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是溫溪幼年時溫父給她起的小名,從前在閨中的時候也隻有溫父溫母和她的幾個兄長這麼喊她,後來入宮為後,那時和趙韞還沒有決裂為敵,感情最好的時候趙韞問過她,之後也這麼喚過她幾回,其餘的,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甚至連兒子還有謝妤幾個人都從不知情,她驚訝,秦斂居然會知道。
秦斂笑而不答,隻是托著她的後腦勺,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個吻,再次將人用進了自己懷中。
阿妧,阿妧,阿妧……他終於等到了這樣可以光明正大地喚她這個名字的這天了。
溫溪也不過多糾結,反正這男人之前在宮裡假山那次告白的時候就說過了,就是暗戀嘛,懂的,總是會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地去了解一些關於對方的事,他能打聽來她的小名也不足為奇。
兩人相擁也夠久了,溫溪從秦斂的懷抱中退出來,拉著他的手去軟榻那裡坐下,很自然地把乾帕子交給他,自己則舒舒服服地靠了下來,讓秦斂接替方才翠穀還沒完成的絞頭發工作。
秦斂自然不會拒絕,接過帕子,一寸一寸地替她擦拭。
溫溪懶洋洋地靠在男人的腿上,任由他在那裡擺弄自己的頭發。
房間裡靜謐無聲,秦斂覺得這一切實在太過美好,美好得就像一場夢境一樣,他小心翼翼,甚至不敢發出任何稍微大聲一點的響動,生怕擊碎了這美好的夢境。
……
初初陷入熱戀中的男女,總是無時無刻不希望能和對方廝守在一起。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之後的一連好多天內,秦斂每天都會翻牆爬窗來溫溪這裡報道。
兩人每天都要在一起膩歪在一起,視情況而定。
若是溫溪身邊有阿蠻珠、謝妤等人在,那兩人可能偷偷摸摸地找出些空當時間來溫存,若是碰上好運氣隻有溫溪一人的時候,兩人能在一起膩膩歪歪,光是說那些讓人掉雞皮疙瘩的情話就能說上個半天。
很多時候兩人都是偷偷膩在溫溪的寢房裡,但秦斂偶爾也會悄悄地帶著溫溪去後山裡轉轉,帶著她去看落葉秋景、掏樹摘些還沒掉的野栗子,再設個陷阱抓些兔兒之類的獵物,之後再放了。
溫溪甚至好多次默默地想,若是拋開了他們兩人各自的身份,能像一對普普通通的情侶一樣相處,就這麼一直這樣下去,那也是極好的,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這個男人用真心給予了她從不曾體會過的溫柔、耐心和包容……
秦斂每天都上山下山圍著行宮“伺機而動”,一大早偷偷摸摸地來,再披星戴月地隱入夜色中離開。
有了愛情的滋潤,再加上時不時地泡泡溫泉,溫溪的起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得好看起來,容光煥發,嬌嫩妍麗。
她閨蜜團裡的人皆是驚異,她們自然是不知道溫溪和秦斂的事,隻以為她是泡溫泉養出來的,一時間,湯泉池子裡每天都是鶯聲燕語、香風陣陣的。
就這樣一連過了十來日,溫溪和行宮裡的這群女人都快要快活得樂不思蜀了,相比於繁華的京都,這裡的空氣讓她們覺得自由。
很快便挨到了初冬,天兒也越發的冷了,陽山比之京都還要地處偏北一些,故而比京城冷得要更早些,前些日子開始,便時斷時續地飄起了小雪花。
陽山的雪景一直以來都是被讚為天下一絕,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合適的機會,一群女人自然不能放過,大家每天都有層出不窮的賞雪、看景的小花樣。
本來溫溪也想和秦斂偷偷地分享屬於兩個人的陽山雪景,可惜終究沒能如願。
秦斂在趙宸和內閣那邊告的假是說回母親的故鄉掃墓祭祖,一共隻告了十二天的假,京城那邊一堆等著他處理的政務,本來十二日還沒到,內閣那邊就早早地來催過一兩回了,還送來了好些不能再拖下去必須要秦斂親自處理的政務過來。
而溫溪和閨蜜團按照原計劃是要呆到年底,在除夕前幾天才會回京。
秦斂為了能和溫溪多待幾天,在十二日假期滿了之後又拖延了好幾日,這下子是徹底地把整個朝廷都給等急了。
催促的信函一天一封地往這兒送,到後來是趙宸親筆遞了好幾封密函過來請他回去。
到最後真的無法在拖下去了,溫溪隻好親自開口讓秦斂回去,這個大召的朝廷,可以沒有她這個溫太後,卻無法缺少了一個秦閣老。
秦斂也彆無他法,隻好獨自啟程返京。
而溫溪則是繼續留在陽山行宮,隨行的太醫雲江帆說她這段時間與在京中時想比,起色好了不止一點兩點,可以繼續再在行宮療養一段時日,或許效果會更加。
於是才剛確定了關係的戀人還沒相處幾天便分隔了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