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像是隻被主人摸腦袋的大金毛,高興地直晃尾巴。
當然了,嶽六歲沒有尾巴,他隻不過是拿他毛茸茸的大腦袋頂了尋覓的手幾下,頂了幾下後又覺得不過癮,乾脆低頭,拿他的腦袋去蹭尋覓的腦袋。
尋覓被他蹭的腦袋一歪,腳下也跟著不穩,偏偏嶽淵渟的胳膊還緊緊地箍著他的腰,尋覓隻好用手擋著他的胸膛,他本以為嶽淵渟又要折騰好一陣,但下一秒,嶽淵渟卻突然退後半步,鬆開了尋覓。
勒在胳膊上的束縛突然消失,尋覓的雙腳也終於落了地,他驚詫的一抬頭,就看見嶽淵渟麵無表情的站在他半米遠,但不知道為什麼,尋覓愣是從他那雙沒什麼波瀾的眼睛裡看出了幾分期待。
那種眼神好奇怪,純淨的,依賴的,全身心的,看的尋覓心頭一陣奇怪的悸動。
“就這麼說定了啊。”老管家在旁邊接茬:“尋先生,拍完戲可要早點回來,我們二少在家裡等你,你可不能騙我們二少,我們隻聽你的話的。”
尋覓:不...不知道為什麼,心虛它圍繞著我。
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可是渣男這個帽子就牢牢實實的扣在了我的腦袋上。
艱難的應付了老管家和嶽淵渟,尋覓逃也似的跑掉了。
等人跑了老遠,一直佝僂著腰的老管家才挺直了脊背,順帶拿拐杖敲了敲地麵。
房子後麵立刻有幾個保鏢跑出來,等老管家的吩咐。
老管家沒看那幾個保鏢,而是先看向嶽淵渟,像是哄小孩兒似得哄:“二少,您先回尋覓的屋子裡等著,等尋先生忙完了,就會回來看你了。”
嶽淵渟墨色的眼眸定定的盯著老管家看了一會兒,隨即抬起頭,看向尋覓的背影。
老管家嚇了一跳,趕忙輕拍著嶽淵渟的胳膊,低聲說:“不行,二少,現在不能過去,尋先生會生氣的,會連屋子都不讓你進的。”
嶽淵渟收回視線,
看向身後的土窯房,他沒說話,但老管家卻已經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湊合住吧。”老管家在旁邊念叨:“什麼都不要改,什麼都不要變,尋先生看著脾氣好,實際上很有主意的,我們動了東西他會生氣的。”
嶽淵渟垂了會兒眼眸,然後抬腳進房了。
老管家見嶽淵渟進去了,心裡鬆了一口氣,去支使幾個保鏢拿一些被褥之類的生活用品。
等所有人都走了,老管家一個人在土窯房前默默地仰天流淚。
二少啊,快點醒吧,我這把老骨頭這真是為了您臉都不要了啊。
而此時,尚不知自己已經被人兜進圈子裡的尋覓剛剛趕到了拍攝現場。
他一向不遲到,今天被嶽淵渟拖久了,到地方的時候正好踩著八點半的尾巴,尋覓十分不好意思,擦著額頭上的汗挨個兒跟大家道歉。
劇組的人見他來了,就笑著跟他打招呼——尋覓從配角換成主角之一的事兒昨天拍戲的時候陳辭已經通知過了,雖然劇組裡對“臨時換角”都有點抵觸,但是看尋覓態度很認真,也沒太為難他。
等正式開機開拍之後,劇組裡的人心裡都直呼滿意,尋覓不光演技過關,台詞更背的純熟,很多鏡頭一鏡到底,一點錯都沒有,表情生動台詞到位,他還加了一點個人的小動作和小口頭禪,雖然還不到影帝級彆,但放在一水兒的小鮮肉裡麵已經算天花板了。
比起譚任更勝一籌。
陳辭也很滿意,今天主要劇情都在尋覓身上,尋覓拍戲順利,他們一整天都順利,本以為要拍到晚上□□點的戲份今天下午四點就結束了,尋覓得以提前回去,回去之前,還被楚刀塞了一個櫻桃酸奶酪。
“陳辭給我做的。”楚刀衝他眨眼:“分你一個。”
酸奶酪冰冰涼涼,大熱天裡摸著就舒服,尋覓抱著酸奶酪跑了,想跑回土窯房裡吹空調。
他累了一天了,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消耗沒了,準備回房裡好好躺著休息一段時間,結果一推開門,就看見炕沿上蹲著一隻“大金毛”。
嶽六歲似乎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濕的炸著的,身上穿著寬鬆的衣服,手裡抱著個枕頭,聽到動靜來,“蹭”的一下豎起了耳朵,眼
眸發光的回頭看向尋覓。
尋覓腳步一頓,被嶽淵渟的模樣給震了一下。
他早就知道嶽淵渟皮相出眾,隻是因為以前嶽淵渟太過蠻橫霸道,多數時候都是冷銳鋒利的,彆人都要避其鋒芒,私下裡又十分獨斷,沒人能在他麵前說不,所以尋覓對那張好看的臉也沒什麼興致,而現在,坐在他炕沿邊兒上的這個卻渾然不同。
嶽六歲大概是剛洗完澡,濕漉漉垂在額頭上的腦袋,穿著寬大的背心,露著健碩的胸膛,底下是寬鬆的運動褲,隱約能看見大腿肌肉的輪廓,像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午後四點的陽光從磨砂窗戶外照進來,為他整個人鍍了一層毛茸茸的金光,他見到尋覓,整個人都興奮的挺直著坐了起來,雖然他沒說話,但是那一臉期待直挺挺的砸到了尋覓的臉上。
尋覓被砸的腳步一緩,恍惚間竟然覺得嶽淵渟現在這樣...越來越像是他養的金毛犬了。
還,還怪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