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思量,溫溪總覺得不大對勁,於是她對四瑾道:“哀家記得今日是雲太醫當值,你且去請他過來一趟。”
當初她叫了雲江帆親自去探過大理寺兩位大人的傷勢,他應該知道些情況。
沒一會兒,雲江帆便匆匆趕到。
溫溪當即問了他關於大理寺王宋兩位大人的傷勢。
雲江帆一臉的凝重回道:“不是太後命人來喚微臣,臣也正是準備來見太後,臣今早入宮當值前才去了王大人家查看情況,王大人的傷勢病情瞧著有古怪,若是一般刀傷,按臣和太醫院的經驗,絕不至於越養越嚴重,臣懷疑,王大人是中了某種毒。”
“中毒?!”溫溪心中一跳,驚疑道。
雲江帆點頭,“是的,臣已經查問過,當日國宴凡是受過刺客們劍傷的人都出現這般情況,傷口久久無法凝血愈合,潰爛、發燒,渾身無力,一些重傷者還出現傷口劇痛難忍甚至於咯血的症狀。
臣思來想去,隻有中毒的解釋符合眼下所有人的情況,那些刺客既能在襲擊娘娘和陛下的暗器上塗上見血封喉的劇毒,便也極有可能在他們使用的軟劍上塗毒,隻不過暗器上的毒千金難覓,沒有那麼多,而劍上的毒稍次些,不至於短時間內要人性命。”
溫溪的心重重下沉,她忽然想到,若劍上真的帶毒,那某個男人被捅的那一劍,豈不是也……難怪他自被刺中開始便一直高燒不斷,之前他倆還……那樣子的,自己還狠退了他一把,他不會有事吧?
越是這麼想溫溪心中便越發急切,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雲江帆問道:“可知是什麼毒,可有解法?”
雲江帆無奈搖頭,“請恕文臣無能,暫時還查不出是何種毒,也不知該如何解毒。”
有人聽聞便咬牙切齒,“哼!這次該死的刺客,那戎狄蠻狗,還有那龜縮不肯矛頭的幕後黑手,合該千刀萬剮,彆讓我抓著他們!臣這便回去嚴刑拷打,比他們交出解藥。”
接下來眾人又圍繞著中毒的事討論了一番,可溫溪卻是再也沒什麼心情,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等到大家都走了以後,書房裡便隻剩下溫溪和趙宸母子倆了。
趙宸看著溫溪沉默不語的表情,貼心的兒子猜出了自己母親這會兒心情可能不大好,於是他故意用亮晶晶的眼睛衝著溫溪露齒笑:“媽,你不要不開心,方才不都說了,能極大的可能能找到線索替外祖替舅舅們翻案了,您不開心嗎?”
母子倆在私下相處的的時候,趙宸總會喊溫溪“媽”,這是溫溪在趙宸很小的時候教他的,代表母子倆之間最親密的小秘密。
溫溪這才恢複了點精神,回神後露出一抹微笑,伸手去摸兒子額前未能梳進發髻裡的小卷毛,“自是開心的。”
開心便好,趙宸小孩子性情,沒有那麼多千回百繞心思,見狀也不再多想直接去吃書案上那盤溫溪特地給他帶過來的低糖泡芙。
溫溪瞧著一心一意吃的賊起勁兒的兒子,想了又想,最後下定了決心,走上前去,無比慈祥的摸摸兒子埋首盤中的腦袋,“兒啊,你慢點吃……那個方才,雲太醫說的你也聽到了?”
“聽到了,那些人可能中毒了,朕曉得,會命太醫院首重此事。”趙宸抬起頭,嘴唇上沾了一圈奶油。
溫溪殷切地幫他擦掉,繼續循循善誘,“好些人都傷得挺重的,尤其是秦斂,他還是為了救你母親我才受的重傷,要是真是中了毒,那就麻煩了……”
趙宸捏著一顆泡芙一臉天真單純地望著自己母親,等著她把話說下去,“人家還算是你的老師,你不也說了,若不是秦斂時常嚴格訓練你的躲避反應能力,說不定這次刺殺你也凶多吉少,說起來唉……”
溫溪重重歎了口氣,“終歸是我們母子倆欠他良多了,他還不願在宮中帶著醫治,這麼快並搬回家去了,我懊惱地想著,也不知該再賞些什麼才合適了……”
“朕想到了!”趙宸小手一揮,一臉認真打斷溫溪的話,“朕是該親自出宮去探望秦卿才好,才算我母子對他的重視和道謝,”
溫溪忍住笑意,故作為難,“這……不大好吧,現在不安全……”
趙宸終歸是小孩子貪玩的性子,能跑出宮去秦家遊一趟對他而言也是極難得的消遣,於是他挨過來抱著溫溪的胳膊撒嬌,“就讓我微服出宮去吧,反正現在此刻風波也過去,京中防範比平日還有緊,朕不會有事的,您就讓我去吧……”
溫溪故作認真思考狀,最後“勉強”同意,“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去看看秦斂現下情況到底如何,去的時候帶上雲江帆,再從我庫房裡那些東西一並帶上,便說是你帶的就成,回來以後吧秦斂的情況是好是壞也都知會我一聲。”
趙宸興高采烈地找四瑾換微服的衣裳去了,溫溪看著兒子蹦蹦跳跳的身影,忍不住笑,果然,還是自己生的自己最了解!
作者有話要說:小皇帝:我覺得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刷了一個晚上的某音“吐槽那些沙雕小技巧”,刷得我碼字都碼不端正了,要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