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克製思維。
原本,她也不是克製的人。
她將一個正常的,成年人的思考明明白白告知。帶著誠心的。
簡短的幾句話。
塗秀秀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中。
程景說這些話,熟練的像個老手,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這是程景的魅力。
程景擁有一個成年的,成熟女人的所有優秀氣質。
就像做-愛的時候,程景鮮少如她一樣臉紅羞澀,這是程景令她著迷的地方。
但是。
程景的過分清醒又讓她貪心。
也隻是不同而已。
沒有更多了,不是嗎?
塗秀秀咬了咬唇,潤紅的下唇被咬出光澤,也許因為程景身上還有方才alpha的信息素,她們靠的太近,有微弱的影響。
也許因為膝蓋在程景一隻腿上,支撐太久。
她此刻有些腿麻,腿軟。
“酸?”
程景突然問。
像是察覺到她的內心,與身體不適一樣。
忽然,程景將腿打開了些,膝蓋從兩腿縫隙滑下去,由跪在程景腿上,變成跪在程景腿,間。
膝蓋在柔軟沙發上,觸感舒服點。
但二人距離也更近了,姿勢也變得奇怪。
誰也沒退開。
一種奇怪的氣氛,突然縈繞開。
有什麼在空氣裡,一點即炸。
程景的視線從眼睛,遊移到紅唇,塗秀秀同樣不受控往下降。她們不是初見的陌生人,也不是柏拉圖的向往者,她們太過熟悉彼此的感受與念想。
呼吸皆在加重。
這一點,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程景的拇指隔著薄薄刺繡布料,在緊致小腹輕輕摩-挲,沒有更多動作了,似是試探。
她微仰,望著塗秀秀的眼睛。
都是一言不發。
下一秒,二人同時靠近,那吻似點燃的火星。
有將冬季枯草燃儘的架勢。
後來塗秀秀說起初見,說起這一日,覺得與程景的初始,是始於欲-望。
程景說——
嗯,但**,也來自內心。
吻到動-情時,旗袍起褶,皺在腿上。程景抓著那藕段似的膝蓋,將塗秀秀的兩腿抬起,分放在身側。
旗袍更皺了。
奶白色的布料,把那皮膚襯的更細膩。
盤扣解了一顆,程景便沒了耐心,她低下頭去。
塗秀秀起初為了方便,仰著,後來受不住彎下腰。
塗秀秀抖了抖,再完全失去領地前,她倏然驚醒,抵住程景的肩膀。
她顫著呼吸,拎著旗袍的裙擺,從程景身上起來,光了腳踩著地毯上。
旗袍領子已經撕的拋線。
紅著臉,吐氣急促,樣子應是狼狽,然而卻並沒有。
她留下了那點空虛的傲骨。
她站在沙發邊,雙眸紅潤看著程景。
程景的手空了,她詫異的抬頭,手指被風一吹,還有水分蒸發的涼意。
她對著那雙眼睛,她在思考什麼,又好像明白理解了什麼。
始於欲-望,卻也想要你的情感——我不甘於那點不同。
塗秀秀後來這樣回複程景。
欲-望是會流逝的,可是精神不會。
這天,程景洗了手,在陽台抽了一支煙便離開了。
離開前,她站在那狹窄的玄關,回頭又問塗秀秀:“你過得好麼?”
然後,她又看到塗秀秀站在沙發邊,紅了眼睛。
塗秀秀說:“我明天還有演出,就不送你了。程總慢走。”
她知道程景明日便要回北城。
“休息吧,晚安。”
程景低頭換鞋。
門關上。
高跟鞋與地板的清脆聲,漸行漸遠。
塗秀秀坐在沙發上,看到茶幾上青綠色的煙盒,是程景遺落的煙。
以前程景沒這麼愛抽煙。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程景也瘦了。
程景的眼下有了烏青。
程景又剪了頭發。
程景的確沒有她想象中過得好。
她過得好不好麼?巧了,她過得也不好。
塗秀秀伸手將眼淚輕輕拭去,她從煙盒抽出一支來,靠著沙發點燃。
煙霧寥寥,窗外有風,自東南吹來。
次日晚。
戲園一切如舊。
昨晚戲園的插曲沒有太多影響,隻是場子裡偶爾有人議論,那位叫Eine的大亨,帶著千金來了一趟後台。
見了塗秀秀。
個彆知情人說,那富二代再也不會來了。
據說在前一晚,Eine的公司莫名損失了幾個億……
塗秀秀坐在後台的鏡子前化妝,昨夜沒睡好,上妝總不太滿意。
今日耗時良久。
“秀秀。”
老板從外進來,看著塗秀秀姿容絕色的臉,低聲道:“程總對食物方麵有什麼喜好麼?”
塗秀秀抬眸:“沒什麼喜好。”
“問來做什麼呢?她不會來了。”她又緩聲說。
她知道程景今天要走,因為昨天晚上程景在車上接了電話,說起回北城的事。
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事。
能讓程景放下手中工作的事,隻有程季青。
所以告訴程景今天她有演出。
她給了自己百分之一的希望,前提是——如果明日她能見到程景。
若是見不到,從此,恩怨兩清。
死也不再回頭。
她需要程景給她一些彆的期待,給她生活中除去虛無念想外,一些彆的,實際的期待。
她不想做那一點不同,她要做獨一無二。
但是程景沒有來。
快要開場了,程景並沒有來。
老板說。
“她已經來了。”
-
塗秀秀拎著青色戲服,在後台候場。
隻需一眼,她就能確定場子裡並沒有程景的身影。
塗秀秀內心哂笑,到底還是她想多了麼?
報幕人念起她的名字,掌聲雷鳴。
她緩緩走上台,不知哪兒吹來一點風,她看見東南方的簾子打開。
程景從外麵,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