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霸總他掉馬了!(1 / 2)

尋覓快喘不上氣來了。

尋覓的手抓著嶽淵渟的肩膀,滿腦袋嗡嗡的響,他的拒絕恍惚間帶著點欲拒還迎的味道,杏眼裡泛著些濡濕的朦朧水霧,嘴唇被嶽淵渟咬的泛著水光,他昂起頭來,輕輕的推著嶽淵渟的肩膀。

像是貓兒抓一樣。

嶽淵渟的心聲如同擂鼓,他的身體太熱太重了,呼吸間的氣息仿佛都帶著某種隱秘的暗示,咄咄的在尋覓的耳邊逼近,尋覓的耳朵都要化了,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聽見了嶽淵渟的呼吸聲,聽見了——

“砰砰砰”的三聲脆響,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嶽淵渟竟然都沒聽見,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尋覓的身上,反倒是尋覓,像是被嚇到了的貓兒了一樣,猛地清醒過來了,吱哇亂叫的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爬,還一邊狠狠地給了嶽淵渟一腳,正踹在了嶽淵渟的下巴上。

嶽淵渟被踹的猝不及防,悶哼著倒在了床上,才剛抬起頭,就看見尋覓滿臉漲紅,羞惱的大喊:“你給我滾去浴缸裡麵躺著!我告訴你,彆以為你是個傻子你現在就能亂來了!再有下次、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你了!”

尋覓吼完之後,轉頭跳下床,快步衝出臥室的門。

他衝出臥室後,正看見老管家一身西裝站在走廊樓梯前,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和尋覓說:“不好意思尋先生,之前和您簽過合同的一位客戶說有點問題找您,事出緊急,我隻好趕忙帶著他過來找您。”

尋覓腦袋都抬不起來了,支支吾吾的衝下了嘍。

等尋覓跑了之後,老管家才緩緩地走進臥室裡,一臉春風得意的舉起了拐杖,衝坐在床上的嶽淵渟邀功:“二少,我乾得不錯吧?成功的帶走尋先生了!”

嶽淵渟深吸一口氣。

天涼了。

該把老管家送養老院裡了。

而此時,尋覓正踩著台階衝到一樓。

他下來的時候還看見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站在樓下,聽老管家的意思,這個應該是和他合作過的品牌商。

不過尋覓對他完全沒有印象,甚至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畢竟以前都是公司打理的。

尋覓有些掩蓋似得咳嗽了一聲,快步走上前,和人家握手

:“您好,我是尋覓。”

對方笑著和尋覓寒暄,然後主動開始介紹他的公司,簡單來說,他這次來是簽合同來的,說還想讓尋覓代言他們公司的產品,為了表達誠意還直接帶了合同來。

尋覓以前也總簽合同,特意跟律師簡單學過怎麼看合同,他拿著合同看了兩眼,發現人家誠意很足,給他的待遇比之前的還要好,明顯是因為嶽家給的優待,也可以理解為老管家給他的補償,畢竟他照顧了嶽淵渟這麼久。

尋覓有些猶豫,沒有直接簽下。

而對方很識趣,送了合同之後看尋覓神色不太對,禮貌性的跟尋覓聊了一會兒後就借口有事兒走了,他一走,客廳裡就隻剩下尋覓自己了,嶽淵渟和老管家不知道在二樓做什麼,尋覓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盯著那份合同發呆。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之前和嶽淵渟分手的時候,他是下了狠心的,不管多苦他都熬得下來,可是在沙漠拍戲時,他又沒辦法對犯傻的嶽六歲下狠心,這就導致他現在跟嶽六歲黏黏糊糊的,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卻又一直和對方糾纏在一起。

尋覓不喜歡這樣。

畢竟,嶽六歲不算是真正的嶽淵渟。

他之前一直想幫嶽淵渟恢複,可是他突然間想到,嶽淵渟恢複之後,還會像是現在的模樣嗎。

嶽淵渟好了之後,會不會繼續試圖掌控他,他們之間會不會變成原先互相敵對的關係呢?

尋覓頓時覺得手裡麵的合同有千斤重,他深吸一口氣,覺得空氣都跟著變得粘稠,吸進肺裡沉甸甸的。

正當尋覓心口處堵得慌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尋覓迅速調整表情,一回頭,正看見老管家帶著嶽淵渟下來。

“尋先生,我要先帶著二少去檢查一下身體。”老管家衝尋覓說道:“明天早上才會回來。”

尋覓的視線匆匆掃過嶽淵渟的手肘,腳踝突然跟著滾熱的刺癢了一下,他根本不敢抬頭看嶽淵渟,而是回過身坐著,悶聲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去吧。”

他雖然沒回頭,但是卻能聽見任何一點細碎的聲音。

皮鞋“嘎吱嘎吱”的聲音,拐杖“噠噠”的聲音,衣服摩擦過時的“唰唰”的聲音,甚

至還有呼吸聲。

一道不太明顯的呼吸聲落在他而後,尋覓的半個脖子都跟著起了雞皮疙瘩,雖然他沒回頭,但是他能夠猜到站在他身後的人是誰。

他幾乎都能想象到嶽淵渟站在沙發後麵看著他的眼神。

直到老管家喊了一聲,身後那種如芒刺背的感覺才消失不見,等嶽淵渟走了,尋覓的脖子都僵了,他“噗通”一聲倒在沙發上,疲憊的歎了口氣。

他也沒倒多久,過了一會兒之後自己就爬起來了。

他跟嶽淵渟折騰了一個中午,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A市的夏日很長,天明晃晃的亮著,今天雲多,沒那麼曬,雲後的太陽不甘心的露著半張臉,將小半邊的天都映成了亮銀色,尋覓心想,就今天吧,擇日不如撞日,反正嶽淵渟今天晚上也不在,省的他麻煩。

尋覓從沙發上下來,套上一套衣服,拿帽子和口罩遮蓋住他的臉,然後出了門。

他一路從彆墅出來,打了個車,去了南山公墓。

他這次回來,除了要回學校上課之外,還有一件事兒,就是來看看他母親,隻是這些事兒不太想跟管家說。

南山公墓是他母親去世後的葬地,他當時入圈拍戲就是為了給他母親籌錢治病,但依舊沒能挽回母親的生命,每年七月,他都會來祭拜一下,不限定日子,隻是什麼時候有空了,就來溜達一圈,坐一坐,和母親說說話。

其實提起來母親,尋覓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母親在他七八歲時就纏綿病榻,一直住院,他父親早亡,家裡隻有母親帶他,至於爺爺奶奶之類的親戚,尋覓問過媽媽,但是他每問過後,媽媽都會悄悄哭一場,久了,尋覓就不問了。

母親臨死之前,跟他說,不要立墳,要他把她的骨灰撒到山川河流裡,讓她泯於這人世間。

但尋覓最後還是給媽媽做了一個衣冠塚,他還想在這世界上留一點念想,就偷偷把媽媽最喜歡的戒指代替骨灰藏了進去。

今天尋覓到媽媽的墓碑前的時候,居然發現了一束稚菊花,就放在墓碑前,尋覓詫異的圍著墓碑轉了一圈,有點茫然。

他家裡麵是沒有任何親戚的,媽媽連朋友都沒有,大部分時間都在生病,這麼多年來,

他都是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媽媽的葬禮都沒辦過,直接下葬了,因為都沒有親戚朋友可以通知,這又哪兒來的花呢?

想不通尋覓就不想了,隻當是彆人送錯了,直接坐在墓碑旁邊,和媽媽說話。

以前尋覓還經常會在媽媽的墳前哭好久,現在已經不哭了,他就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跟媽媽說了一會兒嶽淵渟。

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拿嶽六歲怎麼辦了,他現在不理睬嶽六歲的話,嶽六歲肯定要鬨起來,他又狠不下心,如果他一直跟嶽六歲在一起的話,以後嶽淵渟醒來了怎麼辦?

尋覓在墳前嘟嘟囔囔了許久,蹲在墓碑前麵,小臉蛋微微鼓著,粉嫩的小嘴巴巴拉巴拉說了老半天,手指頭還不老實的揪青磚縫裡長出來的小草,他的小手指頭上都被綠汁浸的發綠了,不知不覺中愣是跟他媽媽告了半小時的狀。

狀告完了,尋覓站起身來,拍了拍有些發麻的腿,下定決心似得說:“先治病吧,治好了就跟嶽淵渟分開,治不好就按老管家之前說的半年時間來算,反正,我...我是不會心軟的。”

最後那幾個字被他咬的又細又軟,跟他手裡麵的草尖兒一樣軟,風一吹就不知道滾到那裡去了,但說完了之後,卻讓尋覓頓時輕鬆了許多,他擦了擦有點發粘的手,步伐輕快的出了南山公墓。

他從公墓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天色還是明晃晃的亮著,夏季的風很熱,吹過樹梢,帶來一絲涼意,尋覓並不著急回去,慢慢的踱步往回走,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南山公墓很大,尋覓才走到一半兒,手機響了。

他掏出來一看,發現是經紀人周華。

就是之前眾星那個,要簽約他,但是最後又沒有簽約他的經紀人。

周華給他打電話做什麼?明明上次都沒有簽他。

尋覓猶豫了兩秒,接通了。

怎麼說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關係沒必要鬨太僵,一次合作失敗而已,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是為了日後發展,也得接這個電話。

“喂?尋覓啊,你那邊在忙嗎?”電話一接通,周華就熱情的跟尋覓扯起了話頭,尋覓嘴巴笨,說了幾句就扯不動了,恩恩啊啊了一會兒後,周華主動問起了尋

覓的新公司。

“我聽說,你現在在陳辭那裡拍戲呢,你現在手裡沒簽新的公司吧?”

“沒呢。”尋覓苦笑,嶽淵渟之前放出風聲了,所有公司都避開他,哪怕現在嶽淵渟傻了後跟他黏糊在一起,但嶽淵渟一天不和那些公司們鬆口,他還是一天沒有公司敢簽。

“那正好!”周華興奮地低嗬了一聲後,語速很快的說道:“我這邊X港來了兩個朋友,有意建立一個娛樂公司,人家在X港也是家大業大,不在乎什麼公司爭鬥,現在他們就想找個有名氣的流量來打開市場,你有興趣的話,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尋覓一下子來了興致,就跟周華約定了時間。

“正好,我這位朋友在這邊搞了一個晚宴,你今天有空的話可以過來一趟,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老板,希望你不要錯過。”周華跟他約了時間地點後,尋覓立刻準備過去。

他早就想簽個經紀公司了,就算是周華不聯係他,他也有這方麵的想法。

尋覓雖然看著軟,但是骨頭硬,在離開嶽淵渟的時候就想好了要去自己闖了,隻不過是苦於沒人脈,又被嶽淵渟壓得太狠,沒辦法罷了,眼下彆人一遞枝,尋覓立刻就抓緊了。

他飛快回了彆墅裡,找出了一身小西裝,給自己穿上後,又叫了車,去了周華所說的私人會館。

他到地方的時候,正好是晚上七點半。

這個時候,東邊的天已經暗下來了,西邊的太陽還不甘心的掛在天邊,露出半張紅彤彤的臉,暗藍色的天空和紅彤彤的太陽光芒在天空中混成一團,在曖昧不明的邊界線裡,車子“嘎吱”一聲停在了私人會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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