比賽的事告訴了母親。
餘清泓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這個在舞台上大放異彩的小姑娘,在另一個領域竟然也如此有天賦!
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餘清泓道:
“我尊重你的選擇,隻是,燃燃,花滑運動員的花期很短,退役以後的日子,恐怕很難像你年輕時的風光。
“尤其是女孩子,一個不穩定的職業,你會吃不少的苦。”
白燃微微一笑: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不去想以後,我隻想把握好現在。”
比起走多數人選擇的,光明平坦的道路。
白燃更想走那一條,特立獨行、布滿荊棘和刀尖的異路。
因為路的儘頭,是雲破天晴,陽光刺眼,繁花怒放。
因為路的儘頭,是五星紅旗閃耀在世界之巔。
那是每一個運動員,夢寐以求的終點。
餘清泓雖然被婉拒,但很欣賞白燃的選擇,感慨道:
“孩子,你果然很特彆……雖然成不了我的學生,我也期待著你為國爭光的那一天。”
看母親的意思很明顯,是想就此作罷。段亦卻鬼使神差地說:
“白燃,我記得,你們花滑運動員,都有芭蕾課是麼?”
喻飛白奪冠後,國內掀起花滑熱潮,段亦也看了幾個花滑科普視頻。
花樣滑冰講究美與技術的結合,專業的花滑運動員都有舞蹈課,有強調節奏感和韻律感的現代舞,也有注重美感和體態的芭蕾舞。
“是的。”白燃說。
她有些訝異地看了段亦一眼:他的意思,難道是……
餘清泓也微微一怔,隨即順著兒子意思道:
“燃燃,雖然你沒有成為專業舞蹈家的打算,但我看中你的天賦,依舊願意當你的舞蹈老師。”
哪怕是淡定如白燃,聽到這裡,也微微睜大了眼睛。
餘清泓這種國家級的舞蹈家,她前世拿到了國內冠軍後,才請得動一位這樣地位的舞蹈大師。
現在的她不過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運動員,能有餘清泓做舞蹈老師點撥,真是再幸運不過了!
驚訝過後,白燃迅速地冷靜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段亦。
女孩子往往心思敏感,白燃又對這種人情世故向來通透。
她看出來,段亦對自己有好感。
餘清泓也是看在段亦的麵子上,願意特例收她的。
但她對段亦隻有純粹的欣賞,並沒有男女之間的好感。
——說實話,她活了兩輩子,全身心都投入了花滑之中,還沒有男孩走進過她的心裡。
白燃對餘清泓深深鞠躬:
“餘老師,謝謝您願意這麼遷就我。
“您是出於我和段亦的同學情麵才幫我,可我不能因此厚顏耽誤您的時間。
“等我站到花滑界的領獎台,配得上您的教導後,一定會請您收我為弟子。”
白燃又看向段亦,對這個英俊的男生露出一個笑,真誠而感謝,仿若雪融冰消:
“段亦,謝謝你。雖然我們走的是不同的路,我也希望你在芭蕾舞界能繼續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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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燃,你真拒絕了國家級舞蹈家啊??”
華舞附中通往校門的路上,紀姝驚訝問道。
“嗯。”白燃抱著紀姝送給她的花束,應了一聲。
剛才紀姝來給她送花,正好看到她和餘清泓母子道彆的場麵。
餘清泓氣質著實非凡,紀姝好奇之下,一出門便向白燃打聽。
一問才知,餘清泓的專業水平在國內數一數二,還主動找來想收白燃做弟子!
而白燃,竟然把人家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