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趕路其實是一件非常無聊且枯燥的事,且大冬天的官路上也沒什麼行人,走了幾天謝安瀾就就有些厭煩了這種無休止的前進。

看了眼坐在一旁安靜看書的陸乘舲,謝安瀾覺得更悶了。

後背自然而然像後一仰,後腦勺倒在翻開的書頁上,順勢而下,書和人一起落在了陸乘舲的大腿上。

“殿下?”長長的眼睫一顫,壓住心頭那股莫名的的悸動。

“還有多久才到啊,我膩了。”謝安瀾枕在陸乘舲的大腿上,從下而上仰視著那張完美無缺的容顏,眯起眼睛舒服地蹭了蹭。

醉臥美人膝啊,就是可惜沒有酒。

陸乘舲的指尖微微一顫,緊抿著唇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垂眸溫潤地看著枕在腿上的人。

踩在雲端好幾天的心,終於在這一刻落了實。

探出手,輕輕把謝安瀾枕在頭下的書本抽了出來,細細整理著那散亂在腿上的長發,“馬上過嘉州了,再有三天就能到了。”

聲音輕緩舒柔,讓人聽了煩躁都去了不少。

“還要三天啊。”謝安瀾皺了皺眉,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車上待了。

連長途汽車都沒有坐過的他,能在馬車上忍受七八天之久,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不過,嘉州這個名字聽上去有些耳熟啊。

“嘉州就是爺爺當年截斷敵軍的地方吧。”謝安瀾起了興趣。

這可是當年直接奠定邕朝生與死的地方,想想還有些憧憬。

想去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天澗葬送了敵軍的援軍,陸國公又是如何取勝的。

聽見謝安瀾直接稱呼爺爺為爺爺,心尖一顫,唇角彎了彎,不可否認的心情大好,“對,殿下可是想去瞧瞧?”

“自然。”到了到了,不去見識一下,總覺得虧心。

況且……

謝安瀾的目光滑在陸乘舲那張泛起淡淡笑意的唇上,會心一笑。

況且這趟他本就有心想帶他去散散心,去看看也好。

有些事,有些人也該試著去放下了。

人總是要直麵麵對生死的,與其一輩子活在過去那些事中鬱鬱不樂,還不如瀟灑一點,活在當下,今朝有酒今朝醉。

“殿下看什麼?”陸乘舲察覺到謝安瀾的目光,問道。

“在看你。”謝安瀾也不避諱。

“我有什麼好看的?”陸乘舲笑笑。

“你好看呀,賞我心悅我目。”謝安瀾用手撐著起腦袋,眼睛與之對視。

見對麵那雙溫潤的眸子閃過幾絲慌張,揚起一個得逞的笑容。

陸乘舲稍稍慌亂後,看見謝安瀾的笑容,頓了頓,笑道,“殿下也好看,亂我心,引我相思。”

謝安瀾的臉霎時就紅了。

他本以為陸乘舲是個含蓄的人,沒有想到比他這個現代人還要直白。

對上謝安瀾那張熟透的臉,陸乘舲狡黠地笑了。

還以為殿下早已習以為常,沒想到與他也不過彼此。

馬車很快就駛進了嘉州,到了當初的天澗腳下,一路都沒有插手過行軍的謝安瀾終於下了他的第一道命令,“就在這裡停頓整軍一會。”

向來紀律嚴明的霍森接到突然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挑了挑眉。

這一路他都在提防謝安瀾,生怕謝安瀾半路會出些什麼幺蛾子。

好在走了七八天,謝安瀾還算是安分守己,逐漸讓他放下心防,結果早上放心,下午就紮心了。

“霍將軍,我與王妃想要在此走一走,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謝安瀾剛出馬車就見一身戎裝表情肅穆的霍森打馬來到跟前,急忙解釋了一句。

霍森看到陸乘舲又看了看道路兩旁天澗,心頭豁然明了,點頭同意了,不過還是表情嚴肅道,“半個時辰的整頓時間,還請王爺切莫耽誤。”

謝安瀾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一路下來他也清楚了霍森的為人,倒也不與他計較。

帶著陸乘舲走到道路兩旁望不到頂的天澗腳下,抬頭看著那又陡又峭的天澗,不禁感慨,“這要怎麼爬上去。”

“用鉤繩,一步步地往上爬。”陸乘舲回道。

謝安瀾滾了滾喉嚨,在這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古代,想要爬上去怕也是不易吧。

陸乘舲似乎猜到謝安瀾的想發,“第一批人爬上去後,係好繩索,後麵的就要容易得多。”

說著他又比劃了兩下,“你看夾在這天澗中間的道路是不是很窄,當年爺爺就是利用這點,想到草原部的騎兵沒有辦法大批量的過天澗,在上麵給他們準備了一張天羅地網。”

“這麼高他們是怎麼看到下麵的?”謝安瀾目光測量了一下,少說都有好幾百米,加上還有鬱鬱蔥蔥當視線的樹木。

“看不見,完全憑聲音和樹梢的抖動來判斷。”

寥寥幾句,謝安瀾就聽出了裡麵的不容易。

“殿下裡看這裡還有鉤子滑過的痕跡。”陸乘舲在澗壁上找了一會,找到兩處痕跡。

謝安瀾湊近,隻見山草後麵的牆壁上留下兩道深且有力的鉤狠,十幾年的時間並沒有讓它們消失,反而讓山草有了紮根的地方,從而遮住了這些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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