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2 / 2)

噠噠……噠……

窗台那邊傳來輕微的響動,因為太過輕微所以一開始也並未有人在意。

但那篤篤噠噠的輕響時斷時續,倒是讓坐得裡窗子最近的謝妤最先注意到了。

謝妤手下摸牌的動作不停,隨意地往窗子的方向輕瞥一眼,笑道:“今日這小雪我估摸著是要下開下大了的,山林中的麻雀兒大約也越發難覓食,所以也不怕生地跑來人家窗前躲雪,說不定還能討些吃食,我記得我年幼時,江南那地兒難得大雪幾日,那些餓極的小雀小鳥們找不到吃食,這時候在窗子前撒一把穀糠,一逮一個準。”

謝妤的話引起了打擊的好奇,一群人居然又開始在那裡討論起了雪天抓麻雀。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當眾的溫溪,隱約聽到了窗台、響動、麻雀等詞彙,她驟然回神,然後腦子裡忽然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她急忙起身跑到窗子邊上,推開窗,半個身子往外探出去,果然,男人在她探出身後慢慢地從隱蔽的牆角露出了一張臉,視線和溫溪正好對上。

……

溫溪靜默了三秒,收回身,十分淡定地又把窗子給合上了。

“怎麼著,有看到麻雀嗎?”謝妤打牌的百忙之中抽出空回頭問了一句。

溫溪鼓起臉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吐出,然後理直氣壯地開口趕人,“雀兒沒煩擾到我,倒是你們,比那雀兒還吵人,行了,今日就到這兒罷,在打下去我帶的那點子金銀釵環都要被你們搜羅光了,去去去,要鬨去寧姐姐那兒鬨去,我也有些乏了,想歇會兒午覺。”

眾人嬉鬨調侃幾句,但見溫溪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神色,都以為她確實是困乏了,便都紛紛起身,打算去寧妃那兒轉場,給溫溪騰出一片清淨來。

好不容易等人都走光了,房門合上的那一瞬間,溫溪便迫不及待地衝到了窗台邊,將窗子打開。

男人一手撐著窗框,輕車熟路地翻身越進。

溫溪看著頭上、肩膀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白雪的男人,秀氣的眉毛皺得都快要打結了,剛剛早上還在兒子書信裡說是感染了風寒病倒了的男人此刻居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你怎麼……唔——”

溫溪的話尚在嘴邊未來的說完,便被秦斂一把拉進了殘留著寒氣的懷抱中,隨之便是鋪天蓋地而來的吻將她剩下的話儘數吞沒在唇齒間。

激烈的輾轉相/纏,男人的唇上帶著屋外風雪中的冰涼,卻化作最熾熱的溫度訴說這些天來他的瘋狂相思。

溫溪隻能仰著頭迎接狂風暴雨,到了後來她已經被親得手腳酥軟,整個人無力地靠在男人懷裡,任他肆虐。

待得兩人依依不舍地分開,溫溪覺得自己差不多就要被吻斷了氣。

她努力平緩著呼吸,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不知是在外頭被凍得時間長了,還是兒子在信中說的感染風寒的緣故,他整個人臉色都是冷白的,唇上都不見什麼血色。

溫溪擔憂地問:“這幾日陽山地界一直在下著雪,行路艱難,才回去幾日你便又突然的回來了,淳哥兒給我的信裡說你病了,現在可有好些?”

男人笑笑,再次將溫溪緊緊地摟回自己懷中,擁得相當結實,生怕溫溪會跑,他的下巴擱在溫溪頭頂,聞著她發間淡香,眼裡嘴邊竟是滿足的笑,“實在想你想得緊,剛好地了幾日空,便快馬趕回來見你了。”

屋裡炭盆燒得正旺,秦斂身上最初的寒氣散去之後,他灼熱的倜然便聽過這嚴絲合縫的擁抱傳給了溫溪。

溫溪被抱得實在有些熱了,也被男人的情話說得臉熱,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掐了一記,嗔怪道:“這來回路上有不是幾個時辰便能到的,還下著雪呢!你倒也是胡鬨。”

話雖是這麼說,但她妍麗的笑顏卻是如花一般甜蜜。

秦斂也是笑著,擁著她吻著她的發頂,然後,漸漸地,便失了力氣,整個人開始往下滑落。

溫溪一驚,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儘全力扶住了秦斂。

但男人高大的體型和他的體重絕不是溫溪能夠撐得住的,等他徹底滑落倒地後,溫溪坐在地上勉力抱著他的肩部,伸手摸他的額頭,這才發現,男人的體溫高得離譜,原本冷白的麵色不知何時起已經轉化為不正常的赤紅。

得!這個作精,大概就她兒子信中寫那樣,病還沒好就冒著風雪連夜不要命地快馬趕路,一路奔到了這裡。

陷入昏睡中的男人死沉死沉,溫溪根本挪不動他,看著還有數十步之遙的床榻……

溫溪稍做沉思,最後實在沒了法子,牙一咬,暫且先將男人放在原地,自己起身開門去喊了人來……

作者有話要說:老秦:男人要想地位穩,自己下手就要狠,時不時生病的病嬌柔弱款我也是手到擒來相當熟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