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2 / 2)

童言希被那沙啞的語氣拉去視線,卻見白新麵色如舊,說:“白大美人,人家也是工作,你不會記仇了吧?”

“怎麼會?”白新慢慢說:“畢竟是除了我之外,第一個碰程季青腰的女人,我總得……記著名字。”

“……”

童言希:“不是記仇,你比記仇還嚇人。”

她給白新遞了一顆棒棒糖,安撫道:“程季青還會和很多人拍戲……”

沒說話,話頭頓住。

她清晰的看到白新眼神的變化,平靜幽沉,到陰鬱難測。

偏那語氣卻很淡。

“是啊,還會有很多人。”

如縹緲的雲霧,不知是說給誰聽。

白新沒接那顆糖。

-

程季青用毛巾擦了擦臉上和頭上噴的水漬,往外走,卻沒在童言希身邊看到人。

白新不知何時,離開了。

一言不發的,沒有任何信息。

童言希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她今天有點奇怪。”

這話說的很小聲,隻程季青能聽見。

程季青聞言,連童言希都能發現,她怎麼會沒發現呢?

最近白新都很奇怪,是因為白氏還未完全結束?還是白新心裡還有其他的事?

她打了個電話,那頭沒有接。

程季青歎氣,她就不該應下。

戲未拍完,程季青沒辦法走,發了消息問在哪兒。

李萌拎著一個保溫杯過來:“橙橙,這是剛才你朋友讓我給你的。”

程季青垂眸,淺紫色保溫杯,她打開,一股子薑茶的味道。

熱騰騰的,將鼻息四周的冷意強勢壓走幾分。

等拍完收工,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天冷的很,程季青後知後覺的打了個冷顫,上車時,已是幾個噴嚏下來。

“是不是感冒了?”李萌問。

程季青:“可能有點。”

她有點暈。

平時體質很好,沒想到也有感冒的時候。

李萌說:“我一會兒去買感冒藥,那個薑茶也有用的,驅寒。”

程季青點頭:“好,謝謝。”

還有一周多的時間才殺青,要是生病影響進度,的確得注意。

她望著手邊的保溫杯,擰開喝了一口,很濃鬱,帶著辣與甜,心裡的寒倒是舒服些了。

她在去看手機,發現白新一小時前已經回了一條消息。

【我先回北城了。】

程季青抿了抿唇:【不高興了?】

回到酒店,方才收到消息。

【記得喝薑茶。】

毛毛細雨在深夜的霧色中暈開,程季青把手機放回口袋,那種猜不透的感覺又湧上來。

白新心裡到底在

想什麼呢?

-

白色賓利與南陽樓下沉寂的雪色融為一體。

車窗垂落,露出一隻夾煙的皓腕。

白新是不抽煙的,但她會抽。

蒙蒙路燈下,細雪如同一層磨砂,叫人看不清外界。

程季青隻要在這個行業,她總要習慣的,不可能每一次都因為不暢快與煩躁,跟程季青鬨不愉快。

所以她強迫自己,試著和解。

但是顯然,她失敗了。

她想要改變,試圖改變,一次次壓著性子,提醒自己彆那般偏執,彆咄咄逼人,彆再像從小到大那樣,因為本性被人厭惡。

至少在程季青那裡,她必須改變。

因為程季青總有一天也會累,也許有一天會發現她的本性……如此討厭。

她不能。

她希望程季青能更喜愛她,更需要她,更離不開她。

就像她一樣。

否則,她根本沒有勇氣去說那些事,那些讓她時不時陷入焦躁的事——隻要程季青稍微遠離,她便心慌的緊。

她迫切的想得到回應。

迫切的想要程季青愛她。

可是她好像做不到。

她感覺自己努力了,可是不行。剛才看到監控器的畫麵……她知道是假的,可是她還是差點衝進去。

她今天要是不走,她不知道自己會做點什麼出來。

白新呼出一口煙,風吹過來,火星抖落,被雪澆透。

她知道她太急了,可是沒辦法,這世上所有的心虛者都是急迫的。

青煙自白新妖冶嫵媚的麵容逃散。

她的腺體忽而一陣刺痛,她抬起手,指腹去摸脖子的跳動。

然後又深深吸了口煙。

第二天,已是晚上十點。

一周的出差告一段落,程季青從飛機窗戶往外看,黑夜有微弱的一層霧,像遠處誰點的煙飄過來。

薄薄的。

原本兩小時前就該出發,結果因為天氣晚了點。

北城下大雪,程季青叮囑了讓白新彆過來接,不安全。

昨晚吃了感冒藥倒是不暈了,就是想睡覺,還有些咳嗽。

下飛機時,十二點多。

果真白茫茫一片,夜晚的天地之色能

如此黑白分明,也隻有這個季節才做得到。

打開南景的門。

她推著行李箱進去,屋子裡昏黑一片,開了走廊的燈,看了眼玄關的鞋確定白新在家。

感冒加晚點的折騰,沒什麼力氣,身體疲累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喉嚨癢,又想咳嗽。

主臥房間沒有開燈,快一點的時間,估計白新已經睡下。現在過去吵醒,少不了一番折騰。

倒不是白新需要,她怕自己忍不了。

可她今天的確也有點……有心無力。

程季青小聲清了下嗓子,忍著癢,往客臥走。

客臥的床單被子早就收起來,鋪了床,簡單的衝了澡便一頭躺進去。

迷迷糊糊的她感覺被子裡有人進來。

程季青下意識撇開頭,低咳兩聲,啞著嗓子:“沒睡?”

“嗯。”白新的手探到她身上,感覺到白新體溫比自己的高一些。白新的唇落在她下巴,要親她的唇。

程季青:“白姐……今天不行。”

“為什麼?”很平靜的。

程季青不願承認,1總要麵子,可不說也不行。

“病了。”

沒力氣做。

“哦……抱一下都不行?”

白新抬手去摸程季青的臉,將額頭貼上,聽到程季青說沒發燒,隻是今天有點倦。黑暗中,白新微皺的眉心稍稍撫平。

白新便當之前的話不存在一樣,繼續去弄她。繼續去親。

今天的白新,吻的有點急,有點凶。

程季青把人手捉住,避開:“小心傳染給你。”

“她的腰軟麼?”

“……什麼?”

程季青一時沒反應過來。

很快,她老實道:“沒注意。”

“她身上香麼?”

“……也沒注意。”

“那貼她的臉舒服麼?”

“……”

“算後賬來了?”程季青無奈。

白新仿若未聞,嗓音如舊:“她抱了你,摸了你的腰,貼了你的臉,聞了你的味道……”

程季青感覺到白新情緒不對。

程季青安撫說:“那是拍戲。”

白新:“我管不了了。”

“程季青,我這裡不舒服。”白新突然直起身,她抓過程季青的手落在心口,聲色暗啞又淩冽:“我控製了,可是不行。我沒辦法變成你最喜歡的樣子,也沒辦法保證你能永遠喜歡我。”

程季青掌心下,心口起伏劇烈,她聽著這話,怔住:“你怎麼了?”

她也想起身,白新霎時抬腿架到她身側,雙手按在她的肩上。

用了全部力氣。

力氣之大,讓程季青一時驚住。

她聽到白新說:

“程季青,你現在看到的我就是這樣,不講道理,不溫柔,也不善解人意,看到你和彆的女人在一起,我其實嫉妒的要死。我恨不得衝上去,將她撕開,讓她滾得遠遠地,即便她是無辜的。”

“那些人看你的時候,我也恨不得把你鎖起來,讓你隻屬於我,隻看得見我,永遠會留在我身邊。看見了嗎?我就是這樣的人,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她們說我是瘋子,我就是瘋子,你可以厭惡我,但是你不要離開我。”

白新指尖從肩膀沿著鎖骨,到脖子的動脈旁的腺體,一寸寸的臨摹。她的語速慢下來:“你要是有一天離開我,我就瘋給你看……”

在程季青認識白新的日子裡,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聽到白新近乎沒有理智的樣子。說是沒有理智,可她言語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程季青皺起眉,她想把白新從身上抓下來,喉嚨癢起來,忽地劇烈地咳了幾下。

也就是這時候,程季青感覺到雙手被人牽起來,手腕被什麼圈住,然後稍稍收緊。

猝不及防的,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秒,白新將屋內的燈儘數打開。

光照驟然亮起,雙雙眯了眯眼睛。

視線清晰後,程季青看到,那時候電梯裡給白新套腰上的絲巾,此刻套在她的手上。

“你乾什麼?”程季青頓了頓,這話問出來,此刻自己反而像個被強那個什麼的對象。

但白新今天明顯是反常的。因為昨天的事氣成這樣?

白新在上頭,程季青感覺到隔著薄薄布料,小腹熱感驚人,暗癮流動,啞道:“好,你把我鬆開,咱們慢慢說。”

“不,你生病了就不要說話,也不要動。”

微妙的氛圍。

白新看著程季青微紅的臉,雙手交叉捏著絲綢裙擺,往上剝離,然後隨意丟到地上。

她坐起身。

“我來,你看著我。”

隻能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