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瞪了他一眼,認命地拿起湯勺,舀了一勺子送進男人嘴裡,在男人咧嘴得意地微笑之時又狠狠地送進去第二勺。
“阿妧……慢些阿妧,唔……”
……
就這樣,秦斂仗著自己生病,死皮賴臉地賴在溫溪這裡養了五天的病。
期間,兩人就如尋常熱戀中的情侶一般,耳鬢廝磨,也時常打打鬨鬨。
就這樣一連過了六七天,秦斂的病差不多完全養好了,而這時候,京中催促他回去乾活的信函再一次送了過來……
秦斂倒是想拖,但估計實在拖不得,於是隻好再次動身返京。
走之前,溫溪還再三囑咐過他,隻信件來往便可,彆再乾這種兩地來回跑的傻事了,免得到時候又把自己病暈過去。
可是,怎奈何男人心中相思如烈火,戀愛中的男人犯起傻來誰也攔不住,等朝中的事務處理得告一個段落,他稍稍得了點空閒後,便又日夜兼程奔來了陽山。
當溫溪再一次從窗口看到男人翻進來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凶猛!
就這樣,秦斂過上了陽山和京城兩地來回跑的生活。
在行宮裡和溫溪卿卿我我地膩歪上幾天,然後收到京中求爺告奶的催促信函後趕回去,處理好一些事物後再次馬不停蹄地告假趕回陽山來,然後再次被催回去。
如此周而複始,最開始的時候溫溪還會說他幾次,讓他不要這樣來回地奔波,身體吃不消,寒冬飄雪行路也很危險。
秦嘴上答應得勤快,可等到下一次的時候照樣還是雷打不動地出現在溫溪寢房的窗子底下。
看著明顯樂在其中的男人,溫溪後來也就懶得再說了,反正說了這個固執的男人也不聽。
不僅僅是溫溪,就連她身邊近身侍候翠穀幾人也都習慣了,要是那次秦斂爬窗爬得晚了那麼幾日,幾人私下裡還會討論嘀咕,怎麼這次晚了好幾天,是不是有什麼事給耽擱了雲雲。
而朝中的一乾文武大臣包括小皇帝趙宸在內,對於從前一向勤勉的閣老大人近斷時間的頻繁溜號玩消失,都快要崩潰了。
從前內閣之中,秦閣老一個頂仨,現在他不務正業動不動就消失,剛開始的時候還正兒八經的會給小皇帝告個假,到後來就直接玩失蹤,等過上個五六七八日的才會再次出現,問了去哪兒也不說。
誰也拿他沒辦法,可許多事樣樣都不能少了他,內閣因為他時不時地消失都快要亂套了。
就連小皇帝趙宸,也在給溫溪的信件當中不止一次地吐過苦水。
自己親娘不在,整個朝廷的主心骨秦大人現在又不知道什麼原因動不動就玩失蹤,他被一幫大臣逼著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大大的重擔,差點累癱他這個小小的皇帝。
趙宸說他因為秦斂一段時間內的見不著人影致使他不得不要幫著學習處理內閣的亂攤子,因此好幾天睡眠不足,最近都瘦了好多斤……
溫溪越看越覺得慚愧,兒子可憐的遭遇和朝臣的崩潰,說起來也和她有莫大的關係。
溫溪一邊反複翻著信紙,一邊轉頭看向坐在她床榻上正在喜滋滋地試穿一雙新靴子的男人,
那靴子是秦斂上一次離開之前死皮賴臉纏著溫溪要求她給他做的,可溫溪哪會做什麼靴子,可被纏得緊了,最後隻好答應下來,後來芳苓幫忙納好了鞋底,縫好了鞋幫、繡好了花樣,她就象征性地那麼縫了幾針。
靴子在給秦斂之前,溫溪便事先說明過,秦斂第一次收到她親手縫製給他的物什,便已滿足得不得了。
這不,看這男人穿著靴子左轉一圈右踢一腳樂顛顛的模樣,溫溪陷入了沉思……
她想,她要不還是回宮去吧,不然就以這男人現在這股子勁頭,她怕他到後來朝中的政事都徹底撒手不管了就賴在她這兒不走了。
溫溪的這個打算還沒最終決定好,很快便有人幫她做了不得不回京的決定——
這一次秦斂離開回京後沒幾天,宮裡便百裡加急送來了趙宸給她的密函。
趙宸在信中要她趕緊回去,說是前幾日他皇祖母太皇太後繆氏夜裡突然起場大病,之後太醫們再無回天之術,估計就是半個月內的事情了,大約已經熬不過年頭,在年底之前便又要再一次國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