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
好樣的,果然不愧是嶽六歲。
男人,頭可斷,血可流,炕沿不能
讓。
你敢說我,我就敢生氣!
尋覓歎息一聲,走到炕沿旁邊,把被子和枕頭卷起來,準備自己搬到隔壁去睡,結果他才卷起來被褥,旁邊背對著他躺著的嶽淵渟猛地竄起來了,沉著臉抱起了自己的枕頭,猛地跳下炕沿,腳步重重的躲在水泥地上,一路咣咣的衝到了隔壁。
尋覓卷鋪蓋的手頓在原地,一回頭,就能看見他半開著的門。
哪怕他現在看不到嶽淵渟,但他的腦子裡卻浮現出了嶽淵渟此時的模樣。
可憐巴巴的耷拉著耳朵,抱著床褥倒在隔壁的炕上生悶氣。
尋覓的心像是被一隻狗爪子撓來撓去,整顆心都跟著一陣陣發癢,然後順著血液遊走,一路癢到骨頭裡。
他的手指輕輕地捏在被子上,吹著空調的冷風,身體一陣發涼,但心裡麵卻一陣躁動。
尋覓平複了一下呼吸,腦子裡卻都是嶽淵渟可憐巴巴的臉。
算了,嶽淵渟還是個孩子呢。
他把鋪蓋重新鋪好,一邊嘟囔著“照顧小孩兒罷了,都答應老管家要照顧嶽淵渟了”,一邊磨蹭到鄰居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門在下一秒就開了。
裡麵的嶽淵渟還抱著枕頭和被子站著,一隻手摁著門把,眼睛垂著,也不看尋覓,就盯著自己腳尖看,嘴唇微微抿著,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尋覓硬生生從他的頭發絲兒上讀出來了一種無聲的控訴。
尋覓舔了舔發乾的唇瓣,覺得胸口處鼓鼓漲漲的,想說點什麼,對上嶽淵渟那張臉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尋覓妥協了似得向後退了半步,抬起頭輕輕點了一下他的房門。
剛才還站在那裡垂著腦袋無聲委屈的嶽淵渟一個箭步衝出了房門,拿出了奧運會百米賽跑的架勢,在尋覓的身前刮起了一小股風,一路衝進尋覓的屋裡,等尋覓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嶽淵渟已經躺平到床上了,把被子卷在身上倒著,很沒有演技的閉上了眼睛,一副“我已經睡著了你反悔了我也當聽不見”的模樣。
尋覓看他耍無賴的模樣,心情詭異的好了些,他隨手關上了門燈,也鑽到了床上,輕輕跟嶽淵渟說了一句:“晚安。”
黑暗裡,嶽淵渟突然睜開眼,一雙墨色的丹鳳眼在昏
暗中定定的盯著尋覓看了幾秒,然後輕輕伸出手,將指尖搭在了尋覓的被褥上。
他很聽話,沒有驚擾到尋覓,隻是稍稍貪心的碰到一點點而已。
尋覓很快就睡熟了。
興許是夢到了什麼,他睡得不□□穩,在炕上稍微滾了一圈,離嶽淵渟近了點。
嶽六歲虎軀一震,大概是沒想到原來還有睡著了翻身這種可能,他進了水的腦袋飛快的動起來了,在短短三秒內來了一場頭腦海嘯。
然後,嶽六歲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點了一下尋覓怕癢的地方。
尋覓在睡夢中躲了一下。
嶽六歲又戳。
尋覓又躲。
躲著躲著,尋覓躲上了嶽淵渟的被褥。
嶽六歲心滿意足的攤開了手,順勢把尋覓攬在了懷裡。
看,我沒抱他,是尋覓自己翻過來的。
山不過來,就把山搬過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愚公移山吧。
古人誠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