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1 / 2)

溫溪伸手進被褥裡,努力地掏啊掏。

雖然已經阻止不了,但男人還想做最後的徒勞掙紮,往她這邊傾斜過來意圖再一次把被子壓住,在被溫溪狠狠等了一眼之後,就隻能僵在原處,眼睜睜地看著她把被子裡的物件一樣樣地掏了出來,麵色漸漸開始變得蒼白……

溫溪第一把摸索出來是一隻荷包,繡著四不像的小豬佩奇。

她拿在手裡皺眉觀察了好一會兒,沒說什麼,再次伸手進被裡。

這次拿出來的是一隻紅琉璃手鐲,接著是一隻白瓷小茶盞,後頭還有很多,有什麼繡到一半的繡品、一般字跡潦草的摘抄文集……

每拿出來一件,秦斂的臉色就白一分。

剛才因為秦斂的突然打斷,沒來得及細看,這次溫溪一樣一樣地仔細瞧過去,有好些她都很眼熟,那紅琉璃鐲子是她之前賞給鎮國公太夫人徐氏做賀禮的,還有那小豬佩奇的荷包她記得是繡給兒子的,那繡到一半的繡品是貌似是她很多年前有段時間練刺繡的時候練廢了丟掉的,那本摘抄文集上的也是她從前的字跡……

當然也有一些她完全沒有印象的,比如那白瓷小杯,白色的絹帕……

溫溪把那隻白色的骨瓷小杯握在手中,沉默著陷入了深思中。

“阿妧……”

男人唇上的血色儘褪,他看著低頭沉默的溫溪,抓握被麵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我……我隻是……隻是……”他急切地想要解釋什麼,但卻連說一句完整的話的勇氣都沒有。

溫溪再次伸手進被褥裡摸索了那個錦盒出來,將身邊的這些小玩意兒一一放回盒子裡,蓋上蓋子,而後才抬起頭看向秦斂,臉上的表情讓他難以捉摸。

溫溪輕聲問道:“這些……以前都是我手邊的物什,對嗎?”

秦斂遍體漸漸生涼,他艱難地張了張嘴,很想說不是,卻不願對她說任何謊話,喉結艱難地滾動一周,最後點了點頭。

“都是怎麼得來的?”溫溪有些好奇,目光灼灼的動著男人看。

秦斂動了動慘白的唇,“……撿的。”

“撿的!?”溫溪顯然不信男人的鬼話,她又打開了盒蓋,從裡麵揀出了那隻紅琉璃手鐲和那個小豬佩奇的荷包,拎到男人麵前,“彆的不說,這兩也是撿的?”

秦斂囁喏著嘴唇,訕訕作答:“除了這兩樣外,其餘真的都是撿的。”

男人這會兒的臉色實在蒼白得可怕,他像是給予尋找安全感,伸出一隻微微顫著的冰涼的手去抓握溫溪的衣擺,“那荷包是在演武場上與陛下打賭贏得的,那琉璃鐲是那天你離開秦府以後我……我遣人去了徐氏那奪來的,我隻是……隻是不想把你的東西留給徐氏那對母子,至於其他的,真的是你不要了丟開以後我在你四周慢慢撿了攢起來的,從來不曾與你造成過任何困擾……”

男人頓了頓,聲音微微發顫,帶著無儘的不安,“所以阿妧,能不能彆不要我……我後來再也沒尋過其他物件了……”

溫溪看著那隻緊緊拽著自己衣擺的蒼白大手,把手鐲和荷包再次放回錦盒裡蓋好,順道放回了原來的暗格中,擰動床柱關好暗格蓋,最後把掀起的床鋪恢複原樣。

男人的目光緊緊跟隨看著她最晚這一切,就像是一錯眼她就會跑掉一般。

做完這一切,溫溪再次抬眸,和秦斂的目光對上,她清楚地看到了男人黑眸之中流淌的惶恐和無助。

溫溪定定地和他對視片刻,眼看著男人眸中的惶恐之色越來越濃,她長歎一口氣,敗下陣來,挪過去,伸手抱住了秦斂,“你真的是夠了……”

秦斂在被抱住的一刹那,先是渾身一震,而後反應過來,伸出手緊緊地反擁住了溫溪,似是怕她要逃離一般,用儘了畢生的力氣緊緊抱著她。

溫溪被他勒得有些喘不過氣兒來,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稍微鬆點力,甕聲甕氣地問道:“你手機這些玩意兒多久了?”

秦斂鬆開她,與她麵麵相對,額頭相抵,聲音嘶啞,“許多年了……從前,我靠近不得,困情而生魔,隻能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托了人撿些你不要的物件,躲在陰暗處壓製心魔,這麼多年,我敢光明正大擺在人前的,也不過那一盆銀丹草而已。”

男人小心翼翼地用冰涼的唇吻了吻她的,“你在我身邊了,這些,我已許久都沒有拿出來過了,所以阿妧不要怕我好不好?”

不知為何,溫溪眼眶一熱,眼角湧出了淚意,狗男人真是了不得了!

她圈著秦斂的胳膊熱吻回去,得到的是男人顫抖而激烈的回應。

陷入深情的男女,吻著吻著,**漸漸就燒旺了……

床榻就坐在底下,再方便不過,旖旎浮動的暗讓兩人慢慢醉倒在床上,等到兩人衣衫/儘/褪/赤/誠相見的那一瞬間,溫溪渾身一涼,頭腦有那麼一瞬的清明,她看著覆身而上的秦斂,下意識就像撐手抵擋住她,“不行……你、你的腿……唔——”

男人一向穩重的黑眸此刻是洶湧滔天的情/欲,明明滅滅的火光早已將他燒得理智全無,他大口大口地穿著粗氣,聲音是充滿情/欲的沙啞,“不管它,無礙……”

這時候哪還管得了什麼斷腿了!

溫溪畢竟不是那情竇初開的青澀小姑娘,她隻掙紮了一瞬便任由男人將她拖進了狂風巨浪之中一同沉沉浮浮。

再後麵的那些事兒溫溪都記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