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結婚?”
程季青因為驚訝,唇瓣微微開啟,原來‘跟我結婚’並不是最荒唐的。
她倒是在娛樂圈見過,因為捆綁炒作而談戀愛的事兒。
此刻輪到自己身上——她和白新發生了關係,失誤的,清醒的,現在聽到這種話,她一時竟然不知怎麼反應。
“你說沒有愛不能結婚,協議結婚就不需要愛了。”
白新道:“唐佳告訴你了嗎?我這樣三天兩頭就出現的症狀,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你說過你會負責,對嗎?”
白新還在發燒,身體酸軟,說話更是虛浮。
她還躺著,隻是說話間身體微微側過來,臉頰壓在枕頭上,即便這樣也未能抵銷絲毫驚豔的美感。
“所以我需要你……一年為限,等到我症狀好轉,我們可以再離婚。”
“……”
她踏入社會早,但現在覺得自己還是閱曆太少。
程季青緩了幾秒鐘,找回自己的聲音:“白小姐,你……就算是你需要,我也願意負責,但也未必要結婚啊……”
“那如果你和彆人結婚了呢?”
白新:“如果你和彆人結婚,你還會再來管我嗎?背著你的妻子來管我嗎?”
程季青看著她說:“……我不會。”
她頓了頓:“我可以保證一年內,不,你好轉前,我不會跟彆人結婚。以後你有需要,除了標記之外……我都可以幫你。”
今天和白新那一次標記,是白新激的,但她自己也有問題。
沒有抗住作風的考驗,心誌不堅。
才把問題搞的更複雜。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白新會提出這種事。
“可是你怎麼保證?”
程季青一怔。
白新道:“怎麼保證不會和彆人結婚呢?”
程季青麵色冷靜,實則心裡卻亂糟糟一片。
“我說過負責,但不是用這種方式。結婚不是隨便說說的,協議結婚也不行啊。白姐,你冷靜一點,不行咱們先退個燒。”
“我也不是隨便說說。”白新的眼睛盯著程季青,沒有那麼冷硬,在淺淡燈光中反而柔情。
“誰讓這個人是你呢?”她說。
程季青這時並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她隻是下意識道:“你也不是非我不可。”
她的注意力實際已經不在安撫,而是在白新要和她結婚這件事上。
程季青聽見白新說。
“你怎麼知道不是非你不可。”
程季青的眉心不可控的跳了跳。
白新看著程季青,如唐佳所言,程季青並非隨便的人,所以她不能著急。
白新的嗓音低啞中帶著平靜,她用商量的語氣。
“未必是要你標記,握手擁抱也可以,隻要觸碰你都能安撫我。如果你覺得協議吃虧,你也可以往上加,類似的條件……”
類似的條件。
是指她也可以要求在需要的時候,觸碰白新麼?
程季青發覺自己的反應第一時間竟然不是抗拒,耳朵登時熱起來。
你瘋了麼?程季青。
程季青找回理智。
“不,我還是拒絕。”
白新眸光閃了閃,她清楚看到程季青眼底方才的動搖,但聽到的還是拒絕。她感到一絲惋惜與失落。
她很清楚,隨著程季青的第二次拒絕,她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有信心了。
她在程季青那裡真的這麼沒有吸引力麼?
即便她說成這樣,程季青也不願意?
她不知為何想起今晚程季青看著秦語芙下去的眼神,想起過去,程季青見到秦語芙時的熱切。
她的指尖在床單上刮過。
“如果現在是秦語芙跟你提呢?”
程季青:“……這跟誰提沒關係。”
白新還想說什麼,忽然表情微變,不適的閉上眼緩了一下。
程季青兩步過去,微微彎腰:“怎麼了?”
距離的靠近,程季青身上殘留&#ha信息素,沒入白新的呼吸裡,她神經稍緩,道:“不舒服。”
“哪兒不舒服?”
“都不舒服。”
“……那你彆說話了,好好休息吧。”
白新躺平身體,她四肢酸疼的不行,身上的汗更是黏答答的,可是她累的根本動不了。剛才一下神經抽疼,更是難受。
剛才說了那些話,再沒更多力氣。
聞著那桃花酒的醉人又溫柔的氣息,她軟綿綿道:“好累,你咬的太凶了。”
程季青心臟驀地一跳,那聲兒竟似嬌嗔。
“你考慮一下,行麼……”
白新說完稍稍翻身,背對著程季青,瞧那樣子是累得不行,真要睡了。
程季青看到那脖子上微微的齒痕,抿了抿唇。
…
程季青站在原地。
這次她沒有被那柔軟的聲音迷惑。
雖然腦子很亂,但結果她想得很明白,她和白新的關係隻能到此為止。
這對她來說,才是上策。
她對白新有憐憫,有愧疚,也有欣賞,甚至現在還有標記關係。
隻是接觸了幾次她便已經動搖,若是結婚在一起……哪怕是協議結婚,過多的相處,她看到一絲危險。
她怕自己沉在裡麵。
沉溺百合花,是會中毒的。
程季青緩步走出房間,沒有關門,唐佳說兩個小時內可能還需要盯一下,她身上的T恤早在洗手間時,就已經濕透了。
倒是沒有睡意,也不怎麼累,她反而清醒的有些亢奮。
不過汗水黏的渾身難受,她在沙發上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想來白新頂著那一身汗睡下去,也難受得緊。
這麼想著,程季青小心進門去看白新。
omega的額頭上還有汗水,不是很舒服,程季青到底還是去了洗手間。
那白色毛巾散在地上,狹小空間裡的記憶頓時衝進腦海,白新跪的那張凳子還在洗手台下麵,她把凳子挪開。
溫水重新清洗毛巾。
再回到白新的房間。
她視線碰到床上的人,縮了縮,或許是因為熱,原本搭在白新腿上的空凋被被踢開。
白新今天的裙子長度本就隻到膝蓋上,加上側著身,程季青的眼睛裡隻能看到兩條雪白如藕段般的腿。
她的手無意識的,用力卷了卷。
仿佛還能回憶起那如綢緞般柔軟的觸感,以及那時omega腿彎也沾著汗……程季青還想到,彆墅那天,她們站著,她一隻手捏著上半截藕段,汗水也從藕段上方滑到她的虎口……
omega的百合香一次次將她的意識拽往潮濕的回憶。
程季青沉下躁動的氣息,走上前,稍稍拎著那裙邊將雪白蓋住。
白新側著身,她擦的不是很方便,隻能將身體幅度壓得更低。
隻是擦完臉她的身上又是一層汗。
程季青出門時鬆了好長一口氣,雖然唐佳說她和白新的信息素,能安撫彼此的發情期和躁動期。
可程季青覺得這樣的安撫,不要也罷了。
也挺難受的。
她想著再等兩三小時白新完全好轉,她便走。
反正唐佳說,隻要退燒,就沒事了。
程季青回到客廳,頂著這一身汗坐在沙發上,實在沒坐住。
她起身把白新房間的門稍稍合上,然後走進洗手間……
…
白新迷迷糊糊睜開眼,她睡眠淺,在程季青來幫她擦汗的時候便醒了。
她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從床上坐起身,睡了一會兒精神多少好一些,隻是腳上還是虛浮。
白新打開門便聽到微弱的淋浴聲,動作頓了頓。
白新沒有走出去,就在門口靠了一會兒。
不過十幾秒站不住又重新回床上躺下,隻是這次門沒有關上,於是她望著頭上白色吊頂,聽著淅淅瀝瀝的水聲。
——她也想洗澡,可是她沒力氣。
——程季青也不會幫她洗。
這莫名思緒跑出來,白新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念頭裡隨時都會出現程季青的名字?
而且還是如此渾濁的想法。
程季青簡單衝了個澡出來,發現白新房間的門打開,進去就對上白新因為疲倦半眯的眼睛。
漂亮懶散。
“燒退了嗎?”程季青過去拿測溫計。
白新瞧著她,剛洗完澡她的頭發沾了水,還有一顆晶瑩的水滴正往下來,她眨眼的時間,水正好落進去。
都沒有經過鎖骨,而是因為程季青彎腰的動作,直接墜進心口裡。
白新張開唇:“櫃子裡有新的。”
“37.9,稍微好點……什麼?”程季青直起身。
“睡衣,內,褲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