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這一晚上過的像是過山車一樣。
他前兩個小時還在跟嶽淵渟查是誰潑他硫酸,現在卻被嶽峙言抱在懷裡喊他“然然”,這場麵不僅讓尋覓茫然,連嶽淵渟也跟著猝不及防。
嶽淵渟腦袋都快炸了。
他本以為嶽峙言這麼緊張,肯定是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還在這幸災樂禍的等著看呢,誰料這一看還是看到自己腦袋門上了!
嶽淵渟生硬的把倆人撕扯開,心想,還弟弟!嶽峙言這鬼話都連篇了!
尋覓也被嶽峙言說的腦袋發懵,順勢就往嶽淵渟的身後躲了一下,他一邊躲一邊想,嶽峙言要真是他哥哥,他不就是豪門之子了嗎?
比如,他是什麼豪門流落出來的孩子,在外麵受苦受難十幾年,一朝回家繼承千億遺產之類的。
想著,尋覓悄悄地拉了一下嶽淵渟的胳膊。
旁邊的嶽淵渟垂眸掃一眼就知道尋覓在說什麼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擰了一下嘴角,低哼了一聲說:“沒有千億遺產,一分錢都彆想拿到,突然竄出來個私生子,嶽家人能把你撕了。”
尋覓被現實毆打的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看嶽淵渟和嶽峙言倆人針鋒相對。
旁邊的醫生和護士大概都沒想到嶽峙言和嶽淵渟能在這兒對上,都想勸一勸,但又都不太敢說話,旁邊的醫生還給尋覓使了個眼色,被尋覓忽視了。
勸個屁勸,隻有他們打起來我才能高興的樣子。
要不是打不過,我早自己上手了!
“我說的不是嶽家。”嶽峙言似乎急於想要跟尋覓說話,但是嶽淵渟就攔在他們的麵前,嶽峙言避不過去,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口處的焦躁,一字一頓的說道:“是我的小姨家的弟弟,朱家。”
嶽淵渟眉頭一跳。
他記起來了。
嶽峙言的母親是B市人,算是一個豪門,千裡迢迢嫁到X港的,嶽峙言的小姨還是留在B市,嶽峙言小時候經常隨著他母親回到B市去看嶽峙言的外婆家的親戚。
但是記起來歸記起來,信不信是另一回事兒,先不說嶽峙言和嶽淵渟天生不對付,單說嶽峙言三言兩語就想把尋覓認作弟弟,嶽淵渟就不信。
誰知道嶽峙言背
後又耍什麼陰謀詭計。
“你說是你弟弟就是你弟弟了?”嶽峙言冷笑一聲,單手摁住尋覓的肩膀,說道:“就因為他背後的一顆痣?”
嶽峙言心知不放點真料出來,誰都不會信,他冷眼掃了一圈旁邊的人,然後微微抬了抬下巴,說道:“不止如此,還因為血緣,當時尋覓被帶走的時候還小,自然不知道,他的母親還給他留了一個妹妹,現在就躺在病房裡麵。”
說道這裡,嶽峙言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醫生身上,蹙眉衝醫生點了點頭。
醫生低咳了一聲,走上前來,對嶽淵渟以及嶽淵渟身後的尋覓說:“白先生,嶽峙言先生沒騙您,裡麵那個姑娘和你確實是有血緣關係的,那個姑娘能和你匹配上,正是因為你們是親兄妹的緣故。”
尋覓的腦袋又“嗡”了一聲,折騰了一天,這回終於徹底宕機了,在哪兒愣了半天,才傻乎乎的問醫生:“我的妹妹嗎?我的?”
他還有妹妹嗎?
“是的。”醫生點頭。
尋覓不敢信那個醫生的話,也不敢信嶽峙言的話,他昂著小腦袋看嶽淵渟,等著嶽淵渟給他一個答案。
嶽淵渟眉頭緊蹙,俊臉微凝,沒有任何表情。
他和嶽峙言對視了兩秒鐘,彼此切過一個眼神,又都默契的彆過視線,最後,嶽淵渟先垂下眼眸來,跟尋覓說:“你先進去看看白冉。”
尋覓早都站不住了,嶽淵渟一發話,他腦袋一熱就衝進去了,他被這些消息衝擊的都快沒有思考能力了,一門心思的就想著“原來他還有一個妹妹”,他進了病房後,嶽淵渟和嶽峙言才互相掏底。
“尋覓他爸爸是倒插門。”嶽峙言知道瞞不過嶽淵渟,所以四周的閒雜人等一走,他就直接說了:“我小姨姓朱,早些年的時候看上了一個他們公司裡的已婚小主任,倆人勾勾搭搭就在一起了,那個小主任的原配,就是尋覓的媽媽,折騰了一段時間,尋覓的媽媽早產下了二胎,然後帶著尋覓走了。”
嶽淵渟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開始盤算起來了。
也就是說,尋覓的母親和父親本來日子過得好好地,但是後來丈夫出軌了朱小姨,他們倆渣男賤女過日子去了,尋覓的母親被
迫離婚,因為個人經濟實力原因,帶不走兩個孩子,就帶著尋覓走了。
按正經親戚譜來算的話,尋覓跟嶽峙言還不是親戚,倆人都沒有血緣關係,八竿子都打不著,那嶽峙言為什麼要來找尋覓呢?
費這麼大力氣,就為了救那個白冉嗎?
嶽淵渟可不信,嶽峙言要是真的把白冉當回事兒,不可能把那個小姑娘養成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