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即使賠錢也要努力地往上爬...)(1 / 2)

“你可看清楚了?”對小丫鬟稟告回來的話, 陳氏簡直難以置信,猶不死心追問一句,神色已然有些恍惚了。

她盛裝在座, 歡歡喜喜等著掌櫃的來表忠心,結果卻是往傅瑩珠的院子跑?!

這簡直就是把她之前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情, 化成一個個大巴掌往她的臉上甩!

傅瑩珠不過一個黃毛丫頭,這才幾天呢, 就讓她的位置岌岌可危, 這豈不是就是說,她比傅瑩珠多吃的十幾年飯,都是白吃點麼?

她是想讓傅瑩珠來襯托自己, 顯得傅瑩珠一無是處, 而不是讓自己去襯托傅瑩珠, 顯得自己一無是處!

陳氏自以為自己在管理鋪子管理侯府一事上,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可如今發生的事情,無異於把她的自我認知全部推翻, 陳氏自然接受不了。

小丫鬟沒給陳氏她迫切想要聽到的回應,硬著頭皮:“夫人, 婢子都看清了。”

陳氏麵如死灰,即使一身華服一頭珠翠穿在身上,可配合著她麵如土灰、怒上心頭的陰沉臉色,此刻也很難撐出排場來。

發髻垂下的流蘇耳環叮當作響, 早已失去了她作為貴夫人的體麵和派頭,慌亂儘顯, 儀態儘失。那叮鈴鈴的聲音,仿佛在嘲笑她自作多情, 頗有幾分滑稽在。

陳氏麵色如此難看,就連表麵的平靜和從容都裝不出來了。

但做丫鬟的,可不敢嘲笑自家夫人,她有眼力見得很,稟告完了,怕波及自己,連忙從這廳堂退了下去,留陳氏獨自在那兒。

丫鬟走後,陳氏越尋思越不對勁兒,漸漸回味出來,她這遭是被自己親信的掌櫃給耍了!

她盛裝華服在這兒坐冷板凳坐了那麼久,姓華的反而帶著幾位掌櫃的到傅瑩珠那裡去,這一冷一熱,一前一後,可謂是對比分明,任是個傻子也該瞧出來不對了。

好一個華掌櫃,紅包好處就照拿,功夫卻不做,如今就連掩飾都不掩飾了,還夥同其他掌櫃的,編造出對她忠心耿耿的謊言來誆騙她!真是瞎了眼的東西,挑不對自己要走的路!

難不成,他們覺得討好了傅瑩珠,惹急了自己,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不成?

陳氏氣紅了眼,此時此刻,已經在心裡把華掌櫃千刀萬剮了。

在心裡將華掌櫃好一頓唾罵後仍然不解氣,陳氏憤恨地將自己頭上戴著的首飾撕扯下來,淩亂了好不容易才梳妝好的發髻和妝麵,看上去像個瘋婆子般。她胸膛起伏,久久不得平靜,真真是被氣得狠了。

她如今已是候府夫人了,竟還是被這種下三路的人給耍了!回想起來,這番盛裝打扮的行徑,如此沉不住氣,倒不像她往日的行事作風,是被傅瑩珠給逼得狠了。

嗬嗬,大姑娘可真是出息了啊。竟把自個兒逼得像跳梁小醜一樣,傳出去不知得讓多少人笑話!那些個貴女貴婦們若是知道了,背後指不定怎麼笑話她,說她拿一個黃毛丫頭都沒法子!

此時此刻的陳氏,已經氣得想拿把刀出去和傅瑩珠同歸於儘了。可是……終究是不敢啊。

她暗地裡搞小動作搞得多了,就用不了太光明正大的法子。她拿這些掌櫃的沒辦法,若是事情鬨得大了,逼著這些掌櫃的將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全都捅到傅堂容麵前,陳氏不願意承擔這樣的後果。

事到如今,陳氏也知道傅堂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自然不能把希望放在傅堂容的身上,期望他能對自己多幾分憐惜而放過她。

陳氏往日還算順風順水時,傅堂容就當她是個賢內助,他說的那些話,真就把陳氏給哄住了。可如今真攤上事兒了,陳氏才看出來,傅堂容這個男人毫無擔當,自私自利,冷心冷情,是萬萬靠不住的。

以前能對傅瑩珠這個前頭正牌娘子的女兒不管不問,如今就能對她的女兒傅明珠不管不問。

像傅堂容這樣的男人,隻能當富貴夫妻,不能共患難,一旦有什麼事情,指望他還不如指望自己。

薄情如此,陳氏自然也不對他抱有什麼期望。是以,也就不相信,如果真的出事,傅堂容會保她。

萬事隻能靠自己了,男人真的靠不住,陳氏也不敢賭。

心中百感交集,各種滋味交雜在一起,陳氏的肩頭甚至微微顫抖起來,狠狠將手中攥著的首飾摔了,勉強出了點氣,想著落芷院那邊傅瑩珠不知道又多開心,立刻又是一口濁氣堵上心頭,坐立難安,簡直不知道要做什麼好。

如果她像老東西那樣,現在指不定就先暈一暈了,可惜她還算壯年,沒那麼容易逃避現實。

“去落芷院看看。”陳氏壓著自己心頭想將那些掌櫃全都掐死的念頭,儘量心平氣和地叫了丫鬟過來。

可話剛說出口,陳氏自己便猶豫了,“且慢。”

往常去落芷院,都是傅瑩珠犯了錯,她趕過去,以當家主母的身份,給她懲戒。在傅瑩珠麵前,她都是風風光光的形象,如今再過去,看著自己安排打點的那些掌櫃將好東西都送到傅瑩珠手上,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開心嗎?

簡直像自取其辱了。

可不去瞧一瞧,陳氏這一顆心一整天都難安定下來,隻會被自己心中各種猜想臆測,搞得七上八下、坐立難安。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陳氏隻能焦急得在堂屋中轉圈圈。

被喚來的丫鬟一臉莫名,偏偏看著陳氏慍怒的臉,一句旁的話都不敢問,隻能眼睜睜看著陳氏來回踱步。眼見陳氏她出院子了,她又回來了;她出院子了,她又回來了……

晃得比鴨腦殼還厲害。

最終,陳氏還是找到了理由來說服自己:這些掌櫃的,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是一些貔貅成精的玩意兒。一輩子就見錢眼開,錢是照拿,事情卻不做。好處和錢財一旦到了他們的口袋裡,就休想再吐出來。像這種敗類,是不可能真的慷慨起來的。就連他們逢年過節給陳氏備的禮物,也全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對陳氏尤是如此,對傅瑩珠隻怕會更加敷衍了事。

陳氏估摸著即使他們給傅瑩珠送禮,也不會送什麼太珍貴的玩意兒。

指不定,都是些與她從江南帶回來冰雪芙蓉花差不多貨色的玩意兒。空有個名頭,實際上,誰當那是寶貝,誰才是冤大頭。陳氏曾經做了那個冤大頭,傅瑩珠今兒個的跟頭,也是摔定了的。

這麼想著,陳氏終於能沉下氣、也能坐得住了,她支了個小丫鬟,叫她去落芷院那邊看看,那頭到底是個什麼境況,自己卻是不出麵了,免得又生出什麼意外,讓她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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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芷院。

幾位掌櫃的來給傅瑩珠送禮,他們都是外男,進不了內院,傅瑩珠這邊收到他們求見的帖子後,找侯府的管事嬤嬤,說要用花廳半個時辰來待客。

以往,麵對傅瑩珠的請求,管事嬤嬤指不定還要為難一二,拿一拿喬。可這遭,誰要是敢在這個當口為難傅瑩珠,那誰就是瞎子傻子了。

沒看見原先為陳氏奔走的掌櫃來給傅瑩珠送禮呀?慣會見風使舵的管事嬤嬤當然就乖乖把花廳收拾出來,半點刁難都沒有。

大姑娘的手段這樣厲害,怕事她們日後要換個管事的人來聽話咯。

如今夫人明麵上還是個管家的,可實際上,她的麵子卻不像往常那麼好使,反而事傅瑩珠的更為受用了。

要說花廳這事兒,以往的傅瑩珠彆說有沒有機會開口,就是開口了,多半也是不當回事,直接敷衍過去。甚至可以去找陳氏高發一聲,那麼陳氏便又有由頭去治傅瑩珠的罪了,哪會像今日這般,暢通無阻?

許多變化都是潛移默化的,時日浸淫一久,等眾人發覺時,才發現已經事物是人非,並未昨日之景了。

得了管事嬤嬤的準信,青桃去給了幾位掌櫃回話,將他們請到花廳。

幾位掌櫃沒等多久,傅瑩珠便過來了。

管事媽媽是個貼心的,知道傅瑩珠一個未婚的大家閨秀,接見外男時,須得小心謹慎,以免留下話柄,汙了自己的名聲。所以臨時讓人加了一道繡簾,用來隔絕目光。

如此一來,兩邊人隔著繡簾說話,不耽誤功夫,也不會落人閒話。

一見傅瑩珠,為首的華掌櫃便堆著比在鄉下時更諂媚百倍的笑臉,誇讚道:“幾日不見,大姑娘更加光彩照人了。像姑娘此等胸襟和本事,如今願意抽空來接見我們,是我等的榮幸。”

麵對突如其來的誇讚,傅瑩珠隻是淡淡笑了笑,知道他們做商人的,見人說說話,見鬼說鬼話,根本不足為信,誰信誰是傻子,明顯沒有放在心上,十分坦然。

更何況,這還隔著一道簾子,臉都沒看瞧,什麼都沒瞧清,這就光彩照人了,不是唬人呢嗎?

華掌櫃暗暗吃驚,沒曾想,這世上,居然還有人不喜歡聽好話,不好拍馬屁的,立刻改了話鋒,單刀直入:“傅大姑娘,今日我與眾掌櫃一道登門拜訪,一來,是為還清欠款,二來,是為了向您賠禮道歉。”

說完他招了招手,示意跟著的那些勞工將幾個箱子抬了上來。

待箱子被抬到花廳裡,華掌櫃親自打開。

最南邊的箱子一打開,白花花的銀子就露了出來。隔著一道繡簾,影影綽綽瞧不分明,但那令人愉悅的銀芒,和屬於金錢的氣味,傅瑩珠可是一眼瞟見,當下彎了彎眼睛,不動聲色喝了口茶水。

“我們這些日子想儘辦法,將銀子湊齊了,當初是我們財迷心竅犯了錯,斷然沒有讓姑娘久等的道理。”華掌櫃道,“傅大姑娘,您快清點清點,我保證,不出半點紕漏。”

傅瑩珠叫人去將銀子清點了,確定無誤後,喊青桃去拿了欠條出來:“眾位掌櫃是守信的人,我從不為難人,既然你們說到做到,我自然也不會背信棄義。今日你們既然已經把銀子還上,這些欠條,便可以作廢了。”

說完,讓青桃拿來蠟燭,果真點燃了欠條。

掌櫃們看到忽然升騰起來的火光,心中不由得一跳,半是緊張,半是欣喜。

“這欠條毀掉了,你們賠禮道歉的心意,我也收到了。”傅瑩珠抬眼看向他們,言語間已經有了送客的態度,“掌櫃們可還有旁的事?”

見傅瑩珠一副疏離客氣的態度,華掌櫃臉上雖然掛著笑,可心裡不免著急,連忙道:“有的,有的。”

他這一趟前來,可是冒著要讓陳氏火冒三丈的風險,投誠來了,抱的是想討傅瑩珠歡心的念頭,才老老實實將兩千兩銀子、將禮物都給備好了。

不過,華掌櫃畢竟在生日場上與人打足了交道,心裡也清楚,他這種背棄了前一個主子的,想叫後來的主子信任,並非易事。

做牆頭草可不容易,要叫新主子信服,那得花上百倍十倍的功夫,用下心來打點。

但這樣的功夫花上去,還是值得的,畢竟良禽擇木而棲。他是良禽,他要為自己選擇一個新的好主子,眼見跟著陳氏已然沒什麼盼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態度擺明了說。

何況……以這位傅大姑娘雷厲風行的作風,他怕今日他們把拖欠的兩千兩給還回來了,明日她便要將他們這些掌櫃的全給換了。是以,該討好的討好,該給的好處,那就使勁兒的給,事關身家性命,可不能小氣,不然可真就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了。

兩千兩銀子是死的,可鋪子是活的,隻要能繼續做傅府的掌櫃,總有能鑽空子的時候,到時候,多少個兩千兩都可能能賺出來。

故而,必須得把傅瑩珠給哄得服服帖帖的。

華掌櫃都想好了,在傅瑩珠初初接手鋪子這幾年,他要表現得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的,可等到幾年後,一切穩固,能開始鑽空子的時候,他就再開始富貴險中求,撈更多的油水,讓他的荷包賺得滿滿當當。

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華掌櫃一生都是為了賺錢,為了賺更多的錢。賺更多的錢,很多時候是跟危險掛鉤的,所以他也做好了富貴險中求的準備。

而當務之急,就是要把傅瑩珠給哄好了,將掌櫃的位置給坐穩了。

“賠禮道歉,哪能隻空頭說說。”華掌櫃拍了拍手,叫勞工將剩下的幾個箱子全部抬了上來,“傅大姑娘,禮輕情意重,我們幾個做小掌櫃的,弄不來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可賠禮道歉的心意確實足足的,日後為您打點鋪子,定然會儘心儘力。這些禮物,您過目一下,看自己可還喜歡?”

花廳外頭,陳氏派來的小丫鬟正在偷看。離得遠遠的,她聽不著說了些什麼,卻能看清楚都是些什麼,發生了什麼。

幾個箱子一打開,叫那個小丫鬟眼睛一眨,震撼到張大了嘴巴,差點弄出動靜來。

這華掌櫃,不是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嗎?怎的這次如此舍得?

瞧瞧這幾個箱子打開,裡麵露出來的,可叫人一看就知道都是些好寶貝。

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丫鬟可能沒什麼高雅的情趣,不知道一些字畫詩書擺件的分量,可是銀子她總不會認錯的呀!??

那麼大一箱子,得有好幾千兩吧?

再瞧瞧那些布料,緞麵流水似的光澤,一看就知道是好料子。該不會是,京城時下最興的雲羅錦吧?

這是許多貴女都吹捧的,寸錦寸金呢。就連她汀蘭院裡的夫人,這個月沒有添置什麼頭麵,可也瞧著雲羅錦新出的花樣唉聲歎氣的,眼睛泄露她的渴望。

再瞧瞧那個頭那麼大的荔枝,個頭又大又飽滿,眼色通紅,看上去還新鮮著,用冰塊鎮著,多金貴啊。而且現在還不是吃荔枝的時令,此時能吃上荔枝的,除了皇宮裡頭大貴人,也就是底下一些有門道多人能弄到了。那小小一盤荔枝,可是有錢都吃不到的稀罕物。

小丫鬟在侯府裡做事那麼久,也就見過一次荔枝呢。

尤記得,那次是在外經商三爺急急讓人快馬加鞭送回來的,一路上經過驛站,全是用冰塊鎮著,可是到侯府的時候,都沒這麼新鮮了。

小丫鬟之所以記憶深刻,是因為荔枝大部分送往了老夫人的木樨堂,和侯爺的棲鶴堂,汀蘭院隻分到了一點,為此,夫人和二姑娘還大發雷霆了。

本以為,那荔枝就已經夠稀罕的了,沒想到大姑娘這兒還有更好的呢!要是讓夫人和二姑娘知道了,指不定得眼紅成什麼樣子。

小丫鬟先是感歎了一番,之後反應過來:完了完了,這下子,該如何跟夫人稟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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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掌櫃這人,大智慧沒有,可小聰明頗多,挑的,全都是他覺得傅瑩珠會喜歡的東西。

上好的布料送過來,是見傅瑩珠平日穿戴不算華貴,帶在身邊的丫鬟的穿著更是普通,實在是過於樸素了些。要知道,一些京城的貴女不僅自個兒會追逐潮流,也注意底下的小丫鬟的穿著打扮,下人的吃穿用度便能反映出主子的身份。有些權貴人家的丫鬟,穿得用得可比一些官階不高的官員家的嫡出姑娘還要好。

彆的不說,就說華掌櫃自家裡頭的女人們,也是對這些用的穿的頗為看重。

整天攀比著首飾頭麵,穿的用的,全是要當季最好的最新的。

傅大姑娘哪怕手段再厲害,那也是個手段厲害的女人。是女人,就沒有不愛這些玩意兒的。這是華掌櫃這麼些年,鑽研出來的道理。

在莊子那幾天,華掌櫃是看出來了,傅瑩珠待自己幾個丫鬟一點兒都不苛待,也不吝嗇。丫鬟這種打扮,估計是因為她手頭窘迫,拿不出錢來,才這麼普通。

不過也好理解得狠,侯府的中饋被繼母把持這麼多年,這位傅大姑娘過得窘迫,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此前失勢,現在得勢,就是派頭要撐起來,也是需要一些時日的。

感謝陳氏如此吝嗇苛刻,倒給了他獻寶的機會了。

如今華掌櫃做了個順水人情,替傅瑩珠把這些排麵給準備好了。

要是這一件還不夠,那他後麵還有個重頭戲。

華掌櫃指著那箱裝有冰塊和荔枝的箱子,說道:“大姑娘,這荔枝,可是商隊大老遠從嶺南運過來的,除去運進皇城裡的,剩下的,攏共沒有幾箱。六王爺家的郡主那,也就隻得了一箱,我與其他幾位掌櫃費了幾天功夫,打點了許多關係,弄來了半箱給您。”

裝有冰塊的箱子一打開,冷氣撲麵而來,夾雜著荔枝的清香,低頭一看,或白或剔透的冰塊墊在箱底,紅色的荔枝落入其間,單是顏色的搭配,就讓人賞心悅目,更彆說想起荔枝的清甜與解渴了。

如今並不是吃荔枝的季節,在現代還能有反季節的水果賣,但在這個時代下,這個時候想要吃上荔枝,可不隻是有錢就能做到的。

看來,為了討好她,這幾位掌櫃,可真是下足了血本啊。

“傅大姑娘。”帶著這樣難得的禮物前來,華掌櫃自然是有底氣極了,“我們這些做掌櫃的,知道自個兒對不住您,可那不是跟著哪位主子,替哪位主子做事嗎?眼下這世道,謀個生存不容易啊,不管是把誰擺在當時我們的位子上,恐怕都是一樣的難做。”

“我們同您說句真心話,隻要您待我們不薄,我們自會千倍百倍地回饋於您。如今既然您是我們的雇主了,那我們自然是要為您分憂辦事的,日後也就隻認您一個了,我們的年歲也都不小,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張口等著我們回去養家糊口,實在是經不住折騰了。”

華掌櫃這一番話,說得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