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寧靜的街道現在一片狼藉,除了原本分散在這裡的咒術師,還有一批人也在昏暗的京都城內遊走著,電光雷火,水木金土,各色光芒紛紛閃過,咒符和式神飛舞,夾雜著刀劍和箭矢的痕跡。
注意到遠處的動靜,五條悟衝來人揮揮手:“來得好快啊,的場。”
的場靜司接到夜蛾正道的電話之後,確實猶豫了一會兒。說實話,帶隊前往京都除妖,對的場一門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利益,畢竟沒有人為此付委托費,完全是義務勞動,沒準還要折損人手。
但是考慮到萬一京都真的失守,對全日本的陰陽平衡會造成不可估量的負麵影響,而殺滅妖怪,本就是除妖師應儘的責任。權衡之後,他還是點了手下的精銳除妖師,來到了京都。
當遠遠看到怨念之柱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來的沒錯,區區幾天就搞成這個樣子,真是不能信任京都人能自己搞定。
的場靜司轉頭探究地看向花禦:“這個是咒靈?看上去和以前見過的不太一樣啊。”
見多識廣的的場家主當然了解咒靈,曾經還研究過怎樣把咒靈收做式神,不過大概是咒力和靈力無法兼容,嘗試了很久也沒有成果,後來聽說操縱咒靈的術式,即使在咒術界也是萬裡挑一,才徹底放棄了咒靈式神的設想。
“大概是螞蟻和蝗蟲的區彆吧。”五條悟無所謂地說。咒靈在他眼裡沒有區彆,反正都是隨隨便便就能搞死的貨色,就是這幾個能說話才比較稀奇。
的場靜司早就領教過五條悟氣死人不償命的嘴,聽後一笑了之,但是花禦可不能接受這樣的輕視。
“蝗蟲也無妨,”汙染性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要做的就是讓你看著自己是怎麼被蝗蟲吃掉的!”
他用極快的速度衝向五條悟,帶著尖刺的藤球接連襲來。
不過這一切都對五條悟沒有什麼用處,情報的不平等和六眼的加持,讓他對眼前的咒靈了解的一清二楚,但對方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要提他們之間天塹一樣的差距。
遠處偶爾傳來戰鬥的轟鳴,但此時此地,卻仿佛自成一界,隻有物體被
折斷的聲音,拳腳相撞的聲音,偶爾響起的爆炸聲算是出人意料的小驚喜。
五條悟像是厭倦了這樣無聊的戰鬥,腳踩著花禦的後背,抬頭抱怨道:“的場,你就這麼看著我們打架?好歹動一動嘛。”
趴在地上的花禦,眼中伸出的枝椏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全破碎,粘膩的紅色液體順著線條向下,仿佛流出的血淚。
“你不是很輕鬆麼,如果我真的動手,反而會拖你後腿吧。”的場靜司不為所動,甚至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
眼前這個白發的咒術師所擁有的天賦,簡直讓人該死的連嫉妒之心都升不起,無論是什麼人,隻要看見過他的戰鬥,真切的了解到實力的差距,都會心中除了戰栗和仰望之外什麼都想不起來。
即使是的場家百年來最優秀的家主——的場靜司,有時也會感歎,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有五條悟這種怪物出生,究竟什麼人才能讓這個可怕的神才收起銳利的尖爪,露出柔軟的的肚皮呢?
五條悟撇撇嘴,小型的[蒼]發動,屋頂被藍色的光芒包圍。
倒在地上的花禦,被無下限和吸引之力包裹著,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震動傳遞給這棟僥幸從[赫]中逃脫,卻又不幸遇到了[蒼]的建築物,室內的一切物品都像是遭遇了突如其來的地震,晃動,落下,碎裂。
當飛散的瓦礫停止滾動,天台上隻剩下一站一坐的兩個人。
五條悟升至半空中,平視的場靜司:“所以你不去好好打妖怪,跑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過來?擔心你不可以麼,好歹也還算是朋友吧。”的場靜司麵帶笑意,主動降低了些高度。
“噫——”像是被他的話惡心到了,五條悟做了個嘔吐的表情,“的場家主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人了?”
“我來問你知不知道怎麼解決那個。”他指了指怨念之柱。來的太匆忙,根本沒有時間查清所有的細節,本來是想找花開院家的陰陽師,但是半路上就看到五條悟驚天動地的動靜,乾脆問他也一樣。
“螺旋封印你知道吧?”
這種基礎知識,的場靜司自然是知道的。籠罩整個京都的巨大封印,保護這裡不被妖怪占領,已經平穩運行了將近400
年。
“你是說,那些地方就是螺旋封印的所在地,封印被破壞了之後吸引的妖氣聚集?”他大致估算了一下方位,“那麼隻要把這些地方重新封印起來就行了吧。”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不過具體怎麼做還是要去找陰陽師,我可不知道。”
正在這時,原本在他們東方某處肆虐的一個怨念之柱陡然消失,濃鬱的黑暗力量也稍稍減淡一些。
“看來有人成功了,”的場靜司笑道,“那我也帶人去重塑封印吧,五條君要一起嗎?”
五條悟斷然拒絕,他還有正事要去做呢,誰有耐心應付這個家夥啊。
他看了看周圍,咒術師和除妖師通力合作,本來因為力量大增而肆意的妖怪咒靈漸漸被壓製。
“那麼直接去二條城,傑應該快到那裡了吧。”
...
夏油傑從空中落下。
“可惡!”
將近四層樓的高度,如果就這樣直接落下,即使僥幸死不了,也必然在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活動。
無處借力的夏油傑張開雙手,狀如水母的咒靈出現在他身下。
由於是被極大的力氣甩出去的,再加上墜落的重力作用,柔軟脆弱的的水母立刻就被他砸穿,水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