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觸電一般驚跳起身,她以為是門外有人進來,做賊心虛外家慌裡慌張地朝門口望去,而後發現是虛驚一場,長舒一口氣。
“主兒,我們該回了,現下宮中正亂,若回得晚陛下該擔心了。”
溫溪也以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咳咳……啊對,你說的對,是不宜久留,這會兒宮中應是已經戒嚴了,太醫也說了秦斂這個樣子暫時也動不了,你一會兒從坤元宮撥幾個人過來這邊仔細照顧他。
“來的時候記得帶床毯子,這幾日天兒越來越涼了,受了傷的人本就體溫低怕冷,也容易高燒,在外間找個太醫隨時候著,有什麼事也立刻來坤元宮稟報。”
“是。”
……
隨著腳步聲和說話聲的越來越遠,男人顫抖著睫毛終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仰躺向上,用幽深的目光靜靜地盯著房頂的橫樑。
秦斂慢吞吞抬起自己還能動的右手,指腹在他眉骨處的那道疤上來回摩挲,這裡似是還有他的溫度殘存,他忍著痛深吸一口氣,就連空氣之中都似乎還殘留著她淡淡的暖香……
屋子裡很安靜,隻剩下他一人,男人的嘴角不受控製地蕩漾起一抹深笑,嘴角那個終年難得見天日的梨渦若隱若現……
***
十月,寒露剛過。
南黎使團北上議和和親,於宮中國宴之時突遭變故,南黎使團在獻舞之時突生大批刺客,意圖刺殺新帝母子。
萬幸新帝母子安然無恙,刺客悉數被擒,暫壓於宮中刑司大牢內。
而因國宴之上人數眾多,突發變故時亦有許多朝臣官眷、宮人被波及受傷,有甚者因此丟了性命。
而後宮門封閉、全城戒嚴,禁軍衛全體出動,宮內宮外全程搜查,想要搜出看那些此刻是否還有同黨。
一連好幾天街上來來往往一隊堆的禁軍衛,百姓們家家關門閉戶,心驚膽戰,有人暗中則是擔憂歎息,這樣一來,大召和南黎的議和通商怕是懸嘍……
這幾天來宮中戒嚴,坤元宮和承乾宮更是被禁軍衛把守得嚴絲合縫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溫溪很配合地沒有亂走,一直在坤元宮裡處理國宴這場刺殺以後留下來的爛攤子以及朝中的大小事。
“娘娘,秦府來的消息,秦大人的燒已經退了,這會兒應是清醒過來,聽說用了些白粥,太醫說無大礙了。”祥生這幾日抱前跑後的,為溫溪傳遞宮內宮外的各路消息。
溫溪深深歎息,心中大石也放了下來,“燒退了便好,祥生你一會兒再去庫房裡尋一尋,再送些太醫說可用的藥材和滋補的物什過去。”
“是。”
那日在淩雲殿溫溪離開後,留下囑咐說若秦斂一有什麼問題便立刻來報,結果當晚夜裡就來了消息,秦斂發起了高燒。
現在雖是入秋,但秋老虎肆虐還是時不時炎熱,傷口在這本情況下卻是更容易發炎而引發高燒,但秦斂的高燒來勢洶洶,一連燒了三日,知道第三日太醫說傷口差不多凝結可以移動,秦斂才究竟換了個被不知妥當的宮殿住下,對外稱陛下讚許秦大人護駕有功,許她在宮中養傷。
宮裡戒嚴了三日,但仍舊什麼線索都沒查到,一眾大臣、家眷統統滯留在宮中也不是辦法,這其中還有好些是傷患乃至重傷患。
於是在經過慎重考慮後,溫溪也就同意了讓禁軍衛們先將人送還各府,京中仍舊戒嚴。
這時林秋娘進了殿來稟道:“娘娘,禁軍衛那邊有了關於此刻的一些消息,說是他們在南黎公主府附近一條隱蔽的小巷子裡發現了二十三具屍體,經過核查,是當初南黎公主帶進京的舞團,他們的外衣皆被扒下。”
“衣服被扒……”溫溪皺眉思索,自言自語道:“果然,那這就和牢裡關著的那幾個殺手易容的線索完全對上了。”
溫溪基本上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有人想利用南黎,假扮作南黎的殺手,一石二鳥,而且宮裡一定有這幫人的線,不然就算是瞞過了南黎人也不可能瞞過禁軍衛國宴前那樣嚴密的搜查。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太困了,要先睡了,有錯彆字明天再捉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