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2 / 2)

他們一出馬車,把頭窩在角落裡昏睡的金子也立馬站起身來。

舒展開翅膀,昂首挺胸地跳下馬車,在馬車周圍到處啄蟲子。

謝明義看見它從馬車裡跳了出來,嘀咕一聲,“跑了最好。”

謝安瀾也不管他與雞之間的那些鬥爭,接過被陳桂試過毒後的膳食用起膳來。

不得不說,這一路幸苦陳桂了,那日他自己罰了自己五十大板子,把自己打得皮開肉綻,結果謝安瀾又說要回帝都了。

他就隻好拖著還沒好完的身體上路,這一路的顛簸可把他折騰得不輕。

然而即使是這樣,他也不得不拖著病體幫謝安瀾試毒。

謝安瀾用完膳,看都不看陳桂一眼,顯然他還在為那日陳桂差點害死陸乘舲的事而耿耿於懷。

用過膳後,謝安瀾沒有立馬上馬車,而是在周圍附近轉了轉,活動一下坐馬車坐僵硬的身體。

忽然,他就聽到他的金子咯咯咯叫得淒厲的聲音。

朝聲音來源處快走了兩步,發現有幾個人正跟著金子身後跑,明顯是要抓它。

謝安瀾哭笑不得地出來喊到,“住手!”

那幾個人聽見聲音,腳下步子一頓,慢了一拍。

眼看就要被人捉的金子就這樣逃脫開來,嘚吧嘚吧跑回到了謝安瀾腳下,縮著脖子不動彈了。

顯然是被嚇到了。

謝安瀾把它抱在懷中,睨著眼問這幾人,“你們乾嘛呢。”

那幾個人見謝安瀾身後跟著一隊帶刀侍衛就知他的身份不一般。

忙作揖賠禮,“回……回貴人的話,我們是這條道上商人的奴仆,家主人說要歇息,我們下車來打點水,無意間碰見您的這隻雞……寵物,誤以為是野雞,就……就想捉來打個牙祭,驚擾貴人了,求貴人開恩。”

這幾個奴仆越說,越發現周圍的帶刀的侍衛多了起來,漸漸就把他們幾個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嚇得冷汗頻頻,直接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求饒。

“噗。”謝明義聽罷,沒忍住直接笑了,“我就說他要被人抓起來做叫花雞吃吧。”

“啄我,是要遭報應的。”謝明義看著謝安瀾懷裡的金子笑得張揚,總是出了一口惡氣。

金子伸長伸脖子,還想去啄氣焰高漲的謝明義,被謝安瀾死死按著,施展不開,隻能作罷。

謝安瀾了解事情因果後,啼笑皆非地看了眼懷中被喂得油光水滑的金子。

如果是他在野外看到這麼一隻雞,也會存了想撿便宜的心思。

這事還真不怪人家。

“下次看你還亂不亂跑。”謝安瀾把懷裡的金子交給陸乘舲,讓它給關回籠子裡去,省得真叫人捉了去成為一隻烤雞。

對著這幾個捉雞賊,也沒存心計較,“你們回去吧,下次眼睛放亮一點,不是什麼便宜都可以占的。”

他的金子全身上下的絨毛都被打理得乾乾淨淨,又被養得這麼好,這幾人不會看不出來,分明就是抱著想占便宜的心理。

也盼他們今兒吃了虧,下次能夠精明幾分,彆什麼時候丟了性命都不知。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幾個仆人見謝安瀾沒有與他們計較,嘴中連連道謝。

謝安瀾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回去之後,靠在馬車上歇息,等下人們收拾妥當,再啟程。

還沒靠多大會功夫,就聽一個護衛來稟告,“王爺,外麵有幾個商人說是來親自向王爺賠禮道歉的。”

“不用,就說一點小事本王沒放在心上。”謝安瀾搖了搖頭,不打算召見。

誰知眼睛卻撇見他們送來的幾框賠禮的荔枝。

又改主意,“那就見上一見吧。”

“是。”護衛沒問王爺為何改變主意了,下去通報了。

不多時,謝安瀾麵前就站了五位形態各異的商人。

他們見謝安瀾隨性地靠在馬車車沿上休憩,也不敢大意。

恭恭敬敬的行了行禮。

然後又各自態度良好的代自家下人誠懇地道了歉。

謝安瀾抬了抬手,表示對此事並不在意,轉而問道,“你們中誰是負責這荔枝的商人。”

很快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就站了出來,“回王爺,正是小人,王爺可是有吩咐。”

謝安瀾擺擺手,“本王見你這果子新鮮得緊,像是剛采摘下來的,起了個獵奇心,你不必拘謹。”

這水果商人姓薑單名一個參字,年紀約莫二十歲上下,被謝安瀾一誇,肥嘟嘟的臉笑成一張大餅,“多謝王爺誇讚,我們薑家的果子新鮮就新鮮在我們快,家裡養了好些馬,每每到果子成熟日,當天夜裡摘,第二日一早就能快馬加鞭送到其他州縣去。”

謝安瀾明悟,家裡有馬啊,怪不得能把自己養的那麼壯。

在這個時代,家裡能夠養得起馬的都不會是什麼小戶人家,能夠養很多馬的,自然就是巨富之家。

“再快,也隻能在附近的州縣賣賣,去到帝都再快也得要個十天半月,這期間又如何存鮮?”謝安瀾又問了一句。

薑參胖嘟嘟的笑顏放鬆了下來,認真道,“那就得用上冰塊了。”

用了冰塊,這荔枝的成本也就高了,莫說是普通人家,就是一些權貴之家也吃不起。

謝安瀾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不打算再追問了。

可能這薑參覺得謝安瀾這個王爺還挺好說話,大著膽子又問了一句,“王爺可是在沂城造出水泥的那位宸王。”

謝安瀾竟不知他這水泥如此有名,連沂城外的商人都知曉了。

不過,也不稀奇,畢竟商人靠路吃飯,這關係到他們吃飯的事,上點心也是應該的。

謝安瀾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薑參,輕輕頷首。

薑參拙劣地驚訝了一下,隨後頗為有些為難道,“不知王爺的水泥可否賣些與我們這些商人。”

薑參的手揣在兩個衣袖裡,緊張得汗水都冒了出來。

他們此次前來正是為了這水泥一事。

原本他們對這水泥也不上心,畢竟不知名為何物,但在沂城見識過那平整寬闊的水泥路後。

他們很快便意識到這水泥路對他們商人的巨大好處。

尤其是像他們家這樣趕時間的商人,有了水泥路,運送荔枝的速度還能快上兩倍不止。

但是當他們打聽到水泥隻售賣給朝廷後,失望無比。

朝廷的辦事效率太慢了,水泥每天就產那麼多,各個州縣分攤下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修到他們這兒。

這路早修他們早賺錢啊。

早些年鄉裡修路,他們又不是沒出過錢,對修路他們倒也不抵觸,何況這水泥價格還挺便宜,一人修一段路,也能把他們的商道給修起來。

結果卻不賣給他們,走投無路之下想著去求見求見造水泥的宸王,看他肯不肯賣,結果他們找上門去的時候,宸王已經帶著家眷回帝都了。

本以為沒希望了,帶著貨物回程路上,停下歇息的時候,下人卻回來說稟告說,他們剛剛在林子裡得罪了一位貴人。

這一路上都是些商人,哪裡來的什麼貴人,還帶著眾多護衛。

幾人一合計,怕不是遇上了宸王回帝都的隊伍了吧。

抱著這樣的心態,稍稍一打聽,還真是。

這不就帶著重禮過來賠罪來了,順便看看能不能在宸王這裡買到水泥。

謝安瀾搖了搖頭,“這水泥現在產出量並不多,隻售賣給朝廷,恐怕並不能單獨賣給你們。”

謝安瀾自從在馮知縣哪裡得知這水泥對工部有極大的用處後,就與謝蒼溟商議好了,這水泥暫時不對外出售。

尤其是對商人。

邕朝現在魚龍混雜,上次那些暗探中,就有幾個打著商人的名義,所以在自己國家還沒建設好的情況下,這水泥絕不能賣給他人。

聽到這話,薑參一行人臉上掩飾不住的失落。

朝廷這些年來入不敷出,大家都是有所耳聞的,等到朝廷把這路修起來恐怕他們都老胳膊老腿了。

而且這朝廷和王爺怕不是傻了吧,若這水泥賣給他們,朝廷不僅不需要出錢修路,還能白掙一筆賣水泥的錢,豈不是一舉兩得。

謝安瀾見他們臉色不對,心念一轉,明白他們心裡是個什麼想法了。

鳳眸輕挑,笑道,“雖然這水泥的買賣與你們做不成了,但我這裡有個一本萬利的水泥路買賣你們想不想做。”

水泥路?

眾商人對視一眼,這水泥路怎麼做買賣啊?

難不成把水泥路敲回去售賣?

“還請王爺詳細告知。”薑參幾人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再次看向謝安瀾。

“你們以為朝廷為何要修這條路?”謝安瀾對著他們輕笑了聲,“僅僅是為了幫你們行商方便嗎?朝廷的物資運送便捷嗎?使各地的消息傳達得更迅速嗎?”

薑參幾人一愣:難道不是這樣嗎?

然而下一秒,幾人又反應過來,貌似這條路是王爺自己出資修的,以上這些沒有一個可以讓王爺有利所圖的地方。

這下薑參幾人開始深思,王爺他圖啥呢。

謝安瀾見他們幾人實在愚笨,也不打算與他們繼續繞彎子,直言道:“等路修好我打算在全國各地推行一個長途車行。”

“長途車行是什麼?”

薑參幾人一愣,他們聽說過車行,馬行,商行,卻唯獨沒有聽過這長途車行。

字麵意思倒是有些像鏢局,也不知他們猜測的對不對。

謝安瀾解釋道,“長途車行就是可以載人載貨去很遠地方的馬車,你們可以理解為民用可載人鏢局,也就是普通百姓都雇傭得起的鏢局。”

“例如帝都到沂城,你們行商需要自己雇馬車,雇鏢師,雇趕車人,路途中還要打點官、匪,一次的花銷最低也得十兩左右,且路途還要花費十天半月左右,可我建立的長途車行,不用你們額外雇人,雇車,隻需花費一兩銀子左右,可能還不到,就能讓你們的貨物與人順利的從帝都到沂城。”

薑參幾人大吃一驚,“還有如此便利之事?”

這可比他們自己跑商便宜多了。

正當他們吸氣之時,謝安瀾又拋出一個更加讓他們窒息之事,“而且,有了這條水泥路,以往你們十天半月才能抵達的貨物,加急七天內準時到達,如貨物未能在指定時間內到達,我們長途車行,會按照契約的雙倍賠償金賠付。”

薑參同其他三位商人,心臟砰砰砰地跳,心中有些激動,如真有這麼一家商行的話,前景一定廣闊不已!

唯獨有個人在心底冷笑不已,天底下那有這麼好事,怕不是朝廷想要錢想瘋了,想了個法子出來騙錢吧。

果然謝安瀾下一刻得話,證實了他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重修好了,下午不知怎麼回事,手一直抖一直抖,都碼不好字,給大家帶來不好的體驗,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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