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嫿隻覺轟隆一聲,整個人都要被氣炸裂了,被點燃的怒火瞬間將她所剩無幾的理智燃燒殆儘,她瘋狂掙紮起來,想要起身朝溫溪衝過來,隻不過掙紮實在太過劇烈,又實在被綁得太過結實,整個人連人帶椅摔翻在地,隻能拚儘全力張嘴發出尖嘯。
“啊——溫溪!溫溪!你這個賤人!婊/子!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去死!啊啊——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溫溪看著即使綁著椅子也要拚命朝她挪過來的柳詩嫿,那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的眼神,心中一聲冷笑,臉上的笑意徒然一收,拿起茶幾上的茶盞,朝柳詩嫿爬過來的方向,在離她不遠處的地麵上狠狠一擲。
茶盞在堅硬的青磚地麵上四分五裂,茶水和碎瓷飛濺開來,有一些還蹦到了柳詩嫿的臉上,輕微的疼痛感讓柳詩嫿的理智瞬間回攏。
隻聽得溫溪冰冷冷的聲調,不含一絲溫度,“柳詩嫿我老實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想要放過你,支撐我走到今天這一步最大的動力之一就是我要你的命!放過你?做夢!”
柳詩嫿一愣,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聽見殿外想起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遠遠守在殿外的坤元宮眾侍從們一直都時刻留心著裡麵的動靜,聽到裡頭傳來桌椅碰撞和瓷器碎地的響動,一幫人也顧不得溫溪之前的命令,一擁而上,急匆
匆想推開殿門,生怕溫溪真在裡頭除了什麼事。
“娘娘,娘娘發生什麼事了?您沒事吧?”
“太後娘娘……”
溫溪扔完茶盞後就直接站起了身,轉頭看一眼已經被推開的殿門,她坤元宮的總管太監祥生已經領頭跨進了殿。
溫溪回過頭再次看向綁著椅子狼狽趴伏在地的,眼中原本水光瀲灩的眸子迅速凝結起一層肅殺的寒冰,也沒有回頭,話是對正朝這邊奔來的祥生等人說的,卻是冷笑著注視柳詩嫿。
“祥生,既然淑妃沒什麼要說的,那就莫要再浪費哀家的工夫了,你們即刻送淑妃上路去見先帝吧……還記得那句話嗎?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嗬!這般美好的山盟海誓,哀家當然得好好地成全你們才是,你們動作快些,免得先帝在路上等急了。”
祥生躬身領命,回身招呼幾個內侍,邊挽衣袖邊朝柳詩嫿的方向走過去。
柳詩嫿瞳孔猛地一縮,瞬間便覺手腳冰涼,她在地上瘋狂掙紮想往溫溪這邊過來,“不……溫溪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殺我!我們應該是最親近的……我錯了,我錯了!溫溪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你饒了我好不好?我不想死、我……”
可惜話還未說完,就被已經到了近前的祥生等人粗暴地連人帶椅拖到了離溫溪最遠的一個角落裡。
溫溪麵無表情地看了柳詩嫿最後一眼,再不聽柳詩嫿任何一字,轉身離開。
柳詩嫿被一群太監摁著,眼睜睜地看著溫溪走到了殿門口,看著溫溪纖細的背影,密密麻麻的死亡恐懼竄入四肢百骸,求生的巨大意誌讓她橫空生出一股蠻力來瘋狂掙紮,四個人高馬大的年輕內侍都差點壓不住她,也沒能成功將她的嘴堵上。
柳詩嫿再顧不得其他,扯了嗓子衝著溫溪瘋狂大喊:“溫溪!你難道你就不想回家嗎?”
溫溪身形驀地一頓,正打算跨過門檻的一隻腳停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