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2 / 2)

屋內染上昏黃的燈色。

程季青伸手上了鎖,然後把人扯開,二人大衣甩地上,拖著白新往浴室去。

玻璃門合上。

淋浴打開。

熱氣很快蒸起來。

到進了門,二人距離反而拉開。

又是隔著霧氣,彼此對望著,白新發情期的因子不住冒出來,她站不住,隻能貼在牆上。

外套褪去,拉扯壞的針織在水的重力影響,往下垂,露出底下半截白色蕾絲。

而白新脖子上還戴著那條黑色絲巾。

本該是蝴蝶結,現在變成死結半鬆散的套著。

程季青再低聲問,剛才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受傷沒有?”

白新搖頭。

她撐不住,從浴室牆壁往下滑,被程季青一把撈起來,重新抵回牆上。

“他們想把我拉進巷子裡,我想著,這次怕是躲不過去……”白新氣息太急,稍微停頓,在熱水中眯了眼睛。

還要說什麼,程季青把人抱進懷裡。

‘這次’二字,聽的程季青心簡直糾的疼。

這不是白新第一次經曆,唐佳說過,那一次白新也是差點出事。

她想到上車前,白新第一眼的警惕與幽暗,那並不是經曆第一次危險的眼神。

除了這些,白新過去一個人的日子裡,又是怎麼樣的步步驚心。

程季青以前隻是換位思考,心疼理解。

但是此刻,真的麵對一次失去的風險,才知道,換位思考,在未經事實之前,也根本不能感同身受。

她沒有真的經曆過這種恐慌,沒有望著漆黑雨夜無措心亂,沒有向神佛與耶穌一同祈禱過白新平安。

她也就不會突然想明白,這些日子一直糾纏自己的那個問題。

“我拔了簪子刺,他們就想搶我的簪子,程季青……我很害怕……我也很想你……”

那時候除了程季青,她什麼也不想,瘋了一樣往那二人身上刺,不管不顧,她隻想著就算死她也是程季青的。

也許是遠處有人喊,也許是她真的把人嚇住。

那二人跑了,但是她卻發現自己走不了了。

即便發情期初期,她也開不了車,連刹車都踩不住,她沒力氣。一個即將爆發發情期的3Somega去哪兒都會成為‘罪孽’。

她誰也不信,隻能鎖緊車門。

她想,程季青會來的。

程季青一定會來的。

在等待程季青的那段時間裡,她的思念可填山海,也可擴天地。

程季青聽完白新斷斷續續的話,眼眶發熱,心疼的快要炸開。

她緊緊抱著白新,淚水被頭頂熱意覆蓋。

她的吻落在白新耳朵,然後低頭印在白新唇上。

沒有什麼話比這個吻的回應,更為直接。

是給白新的,也是給自己的。

她說:“彆怕。”

兩個人的嘴皮都在抖。

程季青又說了一遍:“彆怕。”她來了,她在。

那天她問自己。

程季青,再有一次你還能承受得住嗎?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答案是。

她承受不住。

她沒有十足準備。

可是。

白新甘為她放棄過去所有珍視的東西,願為她背水一戰冒險而來,願折去傲骨為她改變,那她為何不能再冒一次沉海的風險?

也許愚蠢,愚不可及……

但是。

她願意為了白新,再冒一次險。

程季青額頭與白新相觸,她的眼睛逼著白新,流著眼淚說:“白新,最後一次了。”

是為自己認輸的哀痛,是為失而複得的欣喜。

最後一次,也許用去的就是她這一輩子的全部力氣。

愛人的力氣。

白新也在無聲地哭,但都被熱水掩埋了。

埋了過去苦難,除儘未知猶豫。

-

白新渾身上下,隻剩下脖子那根解不開的黑色絲巾。

程季青也沒耐心去解。

床是鐵藝床,上麵有床墊,白色床頭一條條的欄杆攀著歐式的花紋。

白新兩手抓在上麵。

鐵床在晃,心口那條絲巾也在晃。

外麵雨還在下,窗台沒合上,吱呀呀的響。

但有雨棚,風不太大的話,雨飄不進來。

昏黃燈,白玉菩提靜躺窗桌,屋內隻能聽見水聲。

白新沒忍聲,一聲聲媚叫喚進程季青心裡,叫的她頭皮發麻。

她抬起頭,去堵白新的嘴。

卻又越發激進。

不似過往的柔和,要把什麼刻進骨子裡一樣。

白新渾身難受,生不如死,但占有與疼痛又填滿她的胸腔,她愛程季青這樣的凶悍。

愛程季青如她一般瘋狂。

最後。

她終是有些受不了。

唉聲低泣:“橙……橙橙……”

程季青撥開她臉上的濕發,過去握她的手,十指相交扣在床上,親了下她的眼睛:“嗯……”

程季青不問,也不停。

等著人開口。

白新迷離看著程季青,神誌清醒,反骨與瘋意又鑽出來。再放肆些又何妨?

她說:“你再重點。”

程季青:“……”

程季青望著omega濕潤的眼睛,無聲扯了下唇。

很好。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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