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走廊內的光線晦暗一片,能聽到場子裡激烈的鼓點節奏。

藍白色的旗袍在拐角處消失。

塗秀秀轉身站到牆壁旁,她的黑發用一支黑色短簪束起,那巴掌大的臉在暗影下更顯嬌小動人。

她微微抬眸,嘴角露出一記意味深長的笑。

程季青和白新居然是真的……這可有意思了。

她踩著銀色的高跟鞋,白皙手指將旗袍下擺稍拎起來,揚起下巴朝二樓的VVIP包廂走。

塗秀秀思忖著,她實際上也是剛來,走的後麵通道,誰知道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的場景。

程季青一定不知道,此刻她的好姐姐——程景就在樓上。

剛走上最後一截樓梯,她便和包廂出來的程景對上視線,那人在外從來不笑。

此刻目光冷的出奇,眼底透著不耐,大抵是沒了興致要走。

旁邊還有兩個女人,一個是程景朋友,一個穿著紫色旗袍,濃妝豔抹,這人她聽過,圈內也有一個名頭——小燕飛。

聽說以前是按摩館出來的,因為給老板表演小燕飛,被老板看上,故而得名。

不過想想也知道,想要爬上程景床榻的omega多得是。

沒了她,程景這樣的人自然不缺。

可是這些女人跟她又有什麼區彆呢?不,是有區彆的。

她們或許比她幸運,起碼不似她一見鐘情,不圖錢,先圖了心。

塗秀秀內心荒涼而清醒,眼底浮出一縷幽深,程景現在下去倒是能看一場好戲。

不過她不打算讓這樣的事發生。

至少現在不這麼打算。

這麼有趣的事,自然要等到更有趣的時候。

譬如——讓程景也感受感受,被人玩弄於股掌的痛苦……

她想,原來她就是《上岸》裡,那個反派。

她愛程景,也恨程景。

所以希望程景也受受她的苦。

“程總這就要走了?”

塗秀秀緩步走上前,說話時帶著笑,語氣與親昵,沒有人會猜到這是她和程景時隔一月後的第一句話。

程景看到塗秀秀露出半分驚訝,不過快速收斂回去,她淡淡道:“嗯。”

“程總,要不今晚去我那兒吧?您喜歡聽戲,最近我也學了一些,不如您聽聽看給我指點指點?”

塗秀秀瞥了那小燕飛一眼,程景是不缺女人,卻也不是誰都能爬上去。她壓根沒把這人放在眼裡。

她站在程景麵前,直接搭上程景的手背:“我剛來,程總再留一會兒?有些話想說。”

程景垂下眸子,塗秀秀的手長期保養,唱戲的人,除了那嗓子與身段兒便是最愛護手的,她那雙手柔軟溫和,比蛋白還軟。

“程總~”

程景自始至終沒給小燕飛一個眼神,她的目光落在塗秀秀的脖子上,道:“可以。”

塗秀秀聞言勾起唇,拉著程景離開往另一個空的包廂走去。

當著旁人的麵,這樣的舉動多少都讓人覺得輕浮,然而塗秀秀做起來,卻半點不顯。她身上依舊是那端莊優雅的氣質。

空蕩蕩的包廂裡,燈按亮一半。

剛才她去拉手程景沒拒絕,之後一切便順理成章,自然而然。

成年人之間的事,又是無需多那一句詢問。

程景坐到沙發上,腿上一沉,Omega的信息素是淡淡白桃香,她沒拒絕。

“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塗秀秀手臂落在程景的肩膀上:“程總真是心狠呐,我不來找你,你便也能狠下心一次都不肯哄我。”

程景剛喝了酒,今天公司的事不太順利,她來時心情極差,酒下肚也不見消散。

好友以為她是因著最近身邊沒女人鬨的,還給她找了個樂子。

倒是個美人,比照著上一個的模板刻出來的美人——穿旗袍,會唱戲。

還多了個技能,按摩。

奇了,塗秀秀好似能聽到她的想法,竟同時問她:“程總莫不是看上那小燕飛了?”

程景眯了下眼:“你當我什麼人都能近我的身?”

塗秀秀覺得自己也混賬的很,不過一句話,竟叫她一月來鬱鬱寡歡的心有了波動。

她來找程景,說她賤也好,說她沒有自尊也罷,她來就是求一個最後的結果。

她想最後看看程景的態度。

自古女人陷入愛河,非生即死,她在生死之間拉扯,程景這話又將她往生那邊拽了一厘。

岌岌可危,卻又好像還能勉強維持一陣。

“那……我道歉,以後不說了。”

程景低頭看她,女人的睫毛顫顫巍巍的抖動,一個月未釋放的欲望漸漸湧起來,她沉聲道:“以後不該說的彆說,知道的也當不知道,記住自己的身份。”

“好,我不說。”

瞧,剛暖和的心又冷了。

塗秀秀望著程景:“我當然記得自己身份,當初說好了,程總替我養著家人,替我辦秀園,而我隻需要順從你,聽話,彆的什麼都不用管……”

她說著抬手解開脖子上一顆盤扣。

被程景抓住手,沉聲道:“去你那兒。”

盤扣散開,露出喉嚨下方一顆極小的痣,不靠近看很難發現。

程景眼眸深諳,拽起塗秀秀的手往外走……

程季青帶著白新上了車,白新出門時已經有些站不穩,她叫的代駕。

白新身上溫度高,車內空調溫度沒敢打太低。

程季青先給唐佳打電話。

那頭隔了好幾秒才接起來。

把白新發燒的事一說,她看著彼時安靜靠在肩頭的白新,又低聲問:“還喝了不少酒,要不要帶她去醫院?溫度摸著挺高的。”

唐佳默了默:“你們剛才在哪兒?”

程季青:“……酒吧。”

唐佳:“……所以她去找你了。”

程季青:“?她怎麼會知道我人在哪兒,不對,我是說她現在……”

“我看到你了。”

白新突然在肩上開口。

程季青一頓,聞著那濃濃的酒氣,準備繼續前一句,卻聽唐佳難得沒好氣道:“我出北城了,帶白總那瘋鴿子趕緊回去吧。”

程季青:“?”

唐佳不輕不重一笑:“回去量溫度,酒喝多了彆吃藥,先

物理降溫。”

拐彎的地方,白新身體往下倒,程季青眼疾手快捉著肩膀把人摟回來,問:“就是擦臉和脖子是吧?”

上次她做過。

“除了額頭臉頰,頸部大動脈、腋窩、腹股溝還有四肢……必要的話可以加點酒精。如果發情期什麼的,你就標記或者彆的方式也行,這個不用我教吧,你們比我熟。如果還是沒用,再給我打電話。”

唐佳說:“當然,我真誠的希望,今晚不會再接到小程總的電話了。”

電話掛斷。

程季青望著通話記錄,怎麼覺得就今天唐佳心情不太好。

這兒離白新家近一些,讓司機稍微開快點,往南陽城區的方向去。

然後又升了車內隔檔。

十一點多的北城,沒有白天的喧囂。

程季青看看懷裡的人,剛才那一下,白新從肩膀靠到她脖子裡,呼吸沉重,每一次都灼熱非常。

餘下的氣息飄進心口,又微微有些涼。

激起鎖骨一片皮膚升起細小的顆粒來。

白新睜開眼睛,她的角度能看見張開的領口——隻有一絲縫,卻神秘的引人向往。

她不自覺的低下頭去,舌頭卷了卷,想做點什麼……

但是下一秒被程季青拉起來。

程季青再探了下白新的額頭,瞧那不適的樣子,說:“很不舒服?哪裡不舒服?”

白新緊皺著眉頭:“暈。”

“喝完酒開始暈的,還是之前就暈了?”

程季青沒聽到回答,低頭,視線一頓——白新垂在她腿上的食指上有一道傷口,月牙形。

她伸手去碰了一下,白新卻立馬縮回去,然後穿過她後腰抱住。

程季青再看自己白裙上的血跡,猶豫的問:“怎麼弄的?”

白新已然沒什麼意識,她暈的厲害,整個人像在雲霧裡,四周或很暗,或白的刺眼。總是她什麼也看不見。

她隻能從那熟悉的,喜歡的味道做出身體反應,白新臉頰在程季青脖子裡動了動。

“程季青……”

“嗯?”

“好暈。”

程季青聞言,臉色微微發沉,不悅又不想對這正難受的人發火,最後化作沒什麼力量的怪責:“所以你這是做什麼?不舒服還亂來。”

白新不說話了,她思考不出來答案。

像是難受的說不出來。

程季青便就那麼抱著白新,她看向窗外閃過的世界,即便夜晚深重,那些華燈也如星塵一般照亮著北城。

她的心緒不太平靜,因為懷裡的人。

她覺得今晚的白新有些不一樣……但她說不清。

一路寂靜,半小時後到了南陽。

程季青先下車,再去開門把白新抱出來,剛抱下車,在車裡安靜的人,突然嚷了一句:“難受……”

“哪裡難受?”

程季青低頭看她,臉色紅撲撲的,跟成熟的蜜桃一樣,便是眉頭皺地那樣緊,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白新醉了,醉的很明顯,這才是最糟的,因為她可能問不出白新到底哪裡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