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大家都跟在王爺身邊如此久了,就沒有見過王爺何時與他們開過玩笑。

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何況這次還做的這麼認真,不允許所有下人窺視,一定是一件重要的事,不然王爺不會如此小心防備。

謝安瀾還沒睡醒,打開房門就看見麵露期待的三張臉,揉了揉眼睛,站在原地清醒了會,才想起來今天是他的黃泥脫色法揭幕的時刻。

打著哈欠說道,“你們等我會,我去洗漱洗漱就來。”

說著謝安瀾就讓下人端了熱水過來,快速洗漱後,這才帶三人來到他屋子裡的一個角落。

角落裡擺著一口大缸,缸上放著一個瓦溜。

謝安瀾怕有什麼臟東西落進去,還在上麵蓋了厚厚地一層布。

像是給缸子蒙上了一層神秘。

三人的心都不禁緊張起來,好奇那層布掀開,裡麵究竟會有什麼東西。

謝安瀾到不緊張,這其實就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實驗方法。

因此不會有太大的失誤,如果失誤了,大不了再重新來一次就是。

心裡這樣想著,謝安瀾就大邁步到了大缸前,也不管三人心裡究竟如何做想,直接掀開那層蒙住大缸上的布,露出裡麵的形態來。

“咦——”

陸初一咦了一聲,他沒看到瓦溜,倒是看到瓦溜外麵的大缸裡布滿了黑色的液體。

大缸沒了神秘感,陸乘舲也不再緊張,上前兩步,直接去看瓦溜。

繞是心中有了準備,在目光觸及到那一片雪白的時候,還是止不住地驚訝住了。

“真的製出了糖霜。”陳桂不是一個含蓄的人,在他看到瓦溜中的雪白時,直接連同陸乘舲的心聲一起道了出來。

陸初一這個反應慢一拍的,聽到陳桂的聲音,這才去看瓦溜,也忍不住想要驚呼。

實在是瓦溜中的糖霜太多了,昨天王爺在鍋中熬煮的紅糖差不多有三十斤,而瓦溜中的糖霜目測有十多斤。

而且還全都是雪白色,沒有一點褐色。

要知道再純正的糖霜,它熬煮出來多少都帶點紅褐色,不可能潔白無瑕。

而王爺做的這個糖霜已經不能稱為糖霜了,該叫雪糖才對。

比糖霜更勝一籌的雪糖啊,想想吧,又該有多少人爭相搶購,盆滿缽滿算什麼,這簡直就是金錢銀山。

“初一。”見眼陸初一就要驚喜若狂的驚呼出來,陸乘舲及時嗬斥住了。

“此事除了我們四人,絕不能再讓其他知道。”陸乘舲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他很快反應過來,謝安瀾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就稟退了下人,那他就一定知道這個法子可行,所以現在他們一定要沉住氣。

“呼——”陸初一卡在嗓子口的驚呼聲,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小臉都憋得漲紅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謝安瀾等他們都喘勻了氣息,這才把瓦溜裡的白糖給盛了出來,笑道,“其實這個法子也就能產出一半的糖霜,你們看,下麵的還有一半是褐色的。”

果然謝安瀾刨開上麵的糖霜後,下麵脫色不均勻的就顯露了出來。

不過他們也不失望,莫說是一半的成功率,就算是隻有一二層的成功率這個法子都能讓人瘋狂。

唯獨陸乘舲驚詫地看了眼謝安瀾,“殿下說這個法子隻有一半的成功率,莫非還有其他比這個更好的辦法。”

當然有。

活性炭加漂□□,更快更便捷,可惜就目前這個落後的工業科技,還沒有辦法能製作出活性炭,想了想還是算了。

謝安瀾沒有說話了,陸乘舲也不問,等殿下想告訴他的時候,他自然就可以知道了。

陸初一和陳桂兩人才不糾結有沒有其他的方法,他們眼下被他五成的成功率都快砸暈了。

陸乘舲想了想,又向謝安瀾問道,“殿下,是否還要繼續收購其他村落的紅糖。”

那天他們可是記得,那金磊說過,不止他們村,其他村落今年都沒有來收糖的商人,現在去收購豈不是白撿一個便宜,不然等明年沂城緩和過來,這個便宜就再也撿不到了。

“收吧,這不僅可以使我們掙錢,也能使農戶們今年能夠過個好年。”謝安瀾想都沒有想便同意了。

再有三天就要過年了,可想那些賣不出去糖的村落,是如何的惶恐。

“那乘舲就以殿下的名義收購了。”陸乘舲沒有想占謝安瀾半分便宜的心思。

既然這個法子是謝安瀾自己的,那錢也理因有謝安瀾一個人賺才是。

謝安瀾拉住他,“我的錢不夠。”

陸乘舲笑笑,“就當我借給殿下的,等殿下賣了白糖再還給乘舲就是。”

“我還沒有人手,總不能讓我這個堂堂王爺去販賣吧。”謝安瀾繼續說道。

陸乘舲,“那王爺可以全權交給乘舲的商隊,能幫殿下賣糖霜,乘舲的商隊也能沾光。”

謝安瀾偏頭看了眼,不占他半點便宜的陸乘舲,笑道,“總占你便宜不好,再說如此大的生意我一個人也吃不下,今天叫他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商議。”

眾人一改喜色,洗耳恭聽。

“這糖霜我已經打定主意分成十成,由於配方是我出的,我一個人拿大頭占四成可以吧。”

眾人點頭,彆說是四成,就算是十成也行。

“剩下的六成,我打算分我皇兄三成,另外三成就乘舲你拿著,我可不想管販賣這等瑣碎的事情,皇兄自然也是不想管的,所以這個重任就隻得交在你手裡了。”謝安瀾徐徐道來的話語,直接將在場的三人給炸懵了。

分三成與陛下無妨,真正讓陸乘舲心悸的是,殿下居然分了三成與他?

“殿下不可。”陸乘舲不接受,“殿下肯將這糖霜交與我販賣,已經是我占了便宜,怎可還要殿下的股份。”

“拿著吧,這是堵你嘴呢,你現在已經知道了這製糖霜的法子,我不給股份,你另起灶爐我豈不是更吃虧。”謝安瀾一句話,賭死陸乘舲所有的說辭。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陸乘舲不會做出另起灶爐的事來,但這句話一說出口,如果還堅持陸乘舲不收,就相當於是給人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畢竟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量的。

“好吧,那乘舲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陸乘舲朝謝安瀾拱了拱手,心裡有些不痛快,但他又不能去指責謝安瀾,隻得自己硬生生地咽下了。

謝安瀾眉梢一挑,當然看出來了陸乘舲對他剛才說得話不開心了,沒有立馬解釋,隻是讓陸乘舲擬下一式三份契約,兩人各蓋上各自的印章,至於謝蒼溟那份,隻得回帝都去再讓他按印章了。

收好契約謝安瀾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道,“好了,這事搞定了,我終於可以帶你們進行下一項製糖法了。”

“什麼,還有?”陸初一驚訝了,他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雪糖更金貴的糖了。

“跟我到廚房就知道了。”謝安瀾讓陸初一端起他方才從瓦溜中盛起來的白糖,跟著他出屋。

走了兩步,複又看到落在後麵有些不開心的陸乘舲,特意放慢了腳步等了等他。

等兩人並肩之時,將方才蓋好印章的契約輕輕送入他手中。

陸乘舲不解,“殿下這是何意?”

“交家產,聽說男人成婚後身上是不可以留財產的,都得交由妻子打理,你既以為我王妃,那我宸王府的一切財產理應有你來管理。”謝安瀾說得理所應當,“以前是我窮,宸王府整個府邸都翻不出幾兩銀來,現在有錢了,就沒道理再自己管錢了。”

陸乘舲拿著手裡的契約,收也不是,還也不是,如玉般的臉頰上迅速泛起了一抹潮紅,好半天才對上謝安瀾的眼睛道,“若是殿下以後需要用錢該怎麼辦。”

“自是須向你說明情況,你再斟酌要不要給為夫。”謝安瀾一本正經說道,末了又補上一句,“當然,若是王妃願意給我百八十兩的月錢,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陸乘舲輕應了一聲,耳尖都是燙紅的,哪裡還會記得謝安瀾方才說堵他嘴那番不信任的話。

謝安瀾是眼睜睜看著陸乘舲的耳尖一點點泛紅起來的,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伸出輕輕捏了捏。

“…咳,殿下,初一他們該等急。”陸乘舲不自然地咳嗽一聲,打破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氛。

“好,我們也走吧。”

就耽誤了兩句說話的功夫,陸初一他們早就進了後廚,謝安瀾與陸乘舲隻得加快腳步。

進到廚房,謝安瀾如做紅糖膏一樣,把白糖倒入鍋中加熱融化。

又取出金子這兩天下的蛋,打出雞蛋清加入到鍋中,去除上麵的浮沫,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再將新鮮一寸長得青竹蔑片撒進去,然後滅火,靜靜開始等待。

由於他們把廚房霸占了,中午下人沒有地方做飯,謝安瀾直接吩咐了馬鞍工坊那邊多做點送過來,大家湊合著對付兩口就過了。

四人一直在廚房裡等到快要晚上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鍋中的糖液一點點的凝固成毫無雜誌的冰塊。

這就是謝安瀾要的更高級的一種糖——冰糖。

“冰糖比起雪糖來還要甜,我敲一塊與你們嘗嘗。”說著謝安瀾就用鍋鏟毫不憐惜地砸向鍋中那一塊潔白如玉的糖塊。

霎時那些糖塊就四分五裂了,謝安瀾率先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送入陸乘舲嘴中。

“甜不甜。”謝安瀾問道。

“甜。”陸乘舲使勁點頭,冰糖一入舌尖,那種不含半點雜質,口感細膩的甜味就蔓延開來,比起糖霜來甜得更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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