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2)

姣姣月光下,謝安瀾抱著枕頭緩步向陸乘舲走去,見他隻穿著一身純白色的裡衣不由得皺了皺眉。

“怎麼不披件衣服。”他抽出一隻手,握了握陸乘舲的手,果然冰冰涼涼的。

這人也不知身體怎麼回事,身上就沒有熱乎過的時候,一雙手常年寒涼。

偏偏自己還不愛惜自己,春寒料峭的夜裡,還穿著如此單薄跑出來。

謝安瀾捂住他的雙手,朝他手心吹了一口暖氣,好好地替他暖著。

手心裡有一絲暖意,酥酥麻麻的,再被如此嗬護著,全身的涼意都被驅散了,像徜徉在溫暖的太陽底下。

“殿下也該多穿點。”陸乘舲的目光滑落在謝安瀾的身上,見他也是穿著一身單薄的裡衣,微微蹙了蹙眉。

“沒事,我不冷。”謝安瀾搖了搖頭,測過身,讓陸乘舲的後背抵著他的胸膛,攬著人往走廊的儘頭而去。

“殿下不回自己的房間嗎?”陸乘舲看清楚是自己房間的位置後,稍稍詫異道。

謝安瀾輕挑了一下眉,鳳眸眼尾跟著上挑,含笑道,“不回了,以後都不回了,明兒就讓下人把我房裡的所有東西都搬過來,你說好不好。”

男人低沉的語調魅惑著陸乘舲。

空蕩蕩的心像是被人慣滿了暖意,柔軟成一片。

腳下步子亂了一拍,睫羽微顫,嗓音有些暗啞,張唇半天,最後隻吐出了一個字。

“好。”

見他答應了,謝安瀾笑笑,眉梢眼角都泛著一股子春.情。

感謝他的哥哥們,二十萬兩銀子,終於讓他攢夠了可以抱得美人歸的藥物。

在這之前,他不是沒想過要與他的王妃同房,他私下裡曾經問過陳桂。

了解到這男子承歡與女子不同,稍有不慎就會傷及身體,因此必須佐以藥物輔助。

皇宮裡以前也出過男貴人,內侍省裡存放著不少此類香膏,還有男子同房後用於日常保養的玉勢、藥勢。

但即使是這樣小心翼翼地嗬護著,不少男貴人年過三十後,身體還是避免不了走下坡路,尤其是身後那處容易犯病,大多數的壽數都活不過五十。

當然也有保養得當,得以頤養天年的,但那都是極少數身體特殊之人。

因此謝安瀾不敢以身犯險。

他要的是與陸乘舲長長久久下去,又不是貪圖那一時的歡愉。

他在係統裡搜了搜,直接跳過前麵那些物美價廉的,拉到最後一頁,他隻要最貴最好的。

縱然那一長串的零,讓人望而生怯,但謝安瀾不在乎,隻要有,他就能想辦法買到。

不就是錢,掙就行了。

與陸乘舲的身體比起,錢這個東西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謝安瀾一路拉著人進了房間,將自己的枕頭,放在了陸乘舲的枕頭旁邊。

這意味著什麼,兩人都心知杜明。

陸乘舲一路緊張得手心都微微冒汗了,看見這一幕,更是指尖驀然繃緊,手指輕顫著垂放在腰間,輕輕拽了拽腰間上的綾帶。

驀地,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麵色一白,緊抿著唇,鬆下了手,走到燭火旁,黯了黯神色,“殿下,我熄燈了。”

“好。”謝安瀾整理著床鋪也沒多想。

話音一落,屋裡的燭火就一盞一盞地滅了下去,就連留著用來起夜的燈也都被熄滅了。

由於窗戶都是用木板做的,外麵的夜色也透不進來,屋裡登時漆黑一片,伸手都不見五指。

陸乘舲滿意了,摸索著上了床,緊張地靠在了謝安瀾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旖旎的氛圍不言而喻。

謝安瀾好笑地在黑暗中捏了捏來人的臉頰,輕輕在上麵印上一個吻,把人攬入到了懷中,勾著他的青絲,哄道,“等兩個小家夥走了再圓房好不好。”

感受到懷中的人身體一征,謝安瀾微微有些愧疚,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抱歉。”

那兩孩子,年紀不大懂得到挺多,謝安瀾也不想明早起來就讓陸乘舲被打趣。

再則,算計著日子,再過兩天大哥那邊恐怕就會派人來接人了,他可不想兩孩子回去之後,萬一再說些像今日這般童言無忌的話……

他不知道陸乘舲的臉皮厚不厚,但能為他多考慮一分的,他都會考慮到。

“殿下無需道歉。”聽見這聲抱歉,陸乘舲身體也放鬆開來,轉過身,第一次主動吻上了謝安瀾的唇,像點水的蜻蜓,一觸即離。

雖然僅僅隻是一瞬,但這種不同與以往的觸感,還是讓謝安瀾的大腦忍不住顫栗一下。

不再舍得放人離開,扣住他的腦袋,俯身向下,加深了這個不同尋常的吻。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緊緊纏繞在一起,耳中隻能聽見對方急促的呼吸聲,鼻間隻能嗅到對方的身上的氣味。

儘管隻有親吻,但也足以使兩人心滿意足了。

漫漫黑夜裡,床幔間的這一小片天地裡,連空氣都被蜜糖包裹著,甜沁了人心尖。

一夜好眠。

第二日,陸初一來服侍自家少爺起床的時候,推開房門,就見自家少爺被王爺擁在懷裡,鴉青的發絲散了一床,身上的衣物略有些淩亂,露出一小節白皙的皮膚,剩下的全被王爺用被子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陸初一僅僅是這麼不經意地撇了眼,便雙頰通紅地挪移開目光,手腳慌忙卻井然有序地關上房門。

將屋外刺人眼的春光給擋住,同時也將屋內的春光隔絕開來。

府上還有兩位小祖宗,陸初一也不敢怠慢,直徑去了廚房,讓下人不用等人了直接上膳。

飯桌上少了兩個人,兩姐弟也很識趣地沒有多問,用過早膳後該乾什麼乾什麼去了。

床上,陸乘舲率先醒了,微微顫了顫眼,睜開眼,見屋內還是一片漆黑,沙啞著嗓子顫聲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謝安瀾慵懶地睜開眼,向窗外看了一眼,見天還黑著,微眯著眼又親了親了懷中的人,不在意地道,“還早著,再睡會。”

“嗯。”昨晚兩人不知吻了多久,唇上與舌根都還微微發麻,現在又被如此舒服的擁著,渾身都懶洋洋的,委實不想起,現在有個聲音告訴他時間還早,心底的那點擔憂沒了,恬逸地用頭蹭了蹭麵前這個愜意的懷抱,放心地睡去。

感受到懷中人的動作,謝安瀾勾了勾唇角,將人摟得更緊了些,掖好被角繼續睡。

待兩人再次醒來時都已經日上三竿了,炙熱的陽光透過門縫窗縫影影綽綽散落進來。

兩人這才覺得不對勁,骨碌著從床上爬起來。

一個穿衣,一個穿鞋,相互問到,“什麼時辰了?”

見對方皆是一臉迷茫的樣子,得了誰也不問了,穿好衣服推開門。

屋外的陽光刺得人根本就睜不來眼,兩人俱是眼睛一閉,待適應了這陣強光後,再緩緩睜開眼來。

“這都午時吧。”謝安瀾探頭看了眼外麵的日頭。

“嗯。”陸乘舲點了點頭,眸色有些不自然,不太敢往謝安瀾身上瞧。

殿下昨夜過來得突然,沒有帶外衣,現在隻穿了件裡衣,衣領處鬆著,露出白皙的肩膀,上麵有個小小的牙印。

是他昨夜咬的。

謝安瀾順著他的目光,摸了摸肩膀,碰到那個牙印,淺笑了一下,嗓音低沉,“下次我再咬回來。”

頃刻間,陸乘舲的臉上就泛起一片緋紅,從耳根到脖頸,在皓白的肌膚上看起來頗為刺眼。

“我……去讓下人給殿下拿衣服。”被謝安瀾灼灼的目光看著,陸乘舲終究還是麵皮薄,紅著耳朵出了門,找了個下人吩咐兩句。

隨後就馬不停蹄去找陸初一去了。

看著那如同被狼追趕一般離去的背影,謝安瀾好笑地勾起了唇角。

隨著生意的做大,每天等著兩人處理的事務還真不少,像這樣能夠睡懶覺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今天都是特例了。

匆匆吃過陸初一囑咐廚房留的午飯,兩人就各自忙碌去了。

謝安瀾找馮知縣買了塊沂城的貧民窟地皮,等住戶都搬走後,打算在這裡蓋一座七層樓高的酒樓。

混凝土澆灌,就需要用到不少的鋼筋,可這個時代明顯還沒發明出煉鋼技術。

謝安瀾倒是想練鋼,可是他看了眼係統上麵那些煉鋼法的價格,就默默打了退堂鼓。

這兩天正琢磨著要不就放棄這個想法,就建個古色古香的閣樓酒樓算了。

畢竟,他的這個酒樓就開在沂城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還真不一定有什麼客源。

大家都沒報太大的希望,也就是看個熱鬨。

謝安瀾正琢磨著。

忽然沂城的城牆上響起了一陣歡愉的牛角號聲,城內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隨後就有人到謝安瀾麵前稟告,“王爺,侯爺和霍將軍帶兵出征三月,不辱皇命,已經正式收複涇城了。”

來報喜的是個年輕不算太大的護衛,謝安瀾也隻見過一兩麵,算不上熟悉,但見他說完那滿臉都抑製不住的喜色,也跟著高興起來。

最近忙忙碌碌的過日子,都快忘了在外打仗的傅錚與霍森兩人了,如今好不容易又收回一城,他身為邕朝的王爺自然是要高興高興的,

“今兒在場的,人人有賞。”

意外的是,謝安瀾說出這句話,非但沒有人道謝,反而不少人紅了眼眶,落下大滴大滴滾燙的眼淚來。

“怎麼給錢了還不高興。”謝安瀾為看緩和氣氛,半開玩笑道。

那個年紀不大的護衛,在笑過後也被眾人的情緒所感染,跟著紅了紅眼,“王爺有所不知,這些難民中有不少人都是從涇城逃出來的,如今聽到家鄉收複,這是喜極而立呢。”

謝安瀾恍惚想起,這些難民們可不正是因為打仗而流離失所,現如今涇城收複了,叫他們如何不感慨。

*

另一邊,陸乘舲尋到陸初一就是一陣頓責備,“怎麼早上不來喚醒我。”

陸初一想到早上推開門看到的那番場景,臉頰不禁再次泛紅,低垂著腦袋不敢看自己少爺,對於少爺對他的責備,全當沒聽見。

待陸乘舲責備完後,陸初一這才從自己房裡抱出一個錦盒來,放在他麵前。

“這是什麼?”陸乘舲不解,端起盒子,僅打開看了一眼,白皙的麵皮霎時燒紅,手指微顫地蓋好盒子,放了回去。

臉色慍怒地瞪了陸初一一眼,“初一,你膽子愈發大了。”

陸初一臉皮厚得可以,對於自家少爺的怒火全然視而不見,笑著低聲道,“少爺,這可是初一托了不少人才買到的韓夫人秘製的香膏,記得用啊。”

這韓夫人也是一名男子,嫁給了江南富商之首韓家,因此而被世人稱呼為韓夫人。

除了這個身份外,韓夫人還是一名醫術高超的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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