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忍了忍,沒有問出口。
“謝啦,一會兒還給你。”接過園藝剪,她正準備回去修剪自己的新寵繡球(又叫紫//陽花,毫無疑問,是紫//陽送給她的),忽然看見灰原家中喝茶的兩個咒術師,愣了一下,“啊,你有客人?抱歉打擾了。”
“沒事啦,是我以前的學長,今天特意來看我。”
茶發的女性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說:“那兩個人給我的感覺有不太好,你小心一點。”她的直覺很準,一般能給她這種感覺的,都是一些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冷漠又自大的妖怪,自己這個鄰居傻乎乎的是個笨蛋,萬一被耍就不好了。
從某些方麵來說,夏目玲子的提醒不能說沒有道理,不管是夏油傑還是五條悟,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混蛋,根本不是普遍意義上的好人,不過對於被他們認同的自己人,就是可靠又能乾的同伴了。
今天她冒著被嫌棄的風險的好心提醒,注定得不到該有的重視。
灰原哈哈笑了兩聲,安撫對方:“不用擔心,學長們雖然看起來不像好人,但實際上溫柔又細心,對自己人很好的,我看人很準噠。”
鄰居抽了抽嘴角:“你都樂意和我做鄰居了,還敢說自己看人準…隨便你吧。”
“那位是你的鄰居?警惕心很強。”夏油傑聽到了那個女孩子的提醒,雖然她特意壓低了聲音,不過根本瞞不過兩個咒術師靈敏的五感。
“她叫夏目玲子,是個很好的人,經常幫助我。”灰原簡單介紹了一下,“聽說她生前因為看得到妖怪經常被人誤解,所以到現在也很警惕人類,不過和妖怪們關係都很好哦。”
回到現世,麻倉葉已經打包好行李,迫不及待地飛向柏林和安娜彙合。如果再停留一陣子,說不定麻倉花就要知道他在日本,過來找他和葉王的麻煩了。
“他為什麼要躲著自己的孩子啊?”夏油傑費解道。
葉王哼笑一聲:“葉的性格就是這樣嘛,倒不是故意拋下花,隻是習慣了而已。”
不過不管怎麼樣,既然麻倉葉已經離開了日本,即使花知道他曾經在這裡停留過,也不會特意找過來了。
倒是腦花留下的另一個麻煩,讓他們有些傷腦筋。
宮城縣仙台市。
“真的完全沒有咒力。”夏油傑收回自己的咒靈,苦惱地瞄了一眼馬路對麵毫無反應的粉發刺蝟頭少年。
他已經指揮著咒靈在他身邊飄蕩了好久,甚至擋在少年麵前,但是對方麵不改色直接穿了過去,仿佛真的是一個普通人一樣。
不過不管怎麼樣,虎杖悠仁都不可能是個普通的人類。哪怕沒有腦花的主動曝光,這種十四歲就能打破多項世界記錄的運動水平和體能,都很明顯的顯露了這一點。
“個位數體脂,隻有專業運動員能夠達到的水平。”五條悟翻著不知從何而來的體檢報告,“以這小子日常的鍛煉狀況,再練一百年都不可能做到。”
“我們先去虎杖家裡看看,他的家人應該知道些什麼。”
至少應該知道虎杖悠仁不是自己家的親生孩子吧。
虎杖家裡隻有一個白發蒼蒼的爺爺,雖然看上去還很硬朗,但是五條悟已經看出來,他的壽命很快就要走到儘頭了。
“最多還有一年,你就要死了。”他冷靜地說。
這也算臨時接引員的一個小技能,遇見一個人之後,花費一點心思就能看到對方還有多久的壽命,不過僅限於壽終正寢和疾病,如果是車禍這種意外,臨時員工是看不見的,轉正之後才會加載這個“DLC”。
虎杖倭助平靜的就像聽見了一個稀鬆平常的消息,而不是自己的死期一樣。
粗陶製成的茶杯頗有野趣,碰到桌麵發出“哢噠”一聲輕響,他抬起頭看著找上門來,怎麼看都不像好人的兩個咒術師:“隻要我還活著,哪怕隻有一天,我也不會讓你們傷害悠仁的。”
他把他們當成當初把還是嬰兒的虎杖悠仁放在自己家門口的那些人了。
那時虎杖倭助的兒子兒媳雙雙意外身亡,孤身一人的中年人撿到了悠仁之後,不顧他外表的異常收養了這個嬰兒,從此爺孫兩個相依為命。
他當然知道悠仁的特殊之處,不管是粉色的頭發還是異常的體能,這些年還隱約有人監視著還是個孩子的悠仁。這一切都說明虎杖悠仁身後可能隱藏著巨大的秘密,他也做好了可能為了保護孫子而死的準備,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