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2)

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著,高德一大早便起來。

自從得罪了河間郡王被趕出城防司後,他已經閒賦在家兩三月了。

家裡哥哥嫂嫂雖不是那等刻薄恩寡,說他吃閒飯之人。

可家裡上有兩個逐漸老邁的父母,下還有嗷嗷待哺的侄兒侄女。

就靠哥哥嫂嫂兩人支撐以是及其艱難,在加上他,日子過得更加緊巴了。

哥哥嫂嫂雖說沒有嫌棄他,可他一個好手好腳,有一身力氣與武力的人也不再願靠他們的接濟了。

可是他得罪的是河間郡王,能夠讓他能施展一身抱負的地方,全都被拒之門外。

大家夥不願意因為他得罪一位郡王他也理解,可他也需要一份職務,一份能夠領薪水的職務來養活家裡。

他甚至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再找不到一份稱職的職務,他就收拾包袱離開帝都,去外地碰碰運氣。

隻要有手有腳還怕養不活自己不成。

就是有些對不起家中年邁的雙親。

父母在,不遠遊。

他卻不得不遠遊。

就在他收拾行李,準備走的時候,昨晚結交已久的好友,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宸王身邊缺個貼身護衛,而好友舉薦了他。

高德抿了抿唇,宸王可是近來帝都百姓時常掛在嘴邊的人物。

製造出火.藥,讓邊境力挽狂瀾戰勝草原部,重新奪回渭城。

製造出水泥,能造橋修路,造福天下百姓。

還有前段時間,那震驚世人的火樹銀花,聽說也是宸王弄來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細數下來,帝都已經有不少百姓在私底下稱呼宸王為福王了。

甚至不少百姓,尤其是那些軍戶家裡,已經給宸王立起了長生牌,他們每天求神拜佛,希翼宸王能夠活得長長久久,製造出更多對邕朝士兵有利的武器,讓邕朝將士們,戰無不勝。

這樣他們家的兒郎才能完好無損的從戰場上回來。

關於宸王的這些事跡,他在城防司的時候,耳朵就聽得起繭子了,如何不知。

何況他還見過宸王本人。

至今他還尤記得那天他在城牆上值班的時候,忽聽得城外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隨後他即刻接到了去探查的命令。

他帶著一隊人馬出了城,本以為會碰上什麼不可思議之事,結果一靠近卻發現是三個活生生的人。

正當他命下屬緝拿之時,那三人的其中一人卻掏出一塊宸王手令。

手令是真的,他抬眸悄悄打量了一眼,那被泥土糊得灰頭土臉的一人。

隻見那人身穿玄色蟒袍,雖滿身汙穢,周身氣度卻氣宇軒昂,貴氣不凡。

他就知這定不是假冒的,立即帶著下屬,下跪認錯。

好在宸王大人有大量,並沒有跟他們這些小嘍囉計較,還特意進宮去與陛下說明了情況。

才讓他們免了一陣責罰。

不然對親王不敬的帽子一扣下來,他與他手下那些人,不死也得脫成皮。

從前隻道聽途說宸王混賬不堪,隻那次後他心裡對這位“混賬”的王爺,倒是有了不同的看法。

果然,之後宸王一係列的事情,都認證了他心中那個想法。

得知他要去與這樣一位王爺做護衛,高德是有些愣的。

得罪了郡王,去與親王做護衛,好像是條路子。

隻是王爺會收下他嗎?

畢竟河間郡王算與王爺也算是堂兄弟。

為了他這樣一個小人物,得罪堂兄值得嗎?

高德睜著眼睛看著房頂一夜沒睡著。

外麵雞剛叫了一聲,他就起來了。

與其在家自我懷疑,還不如去碰碰運氣。

成與不成總得試試才行。

不能辜負好友的一番心意。

於是宸王府側門,一大早的就多了一個求見王爺的人。

門房們,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接到王爺說今兒有人求見的命令啊。

但讓人杵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隻得把此事通報給管家小娘子。

朝雲正打算去找人問問翡翠的事,被這人一耽擱,皺了皺眉,沒說什麼,還是老老實實去了王爺的偏殿。

隻她剛一踏進,就被初一與秋棠兩人齊齊攔住。

“王爺王妃昨兒鬨了一夜,才剛睡下,你確定你要進去?”

對上陸初一那張認真的臉,朝雲想到王爺昨晚的吩咐,紅了紅臉,慌張道,“不……不進了。”

宸王府的眾下人們誰不知王爺王妃感情好,這種時候去打攪,豈不是不要命了。

“我……我等王爺王妃醒了再來通報吧。”朝雲轉了轉眼珠,便離開了偏殿。

剛一走出,在外等候的門房,就殷勤地上來問道,“朝雲姑姑,王爺如何說。”

“王爺都還未醒,且讓他等著吧。”朝雲一天也忙得腳不沾地,哪裡有閒工夫耗在這種小事上,隨口打發了兩句,便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就這樣宸王府的人,就好像把這號人物給徹底遺忘了一樣。

謝安瀾醒的時候,外麵的天都已經黑透了下來,後腦勺還隱隱作痛著。

“唔……”

謝安瀾捂著宿醉後的腦袋,微微撐起半個身子來,幽幽睜了睜眼眸。

感受到身上還壓著個人,謝安瀾頓了頓,沒敢再亂動,怕驚醒了他。

待看清兩人此刻都沒穿衣服,身上全是斑斑點點的痕跡,再嗅到整個寢殿中都透著濃鬱的說不清道不明氣味後。

昨晚那些片段,就如膠片一般,一幀一幀在腦海裡播放出來。

謝安瀾停頓的臉瞬間裂開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浮起。

他忙打開係統,查了查自己的餘額。

原本裡麵有一長串零的,現在隻剩下孤零零的四個,仿佛在嘲笑他。

謝安瀾的手輕微有些顫抖,他們昨晚究竟是有多瘋狂?

謝安瀾瘋了,陸乘舲也陪著瘋。

一次……

三次……

直到係統再也購買不出藥物,兩人也累到精疲力竭才睡過去。

直到現在都還沒分開。

謝安瀾啞了啞喉嚨,出於慣性,隱隱約約又有苗頭起來。

“疼……”

睡夢中的陸乘舲輕輕地囈語一聲。

謝安瀾不敢驚動他,小心翼翼地把人給抱下來。

細細替他整理著那些淩亂到身上各處的發絲。

“咳……我自己來就好。”謝安瀾抱他的時候,陸乘舲就已經醒了。

這會實在是睡不下去了,一出聲,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沙啞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地步。

“彆說話,我看看有沒有發燒。”謝安瀾聽到他那幾乎都發不出聲音的嗓子,揪了揪心,附身用自己的額頭貼了貼他的額頭。

“還好。”感受到那與自己相差無幾的體溫後,謝安瀾徹底放心了。

不愧是二十萬兩銀子買的藥,昨晚他那麼瘋狂,也沒傷到陸乘舲半分。

就是有些費嗓子。

“昨晚……辛苦你了。”謝安瀾訥訥半天,才道出這樣一句話來。

他實在是自己也沒有想到。

他喝醉了之後,會如此不管不顧。

平時他都隱忍著,小心地顧及著他。

但是喝醉了,腦袋不受控製,隻記得不能讓他疼,卻沒記得讓自己輕點。

陸乘舲怔了怔,神情有些怪異。

見他如此,謝安瀾語氣又低了低,認錯態度良好,“我……我以後再也不喝醉了。”

“就……”陸乘舲伸出手揉了揉謝安瀾的頭頂,嗓子的不舒服讓他挺頓了下來。

謝安瀾默默等著他下句。

陸乘舲緩了緩,滾動了兩下喉結,稍稍舒服了點,才緩慢道,“還挺想……為殿下開家酒肆。”

陸乘舲說完,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撈起地上的衣物,顫顫巍巍地穿上。

膝蓋處早以磨紅,這會被衣物一摩擦更是疼得他直擰眉。

但他覺得沒什麼,吸了吸氣,穿好衣服,不太敢看謝安瀾。

他其實挺怕謝安瀾發現他,他其實享受的。

不然昨夜也不會陪著他一起瘋那麼久。

是的,他享受謝安瀾那種全身心想占有自己的樣子。

就算是那種過分的要求,他也甘之如飴。

謝安瀾確實被陸乘舲的話驚到了。

昨夜,兩人玩瘋了,他更是囚著陸乘舲一次又一次。

及其霸道的不準他離開,即使後麵他都哭得嗓子都沙啞了,他依舊沒有停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使他哭得那麼凶狠。

現在腦海裡隻要一回憶起,他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心都抽抽疼。

醒來更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現下聽到陸乘舲的話,他的思緒有片刻得凝滯。

“你……”謝安瀾張了張唇,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乘舲低頭坐在床邊攥緊了自己的手,使得上麵的青筋都有些凸起,暗啞的聲音輕柔得不能再輕柔,“殿下會不會覺得我有些奇怪?”

就像小時候,那拿炭火炙烤自己的時候,明明是疼的,他卻恍若未覺,心中甚至還隱隱約約有些暗爽。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可怕,卻又無可自拔。

“不會。”謝安瀾抱過他,吻了吻他的額頭,認真地看著他,“你喜歡我就陪著你。”

就是以後得更加努力掙錢了。

謝安瀾想到那一晚上耗儘的係統餘額,隱隱皺了皺眉。

陸乘舲眉睫微微顫了顫,眉心都舒展開來,藏在心中那塊石頭落了地。

見謝安瀾回答完他,又蹙起眉頭,他抬頭輕輕替他撫平,輕聲問道,“殿下在想什麼?”

“想掙錢的事。”謝安瀾倒也沒有隱瞞,捏了捏他的下頜,笑了笑,“不掙錢,養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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