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領著白新進場的是這部戲的投資人之一,沒人攔。

童言希的助理發現後,低身在童言希身邊提醒。

換來一個皺眉:“這個點過來?帶的誰?”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我沒見過。”助理怕這話被誤會,補了一句:“不過不是明星,看起來挺有來頭。”

話音落下,回頭便看見白新出現視野中,因為溫奚連接上樓的‘床戲’,清了場,周圍就零星幾個人。

“……”

這來頭來的可真是巧了。

“導演,準備好了。”

副導演在旁提醒一句,童言希心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場戲過來了。

白新走到童言希身邊,周圍的人散開,但都明裡暗裡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北城過來的?”童言希也沒客套。

白新應聲:“人呢?”

“前麵,準備開拍了。”

童言希輕快說完,收回視線,抬手示意一旁的場記。她心裡卻尋思,沒見過白新談戀愛的樣子,可就白新那性子……說不替程季青捏把汗,是假的。

她其實也有一絲絲忐忑。

白新這人的心思,她拿不準,就跟九曲連環一樣。

程季青在這邊,沒去看導演棚,她淺淺呼吸,將自己置身於角色。

傍晚秋風寒涼,老師頭發淩亂雙手抱著手臂走在路上,白色的開衫線頭在衣擺痛苦的晃動。

她的嘴角還有被前妻毆打的傷痕,眼睛已然哭腫。

她瑟瑟發抖朝著舞蹈房走,走著走著,聽到熟悉的嗓音喊她。

她抬起頭。

那人站在舞蹈室的樓下,著急的喘氣,眼底滿是擔憂。

對視的下一秒,那人朝著她跑來……

擁抱的瞬間,她的心終於得到了安定。

二人的唇緩緩靠近。

在靠近的瞬間,鏡頭拉近,做了一個特寫。

白新坐在童言希邊上,微微翹腿,目光凝著監視器的拉近的畫麵。

眸子漆黑,沉冷,比夜色還涼。

童言希望著監視器,聽到耳邊響起輕微響動,像水撒的聲音,她眉眼一跳,強製自己不被影響,然後在下一秒喊了卡。

她借著暫時的空檔,側頭。

白新手裡那隻裝了熱水的紙杯,已經捏攔在手裡,熱水撒了一手,偏那人毫不在意。

童言希:“……”

還好不是開水。

童言希拿了對講機,指導道:“藍藍,一會兒鏡頭拉近,你的眼神再強烈一點。你是比老師更強勢的角色,現在有點被橙橙帶著的感覺……”

“好的。”李雲藍衝攝影棚點頭。

程季青壓根沒注意說了什麼……因為她的視線抬眸的一瞬間,便頓在導演棚。

隔了一段距離,但是她依舊能看到白新那雙眼底,閃動的幽光。

程季青:“……?”

這。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回應剛才和李雲藍拍戲的過程,然後下一瞬又鬆口氣,反正借位,她緊張什麼?

就是

瞧那貓兒淡著表情,坐在那兒的樣子,她心裡還是有點不安定。

身邊的助理再往二人身上披衣服,化妝師上前補狀態,馬上就要拍二次。

她自然不可能現在過去。

導演棚裡,白新一根根擦著打濕的手指,一言不發,瞧不出心裡在想什麼。

童言希捏著對講機,衝邊上低聲說。

“我的白總,借位而已。”

白新一瞬不瞬凝視著程季青的方向,清冷道:“嗯……借位。”

童言希:“……”

嘖嘖。

她忽然想,這拍個吻戲都這反應,那一會兒更火熱的……童言希摸不準,這人會不會乾點什麼。

等這個鏡頭拍完,還是先讓程季青將人勸走。

要鬨還是等播出後,讓她們自己關起門鬨吧。

現場還是彆看了。

這麼想著,她示意準備。

場務喊:“第十場三鏡二次準備。”

“a。”

從奔跑到擁抱,到這裡一切都很順利,直到程季青與李雲藍靠近,她腦子裡突然閃過白新此刻看著這邊的樣子。

就這麼一下。

“卡——”

程季青:“抱歉。”

童言希說:“沒事,稍微調整一下狀態。”

她聽到童言希補了一句:“彆被環境影響。”

她稍作深呼吸,心中默念:白姐不在白姐不在,在座的都是地瓜。

小程啊,你是有演員職業修養的人,你是在拍戲,你現在是女主角,你愛的人是對麵的角色。

“ok。”

程季青狀態穩定的對攝影棚比了一個確認手勢。

假裝看不到白新。

幾分鐘後。

“好——下場準備。”

程季青和李雲藍分開,她裹著李萌披上來的大衣,往攝影棚看,與白新視線撞在一起。

她低咳一聲。

“我買了薑茶,一會兒你多喝點,彆感冒了。”李雲藍在身邊低聲說。

她的耳尖還有紅,說了挺好笑,她比程季青還要大一些,但第一次拍的時候差點被程季青帶跑。

不自覺地被引過去。

程季青說:“藍藍老師又破費了。”

她禮貌的笑了笑。

白新不露聲色壓下眼睫,可以,很好,吻戲不錯,聊得不錯,笑的也不錯。

她慢悠悠站起身。

一般拍完之後,程季青和李雲藍都會去看看效果。

二人往攝影棚走去。

程季青沒去童言希那頭,走到白新麵前:“你怎麼來了?”

身後李雲藍詫異看了眼。

白新視線從程季青移到李雲藍臉上,淡淡錯開:“童導,跟你借個人不介意吧?”

童言希:“十分鐘是沒問題。”

她給程季青使了個眼色——把這祖宗請走。

“……”

外麵吹著瑟然的冷風,程季青跟著白新到車裡。

關門的刹那,白新吻住她的唇,冷風卷進肺裡,凶得很。

侵略的姿態

程季青把人拉住:“誒誒誒,彆咬,一會兒沒法上鏡。”

退開後,白新表情沒有之前那樣冷,反而柔和下來,連程季青都差點以為方才在導演棚看到的陰沉模樣,是錯覺。

女人清淡的嗓音添了絲魅色:“上不了鏡正好,就不用拍了。”

“乖,彆鬨。”程季青把衣服理順,抬眼探了探白新冰涼的手:“你晚上剛過來的?”

她的手也涼,於是抓在手裡輕輕搓了搓。

白新在靠近程季青時,身上暖意就有恢複的趨勢。

她凝著程季青的唇和臉頰,想起剛才和那個女人靠在一起的樣子:“小程總的吻技,真好……”

幽幽的,聽不出情緒。

“那叫演技。”程季青說:“拍之前走過位,鏡頭裡就是看著近,沒碰到。是借位。”

白新聞言,慵懶般勾了下唇:“知道,你說過。”

很乖,很溫順的回複了。

程季青反而覺得反常,隻是沒多想,一會兒還有戲,白新若留下看到肯定不會高興,說:“你今天住這兒?我估計還得兩個多小時,要不你先回我酒店?”

“怕一會兒親熱戲,我看見?”

程季青:“……”

“我剛才沒乾涉你,你也沒被我影響啊。”白新從程季青手裡抽回,靠過去,雙手穿進程季青手臂:“我留下,你怕什麼?”

程季青聞到帶著寒氣的百合香:“怕你看著不舒服。”

雖然是借位,換位思考,怎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你還拍?”

“這是我的工作,新新。”程季青低頭在白新臉頰上親了下,低哄道。“都是假的,我分得清現實和戲。”

暗影落下時,白新閉了下眼。

白新再睜開:“我知道。”

她又說:“我就瞧瞧,好不好?”

輕微‘吱’聲,白新的皮靴與椅子摩擦,她的腿一隻跪起來,攀著程季青的肩膀,米色開衫裡是純白吊帶,露出鎖骨。

她有意無意,將掉進程季青飽滿縫隙的發絲,抽出來。

倒沒有更多越距的行為。

程季青吸口氣,沒躲,抬眼說:“說好,誰生氣誰是小狗。”

白新的指甲一勾,刮到皮膚,應下:“可以。”

季青雪白心口,徒留下一條淺淺的紅痕。

她不想白新留下,隻是怕這拒絕,又適得其反。

最近白新的心思,敏感的很。

童言希看著去而複返的白新:“……”

程季青還是年輕啊,敢把女朋友留下看自己‘床戲’的,勇敢。

童言希的戲,並不色,情,也從不是片子的賣點。

實際上這一場相對於大部分的滾床單來說,已經極為收斂。

表現的時候,會拍細節與氛圍,比如噴的汗水,漲紅的臉,表情,氣息。

童言希一頓指導後,回到監視器前。

白新沒坐著,她不近不遠站在邊上,在程季青視線的死角。

“a。”

監控器中,舞蹈房內,是二人相對而站的身影。開衫褪到後腰,一半吊帶在肩頭,學生的手落在老師的後腰,手指撩開緊貼後腰的布料……露出緊致而細白的腰身。

白新感覺到了嘴裡的血腥味。

第一鏡結束,裡頭在調整位置,

白新沒再看,隻是在童言希回來時,輕聲問:“她就是李雲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