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光線充足,春日午後的日頭正盛。
辦公桌上擺著嬌豔欲滴的一束百合,早上剛送來的,這個時間門花瓣上麵竟還掛著露水,水盈盈的。
“周總讓我來問問您的意見,看您怎麼說,她是覺得對家雖然各方麵條件不錯,但盈利占比要的太高……”
助理站在辦公桌對麵,專業且小心翼翼的彙報工作內容。
不知白總是不是不太舒服,神情雖然冰冷,但整張臉卻泛著一種不自然的紅,唇色比往常潤澤,她不太敢盯著看,隻能半垂著眸子繼續回答。
她不知道,辦公桌底下,白新雙腿正在發抖。
她的目光隻稍一垂下,便能看到程季青埋頭的樣子,她沉沉吸口氣,指尖落在程季青的耳垂,顫著手將人下巴抬起來,暫時將人製止。
她已經聽不進助理在說什麼了……
她感覺到程季青下顎骨動了動。
程季青抬起腦袋,與她視線對上,畫麵過於震撼,白新的心臟狠狠一抽。
程季青勾了勾唇,側頭張開嘴,將挑開她下巴的手指直接含-住。
溫度沾滿她的食指。
白新的手捏在辦公桌邊緣,狠狠發力。
“我瞧著對麵不太誠心,那邊還想讓您親自去談……”
突然,程季青再度深深靠近。
‘砰——’
白新的掌心猛地拍在桌麵!
助理嚇了一跳,以為是這話激怒了白新,登時頓住話頭朝白新看去。
她看到白新漲紅的臉上滿是細汗的汗水,往前進了幾步:“白總,您沒事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白新額間門青筋跳地厲害,呼吸沉沉,近乎咬著牙齒道:“你先出去。”
話音落下,程季青竟是故意跟她對著乾,越發凶狠。
白新險些當著對麵助理的麵繳械。
她坐的不那麼直了,腿繃緊了,被程季青架在肩上。
“白總,您臉色很難看……”助理也不敢真就這麼走了,白新的狀態看起來很差,也很奇怪。雖然產生這種想法很不應當,但的確會看得人很不好意思。
要不是這個場合,真的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以前看過的一些禁止影片。
“出去!”
程季青的脖子能感覺到肌理的力量,她呼吸也不太暢快。
她也能感覺到助理靠近時,白新的緊張。
助理聞言,也不敢再逗留,又留下一句:“您有事叫我。”
便匆忙離開。
白新按了鎖門的遙控。
她仰頭長長的輸出氣息,手落在程季青的頭發上。
春意多情,折了腰,濕了花蕊。
風光正好。
-
半小時的癡纏,在白新桌麵嗡聲震動的手機中結束。
那雙桃花眼,還沒醒過來似得,薄露沉沉。
程季青直起身,幫白新先處理完,而後她靠坐在桌子邊緣,端著那溫柔的笑,慢條斯理的又抽了一張紙巾將白玉菩提擦了擦。
心道一聲,罪過罪過。
“不接麼?”
白新瞪她一眼,她彎起唇,俯身在那開啟的嘴上親了親:“不生氣了好不好?”
白新:“程季青,你越發會在我身上使手段了。”
程季青無辜:“怎麼叫使手段?明明是白總教得好。”
白新抬腳又要踹,這是習慣性的動作。
每次都能被程季青輕易捕捉,化解。
程季青捏著小腿,剛才那般造作都沒有掉下的高跟鞋,此時反而落地,與手機震動混為一體。
“力氣還不小。”程季青說完,再度蹲下去,單膝跪在地上,撿起地上的高跟鞋,掌心托著白新的後腳跟將鞋套進去。
她緩緩問:“今晚是不是沒有雞湯喝了?”
白新頂著潮紅一張臉,低頭睥著,心底想笑,忍著:“你覺得呢?”
程季青把那隻雪白的腳放下,桌上的手機震動也停下來。
她起身掐著白新的腰,稍一用力將人抱起來,摟到懷裡。
“真沒有?”
白新無力的埋在程季青的肩膀,聞著那甜膩的氣息,想起方才程季青雙膝跪著的樣子,語氣軟了些:“看你表現……”
一場風月事,無儘**。
白新並沒有完全消氣,程季青其實也能理解,換位思考,若是自己看到白新和彆人貼近的樣子,也會嫉妒吃醋。
她也能做的也隻有更多的哄著,依著,讓白新知道她心裡隻有一人而已。
離開公司的時間門是下午四點。
程季青開車,白新軟綿綿靠在副駕駛。
美人魚的裝飾在車前搖搖晃晃,那還是上次在哥本哈根的小商店買的。
車往南景開。
車內電台隨機播放著一首女版的《myowntruelove》。
‘Myowntruelove/AtstI\vefoundyou/Myowntruelove/Nolipsbutyours/Noarmsbutyours……’
‘我擁有真愛/最終我找到了你/我擁有了真愛/隻有你的嘴唇/隻有你的臂彎……’
紅綠燈,車停下。
程季青側頭看了眼白新,伸手將女人臉頰的發絲捋了捋:“很累?”
碰了下有些乾澀的唇,再將自己的吸管杯遞給白新:“喝口水。”
白新也沒去接,低下頭就著程季青的手,喝了一口。
等到紅綠燈跳了,她才伸手拿過。
也不知怎麼的,這幾天身體是有些容易疲倦,更彆說方才耗了一場。享受是享受,喜歡也是喜歡,就是體力有點點受不住。
但她沒把這話說出口,方才畢竟是自己引來的,總要些麵子。
白新咬著吸管:“你明天幾點去劇組?”
“明天不去,陪你。”
“……”
程季青不見回應,轉頭:“怎麼了?”
白新:“我明天要出差。”
程季青:“……”
這次換程季青苦笑,她還是故意換了班呢,這不白換了麼?
“去哪兒出差?”
“江城。”
“哦,我哄了半天,還特意挑了日子,結果被人放鴿子?”
“你又沒提前說。”
倒也是。
程季青歎口氣:“唉,所以隻能怪我命苦?”
白新被那語氣逗的梨渦淺露出來,她往旁邊瞥了一眼:“程影後怎會命苦,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可程影後隻想要你,怎麼辦?”
程季青有意說情話哄人時,白新是無法拒絕的。
但白新也不甘示弱,想起方才在辦公室被程季青弄得不像話,該死的勝負欲突然冒出來。
她撐著一半手臂往程季青的方向靠了靠,嗓音妖惑:“我還缺個貼身秘書,程影後要來麼?”
“嗯?怎麼個貼身法?”
“暖-床那種。”
程季青耳尖是麻的,她勾了勾唇:“你這算盤打的,有點響。”
“來不來嘛?”
勾著人的聲兒。
程季青喉嚨微動:“看……你表現。”
她學著白新在辦公室那套,將原話奉還。
白新扯了唇,雖然昨晚她新買了睡衣,原是想等著程季青會來,但臨了被人放鴿子,雖然今天看到視頻是很生氣,不過要是能把人哄著一起出差,她覺得今天的氣可以稍微忍一下。
隻想到那無聊的出差,有程季青陪著,她心情便好多了。
“那今晚,換我幫你。”
程季青注視著路況,即是說出那話,便已經打算陪著去,乍一聽這話,熱度驟然從腳底竄上去。
還好車技不錯,才沒有亂踩刹車。
氣氛微妙。
程季青放慢車速,話裡帶著寵溺:“彆以為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
被白新看到和李雲藍拍戲現場那次,回北城那晚後,白新便有點嘗到甜頭。
之後幾次都想‘占山為王’,奈何體力跟不上,尤其信息素溢出來的時候,白新時常軟的沒法。
這天還在路上,程季青便迫於‘形勢’,應下來。
大抵是順了心,白新的心情不錯。
二人並肩往樓上走時,突然接到宋呤的電話,說是要給她慶祝一下拿獎的事兒。實際上距離拿獎已經過去小一陣,隻是宋呤最近在國外搞酒店投資,沒得空回來。
程季青也是因為一直在劇組,也沒空聚,這麼一聽,覺得倒是可以熱鬨一下。
因為除了拿獎的事,她和白新結婚怎麼也該請周圍朋友吃頓飯。
掛了電話。
“正好我看唐佳和童言希還有戲,還能給她們撮合撮合。”程季青說。
白新自然沒有意見。
走到電梯前,程季青又說起程景:“你要是覺得彆扭,那就算了。”
白新內心來說,對程景總是有隔閡,但經過這些日子,說想法沒有改變是不可能的。尤其,她不願意讓程季青一直夾在中間門。
“你高興我就高興。”
程季青牽著白新的手,走進電梯:“不要勉強,我不是要你接受她。”
白新將頭靠在程季青肩上:“不勉強。”
她重複說:“你高興,我就高興。”
程季青從電梯鏡麵看著omega溫順貼近的樣子,伸手摸了摸頭:“我老婆好乖哦。”
白新看她,漂亮的眸子揚了揚:“程季青,你還是喜歡乖一點的是不是?”
程季青也不上當,挑起白新下巴:“不是。是你的樣子我都喜歡——”
她的吻印在白新唇上。
蜻蜓點水的一吻。
輕輕的,令人心癢,令人悸動。
-
白新出差的時間門,因為客戶的原因隻需要半日。
乾脆就將聚會的時間門,定在這一天的晚上。
但白天程季青還是陪著白新,去了一趟江城。
對於江城這個地方,程季青與白新都並不陌生。
這個季節的江城繁花盛開,春意繚繞。
趁著回北城前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門,程季青帶著白新去了一趟古園。
上一次來還是和《貓與薄荷》劇組,江城的街邊有不少四季桂,一路走在青石板上,鼻息裡都是桂花的淡香。
出園子後,便是那條長街。
原是想帶白新去瞧一眼那個銀飾小鋪,很是可惜,老板娘今日沒有出攤。
白新顯然有些遺憾。
程季青便在她耳邊哄說:“沒事兒,下來再來,咱們來日方長。”
於是,白新便就不想了。
說來很奇怪,她脾氣古怪,愛較真,愛鑽牛角尖,過去那些年彆管麵上再怎麼裝的無所謂,心裡總要記得。
因此多得是令她不快的事。
可是程季青往往隻需要一句話,一個擁抱,一個親吻,就能安撫她的情緒。
以前唐佳總是說,她就像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白新想,如果她真的是一個炸彈,那麼程季青就是她的保險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