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聽不懂沒事,不是說你)(2 / 2)

謝琅然無法,隻得把兩人的淵源講了出來。

“我與我未來夫人早有淵源……”謝琅然將當初醉仙樓外的事略一表述,雖說他娶傅瑩珠不是為了報恩,單純想娶她罷了,可這樣說,卻是看客們最想聽的。

他淡聲道:“她有恩於我,我記恩於心。兩人又是心意相通,心有靈犀,世間有此一妻,便不會再貪圖奢望其他女子了。”

這樣的話當著傅瑩珠的麵他都沒說過,被武淵帝灼灼的目光看著,謝琅然隻覺得自己的耳朵越來越紅,硬著頭皮繼續說了下去:“外頭街坊所言所傳,大多都是捕風捉影,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世人隻看熱鬨,不知冷暖。我既心悅她,就該娶他。臣隻慶幸於有幸配成雙,不曾顧及世俗之見。”

他依舊努力暗示武淵帝了,他夫人之前的名聲可太不好了,簡直和本人判若兩人,要是武淵帝信得過他,也該給他夫人的名聲翻個案了。

隨著謝琅然話音落下,武淵帝這才知曉,這原來還是有頭有尾,佳人贈與,才子回報的故事。

這是一樁美談啊,不比那些話本子裡傳的演的差。

這傅瑩珠是個妙人,有慧眼識珠之能,為人也明事理,能斷是非,渾然不像外界傳的那樣不堪。

而謝琅然,作為被賞識的珠玉,擁有大好前途之後,也沒有妄想尚公主平步青雲,而是念舊情,守舊人,是個品行正直之人,有君子之風。

這麼一對,倒是妙人了。

武淵帝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便哈哈大笑起來。

有道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如今武淵帝可做不出來棒打鴛鴦的事情來,便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必替你操心了。”

“這樣,朕將城東的一座宅子賜予你為狀元府,用來恭賀你新婚之喜,再賜黃金百兩,解你今日囊中羞澀之愁。隻望愛卿日後,替朕排憂解難,多做實事。”

謝琅然謝恩,領了賞。

出了一座四進的宅子和百兩黃金外,武淵帝還另外賞賜了一些綾羅綢緞,一些珠寶玉器,一是恭賀狀元,二是恭賀新婚之喜。

出了宮門,謝琅然輕輕一笑。想起方才在武淵帝麵前所言,一張臉才後知後覺紅了個通透。

雖說想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不是為了不當探花才娶傅瑩珠的,但偏偏到了傅瑩珠這,他不想讓她知道。

不然被她當成孟浪之人,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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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琅然一出宮門,後腳,他和傅瑩珠兩人相識的消息不脛而走,轉眼傳得到處倒是。

隻不過,這一次不是八卦的捕風捉影,而是傳為美談,為人稱讚。

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原因無他,隻因這帶頭八卦的人是武淵帝,還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更是賞賜了不少東西替謝琅然撐腰,其他人焉能看不出來皇帝的用意?

是以,議論也不敢議論,隻能祝福。八卦也不能八卦,隻能說美談。皇帝的看法就是他們的看法,皇帝的喜好便是他們的喜好。

而前些日子,被人詬病的兩人親事,轉眼就變成了好事一樁,風頭一轉,多嘴的人自然沒有了。

這一樁美談傳到傅明珠耳朵裡時,已經是三日之後。

如今傅明珠一手好牌被打爛,家回不去了,名聲毀了,娘沒了,爹也靠不住。明明她以前是侯府最受寵的女兒,如今卻活得像個喪家之犬似的。淪落到如此境地,傅明珠隻能把希望寄托於自己未來夫君身上,寄希望於夫君,能給她一樁好姻緣,讓她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如意算盤是打得好,可又一次讓傅瑩珠捷足先登了。

謝琅然,多好的人才,多好的人選,他是朝廷新貴,日後必定要飛黃騰達的。實權在握,人前風光,這可比隻披了一層侯府皮的傅家,要風光得多。

侯府內裡什麼樣兒,傅明珠自個兒也明白,拉出來,不被人嘲笑破落戶就算不錯了。

加上侯削伯,伯削子,子削爵,長久沒個扛事人,侯府遲早要沒落的。若是傅明珠能嫁給謝琅然,她才不稀罕當什麼侯府嫡女呢!

可惜,這樁好事落不到她頭上來,謝琅然這朵鮮花,插在了傅瑩珠這坨牛糞上。

傅明珠大哭了一場,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所有好事,全落在傅瑩珠頭上,自己什麼也撈不著。

她的人生這麼苦,傅瑩珠卻一帆風順,憑什麼?老天爺實在不公!

隻是哭也哭過了,鬨也鬨過了,如今已經沒有人會和她一起出謀劃策,也沒人會替她收拾殘局,傅明珠隻能自個兒開解自己。

想著想著,便自個兒想通了。

傅瑩珠嫁給謝琅然,長遠來看,算是高攀。如今那謝琅然還是個愣頭青,不識人間浮華,才會被傅瑩珠所蒙騙,求什麼一心人。等日後,他登高位,見識過更多的風光,自然就不可能再一心一意了。

換句話說,傅瑩珠這樁婚事,很難圓滿的。

再者說了,謝琅然一個窮小子,苦讀那麼多年,終於一朝成名天下知,如今功名利祿往身上攬去,可以享受優渥的生活,第一個想的,當然是辛辛苦苦把他供出來的母親。

婆媳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隻要這個謝琅然的耳根子軟一些,聽他母親的話一些,傅瑩珠就算進門來,也夠她喝一壺的!

傅明珠想到此處,這才釋懷了。

她要好好的看傅瑩珠的笑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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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香村。

謝琅然這次回去,騎著高頭大馬,身戴紅花,沿途圍觀看狀元的人將道路堵得水泄不通,都要出來看這位開國以來最年輕的狀元。他回鄉回得,風光熱鬨極了。

高桂花一早便從周圍人口中聽說了謝琅然中了狀元的事,之前村子裡人人說她兒子癡人一個,性子悶,今日她兒子將狀元考回來了,那些人便換了種口風,說她兒子從小便與其他的孩子不同,大智若愚。

高桂花哭笑不得,可心裡實打實地替兒子感到開心。待看到兒子騎著馬的身影出現在路上,她一時有些熱淚盈眶。

而謝琅然連忙跳下馬來,將韁繩遞給了送他回鄉的官員手中,喊了聲“娘”。

高桂花連忙將他引進家中,關上了門。

武淵帝的賞賜的東西早被一一抬進了院子裡,高桂花可從沒見過這麼多的好東西,一時有些晃了眼,等她摁著狂跳的心口,鎮定下來,看向了謝琅然,問他,“兒子,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麼安排?”

謝琅然坐在箱子上,雖說殿試時鎮定得堪比身旁那個五旬老書生,但他這會兒回到自己親娘身邊,又露出了點少年心性來,坐在箱子上晃著腳,想了想說道:“娘,兒子也不知要怎麼安排。”

高桂花抿了抿唇,“你都要成親的人了,還想不好怎麼安排嗎?”

提到這,高桂花就覺得這世事真是奇妙,她哪能想到當初在她院子裡留了一上午的姑娘,會成為她的兒媳。

“村子裡的事,娘親能幫你打點,可你要進京城為官,京城裡的事,便交給你未來的媳婦兒合適。我看啊,你把這單子交給她,讓她給你安排安排。這姑娘我也見過,是個明事理懂分寸的。”

謝琅然沉默了片刻,他心裡其實把這些事看得通透,隻不過,方才他娘這句話,他娘說了使得,他說卻不行,會寒了他娘的心。

所幸老天待他不薄,給了他一個明理的娘親。謝琅然笑了笑,“娘真好。”

高桂花低頭笑了笑,“我生了你這麼個兒子,這輩子也算值了,什麼住新宅子享福,我若是貪圖這些,當初也不會嫁給你爹。當初十裡八鄉的富戶可都來給我提親,我這不還是誰都沒選。如今我最掛念的,便是你能快點成親了。”

“你便把這些地契和寶貝都交給你媳婦兒管著,這孩子是個知恩圖報的,你瞧著吧,我待她好,她待我也不好孬的,我看人啊,錯不了的。她也是個苦的,從小沒娘,成天住在外祖家也不像話,你早些把她娶回來,她也算有個真真正正的容身之所了,不用回她那烏煙瘴氣的娘家了。”

謝琅然臉又紅了,想到要把媳婦娶回來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擺,動作不太自然,揪了揪自己額頂的頭發,蓬蓬翹起來幾根,看上去有幾分滑稽,連忙借著要看禮單的事,轉移了話題。

武淵帝給謝琅然的賞賜去麥香村輾轉了一波,就被交到待嫁的傅瑩珠手上。

傅瑩珠可意外極了。

雖說謝琅然信上寫明了,是他娘讓他把這些禮單給她過目,說日後府上中饋由她掌管,早管晚管都一樣。可他們這麼不把她當外人,也是傅瑩珠完全沒想到的。

嫁人與其說是嫁男人,不如說是嫁婆婆,一來,看到了婆婆的為人處世,便能在很大程度上看清那個男人的為人處世,二來,婆婆若是好相與,她這媳婦嫁過去會好過很多。

隻就事論事,她要“嫁”的這位婆婆,可真是很縱容她這位兒媳了。

傅瑩珠一時有些感慨,她在寺廟求到的那根上上簽,好像,還挺真的。

人家對她這麼好,她也不能隻占著好處不替人分憂,如今謝琅然要在京中交遊,與人交際,他從小在麥香村長大,定然不懂京中送禮的物價行情,這塊由她去采買了,給他提前打點好,倒是比他自己瞎準備要好得多。

傅瑩珠拿好幕籬,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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