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2 / 2)

最近這段時日因為忙著春闈的事,秦斂忙得腳不沾地,兩人其實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能見麵了,各自心裡都還是聽念著對方的,尤其是秦斂,就差相思成了疾。

成年男女慰藉相思的方式自然是最原始而熱烈的,於是乾柴瞬間就被烈火點燃。

兩人連最開始見麵的要交談的是什麼事都早拋之腦後,男人從進了寢殿擁住女人之後便二話不說直接就將她帶倒在榻上。

溫溪隻象征性地掙紮推拒了一下便開始熱情地回應。

猶如疾風驟雨過境,從最開始可摧毀人理智的狂風暴雨,肆虐糾纏不知幾時,後來慢慢地慢慢地風雨和緩下來,化為綿綿小雨細細密密,繾綣淅瀝……

待到**過後溫溪便再也架不住身體的疲憊困意靠著男人的胸膛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轉醒過來後,發現睡去之前不堪狼藉的床鋪麵都被收拾過了,而自己身上纏綿過後的痕跡也已經都被清理過了。

溫溪嬌嬌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側頭入眼的便是身側靠坐在床頭正拿著一個冊子目不轉睛地看著的男人。

“醒了?”

秦斂把目光從冊子上移開,嘴角一彎,伸出手在溫溪的頭頂輕撫她如墨緞般鋪散開來的發絲。

溫溪很配合的側過臉用自己的腦袋蹭蹭男人寬厚的時候漲,往他身邊滾了滾,拱進他的懷裡,秦斂側身張開手臂將她圈進來。

“在看什麼呢?”溫溪的聲音裡猶帶著纏綿過後的嬌軟。

秦斂眼中滿滿的寵溺,略略將冊子傾斜過來讓她看得更加明白。

溫溪定睛細瞧,才發現冊子上些的其實是左右兩列姓名,右邊那列看名字應該是女人的,而左邊的看著樣子像是男人的,溫溪便狐疑地望向秦斂,問道:“這是要做什麼?這些人怎麼了?”

隻見秦斂微微一笑,眼中暗芒一閃,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他指著右邊那列女人的名字回答道:“這一列是呂開慵家中一妻八妾十三收房婢女的全部名單。”

溫溪更加疑惑了,眨巴著眼睛看著男人,呂開慵前日夜裡馬上風私欲小妾房中的事她昨天就聽人說了,自己和秦斂的事被發現又是呂開慵捅到兒子跟前去的,溫溪不知道人是自己兒子下令弄死的,卻以為是眼前的男人動手料理的,具體的她也沒在意,總之聽見呂開慵死訊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開心,以後終於不必再被這攪屎棍擾得泛堵了。

隻是她不明白為何秦斂這會兒竟這般認真地研究起呂開慵家裡的女人們來了,“你這是要作甚?”

秦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指著左側那列男子姓名說道:“這是我叫人連夜篩選出來的一些尚未婚配或是喪妻未娶的男子名錄,這些人從上往下大抵與右邊呂開慵這些妻妾通房的身家背景左右相匹配。

我想著等她們出了孝便為保媒婚配,咱們的呂大人生時為朝廷為大召兢兢業業、嘔心瀝血,這般賢良忠臣,咱們總不能在他死後虧待了他的遺孀們去,叫她們再嫁了出去,下半輩子有個知冷知熱的依靠,相信呂大人在天之靈亦會欣慰至極。”

溫溪抬眼定定地看著在那裡一本正經瞎說八道的男人,深深地感覺到,幸好這個心黑又記仇的男人不是站在她對立麵的仇人,不然她真的非要頭發掉到禿了不可。

世人誰不知道,呂開慵那滿腦子仁義道德、有辱斯文的家夥讀書早就讀傻了腦子,最最講究三綱五常,對女子嚴以《女德》、《女戒》為訓,時常到處嚷嚷宣揚什麼女子應當緊守禮法,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他是一向激進反對大召朝當下對女子的寬容的態度,反對寡婦再嫁,為此趙韞在時他曾多次上表,希望能從朝廷層麵打理宣揚女子再嫁是為不貞。

也得虧當時的寵妃柳詩嫿作為現代人也並不怎麼待見呂開慵的這些言論,枕邊風沒少吹,因此趙韞對這種事並不怎麼上心,溫溪從前就很想給呂開慵幾個大嘴巴子,據說他族中有個喪夫的女人因為想要再嫁最後被硬生生逼得殉葬,呂開慵還得意洋洋於為呂氏一族弄來一塊貞節牌坊。

溫溪窩在秦斂懷裡笑得直打顫,用纖纖玉指戳著男人的胸膛,她的男人實在是太壞了!

這要是知道自己死後才出孝,自己的女人們就要被人忽悠著全部改嫁了,她估計呂開慵能氣得掀翻了棺材板從裡麵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