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拗地偏過頭,不敢再與謝安瀾的眼睛對視,也不回答他的問話。
謝安瀾也不介意他回答不回答,舌尖自顧自地順著他的耳廓遊走,低啞著嗓子,笑吟吟地引誘道,“不說話是不滿意的意思嗎?”
感受到水中的灼熱又擴散了一圈,再聽著謝安瀾的話,陸乘舲的腦袋都快爆炸了。
這種話……
這種話……
這種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
“沒有。”
嗓子被燙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但他還是開口否認道。
“嗯?”謝安瀾聽到這聲回答,停在頸脖處的動作一頓,複又壞笑一聲,旖旎地勾著他的青絲,低笑又縹緲地追問道,“沒有,那究竟是滿意了還是沒滿意呢,嗯?”
陸乘舲眼尾緋紅,撇了眼正貼著他壞笑的謝安瀾,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戲謔異常的笑容,又飛快地扭回頭去。
不想麵對這羞人又難以啟齒的話題,想裝作聽不懂,或是沒聽見。
偏偏謝安瀾不想放過他,捉住他想隱藏的下巴,輕輕一抬,讓兩人的視線對視,藏無可藏,躲無可躲。
陸乘舲,“……”
端謝安瀾那大有他若不回答就不會放過他的趨勢,陸乘舲隻好磕磕絆絆,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音來,“……滿……意……”
此話一說話口,那雙白皙的臉皮都快被燙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剪了。
這種話……
他是怎麼答出來的啊!
從水池裡捧了兩捧水,快速地打在自己臉上,好讓自己冷靜冷靜。
可這水是熱的,越澆越使人心頭火熱,越澆臉皮就越燙。
謝安瀾見他這樣,哂笑一聲,主動放開了被他禁錮在懷中的人,重新回到方才他靠著的地方,主動背過身去,道,“你下去再讓下人們準備個浴池吧。”
陸乘舲洗臉的動作一頓,眨了眨眼,眼睫上沾染的水珠,如雨般落下。
那股禁錮在周身的熱氣散去,心頭不可遏製地蔓延起一股失落感。
方才他明明感受到了殿下那灼灼如火山般的欲.望,而他也沒有拒絕。
殿下他……
為何不碰他。
陸乘舲的眼眸暗淡了下去,緊抿了一下唇,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主動向謝安瀾的靠近了些。
胸膛貼上謝安瀾的後背,雙手環抱過那勁瘦的腰肢,從後背抱住他。
“怎麼,還不走。”
謝安瀾感受到身後人的動作,低聲問道。
“幫殿下……”陸乘舲的唇停在謝安瀾的耳畔處,學著他方才的動作,輕描著耳廓,微微吐出兩個字,“滅火。”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一雙微涼的手,穿過溫熱的水,給他帶了一抹清涼。
頓時他身上那股令他頭疼的燥熱就得到了片刻的緩解。
謝安瀾轉過身,鳳眸朝上斜飛,黑眸深若秋潭,語氣魅惑問道,“會嗎?”
陸乘舲緊張頷首,末了又臉頰薄紅解釋道,“不是很熟練。”
會就行了。
謝安瀾不說話了,把自己交給了他。
陸乘舲的動作很溫柔,微涼的手,讓謝安瀾能感受到他的每一根手指,掌心上有著常年練劍的厚繭,指節上也有著常年握筆留下的薄繭。
新奇的觸感,讓謝安瀾靠在水池邊,舒服地揚起了脖子,微眯著眼,享受著這青澀而又顫栗的觸感。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浴池裡的水有些微涼了,謝安瀾那凸起的喉結蠕動了一下,空氣中彌漫出一股香甜的味道。
陸乘舲在水中洗了洗自己酸澀不堪的手,趁著謝安瀾還處於渙散的狀態下,麻溜地從浴池中溜了出去。
他沒看到在他起身的片刻,謝安瀾朝他看了一眼。
打濕的裡衣下,身上的一切都顯得若有若現,謝安瀾的目光在陸乘舲那明顯不同與其他地方膚色的腹部轉了一圈。
挑了挑眉,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陸乘舲起身見謝安瀾並沒有看他,鬆了一口氣,帶著滿身的水氣出了浴池。
候在外麵的丫鬟,見王妃裹著外衣,一身濕漉漉的出來,驚訝了一下。
“再重新準備一個浴池。”陸乘舲倒也沒有跟她一個小丫鬟計較,垂了垂眼,淡聲吩咐道。
丫鬟看辯不出他的喜怒,隻好忐忑地重新找了個浴池。
等謝安瀾穿戴好走出來時,那丫鬟正忐忑不安地站在陸乘舲的浴池外默默等候。
“你叫什麼名字?”謝安瀾捏了捏下巴問道。
“奴婢秋棠。”丫鬟看見謝安瀾恭恭敬敬行了禮,心下更是忐忑。
謝安瀾又問,“是你把王妃帶到我這兒的?”
秋棠驚恐著一雙眼,局促地點了點頭。
謝安瀾想到方才陸乘舲的所作所為,嘴角帶著一絲饜足的笑意,“小丫頭還挺機靈的,以後就跟著王妃身邊吧。”
“啊?”秋棠征愣住。
半響後才明白過來,她這是被王爺看重了,成了王妃身邊的一等丫鬟。
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就給王妃帶了個路,她就被看重,但還是很真心實意地給謝安瀾磕頭謝了恩。
“起來吧,以後好好做事。”謝安瀾見她磕完了頭,又漫不經心道說了句,“尤其是多做像今天這樣的事。”
“今天這樣的事?”秋棠在心裡呢喃著王爺這句話,眨了眨眼睛,有些似懂非懂。
最後在謝安瀾直視的目光下,勉強點了點頭。
管他呢,先答應下來再說。
正說著話,陸乘舲已經重新沐浴好,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走出浴池,看見謝安瀾和秋棠兩人。
眼神忍不住飄忽起來。
“王妃,我帶你去梳妝。”小丫鬟很有眼色,陸乘舲一出來就自動帶入到了貼身丫鬟的角色。
陸乘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方才已經把她提拔你身邊的貼身丫鬟,以後就留在你身邊做事吧。”謝安瀾嘴角帶笑地解釋道。
陸乘舲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準備跟著丫鬟下去梳洗的時候,謝安瀾又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今天多虧了這小丫鬟。”
陸乘舲的耳尖霎時又薄紅了起來,快步跟著丫鬟身後離開了。
那逃似般的步伐,估計此後幾天都不會再想來浴池這邊了。
傍晚,兩人收拾好,跟著宮裡來接的人上了馬車,進宮去了。
瓊華閣,是宮中一處鮮花最多的閣樓,家宴就擺在了瓊華閣的水榭上。
天色還未暗,遠遠地就看見一群宮婢在水榭處忙忙碌碌穿梭來穿梭去。
水榭兩邊各類鮮花錦簇,還有不少不知名的藤蔓花從水榭的欄杆上往外垂著,落在水麵上,姹紫嫣紅鋪滿了水麵,霎是好看得緊。
在那花影重疊的水榭中,謝安瀾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本以為他們來的已經夠早了,沒想到還有比他們來得更早的。
“七皇叔,七皇嬸。”謝明義與謝明芮看到謝安瀾陸乘舲,眼睛晶亮的喊道。
“看來回家沒有挨打。”謝安瀾見他兩活蹦亂跳的在水榭上跑來跑去,臉上笑盈盈的也沒有傷痕,與陸乘舲笑說了一句。
陸乘舲,“估計王妃也是被兩個孩子的逆反之心給嚇到了,反思自己和疼愛孩子都來不及怎麼會舍得懲罰。”
謝明義和謝明芮倆孩子,一看就知被教的很好的,估計淮南王妃也沒想到她不過就是選個親事就把兩個孩子嚇得如驚弓之鳥。
兩人走近,立刻收了聲,陸乘舲整了整衣服,向淮南王妃行了一個見禮,“大皇嫂。”
淮南王妃一見到陸乘舲,眼眸中就閃過一抹驚豔,嘴角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七弟婿生得好生標誌,怪不得我那兩個孩子回家,嘴裡左一句右一句的都是七皇嬸。”
說完還撇了眼與他站在一起的謝安瀾,眼神在兩人身子來回流轉了一下,又笑道,“我若是七弟啊,有這麼個標誌的夫郎也會藏起來不給彆人看的。”
謝安瀾知她這是在打趣,今兒回來進府那一幕,摸了摸鼻子,替陸乘舲解圍,“大皇嫂說笑了,這一路舟車勞頓的,乘舲有些身體不適,怠慢了眾位嫂嫂,是安瀾的不對。”
淮南王妃也識趣,打趣了兩句見後麵又來了一對弟妹,起身接待去了。
謝安瀾帶著陸乘舲找了個位坐下。
陸乘舲神色有些不自然在謝安瀾耳邊低聲道,“這種場合我不太熟練。”
謝安瀾自顧自的在剝蜜桔,加上他聲音又小,隻模模糊糊地聽了一個什麼熟練,勾唇笑道,“我看你挺熟練的。”
陸乘舲一愣,謝安瀾又湊到他耳邊曖昧道,“這火滅得我很滿意。”
陸乘舲,“……”
作者有話要說:王爺解鎖了脫衣騷話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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