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果然,待兩人回府不久後,闞鳴就來向謝安瀾稟告,渭城收複一事。

謝安瀾見他行事如此迅速,笑了笑道,“你消息倒挺靈敏,那八百裡家急的傳信兵才入城不到一刻鐘,就就收到消息。”

麵對謝安瀾的誇獎,闞鳴也不敢居功自傲,頓了頓,又慢慢地向謝安瀾說道,“王爺,這戰事一平,雖說兩國會簽訂休戰協議,但我看那草原部並不會就此罷休,肯定還會把主意重新打回到王爺身上來的。”

“嗯。”謝安瀾點頭認同,在沂城的時候他們就不安份,如今又因為他而丟了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渭城,龜縮在帝都雖然安全係數比沂城大了不少,但對於草原部那群瘋子來說,再危險的地方他們也要想方設法,深入虎穴。

“總之還請王爺接下來多加小心,彆上了賊人的道。”闞鳴深深地為謝安瀾擔憂著。

宸王現在可是個香餑餑,不論是與他而言,還是與邕朝而言,現在都不太離得開他。

陛下想靠宸王造福邕朝,朝臣們想靠宸王名留青史,商人們想靠宸王發財,而他則是想靠宸王多學習一些精妙的算術。

所以宸王不能有事。

謝安瀾見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還要重,不由得牽了牽唇角。

一個個以為他就想死嗎?

“回頭我會把王府的防禦再提高一倍。”謝安瀾也不能拂了下麵人的好意,隻得順從地說道。

闞鳴點了點頭,十分認同王爺這個決定。

想了想,又大膽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我觀王爺身邊還沒個貼身護衛,可是王爺還沒有找到合適的?”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謝安瀾就來氣。

之前給王府找的暗衛,要不就是太嫩,要不就是過於老練。

這太嫩的還需要操練,而太老練的讓他們做暗衛還行,做護衛就有些不太合適。

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

謝安瀾清楚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因此這個貼身護衛一定要信得過的,並且還能夠閉上嘴巴眼睛的。

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

闞鳴笑笑,拱了拱手,“王爺,我這裡倒是有個合適的人,王爺要不要見見?”

謝安瀾挑了挑眉,“哦?”

“我這兄弟先前是做城防衛的,大小也升到了個統領,人品是沒得說,就是他那人太過迂腐,不太會迎合上司,也不太會看人臉色,前段時間得罪了河間郡王被罷了官,現在閒賦在家。”闞鳴見王爺來興趣了,又主動的向他說了說情況。

謝安瀾摸摸了下頜,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那就讓他明兒到王府來一趟吧。”

闞鳴明白謝安瀾這是存了考驗的心思,當下又起身拱了拱手道,“屬下待他謝過王爺。”

謝安瀾沒有應聲,成與不成,還得看那人明天的表現。

捏了捏下頜,轉而又問起另一件事來,“你說,這次兩國簽訂休戰協議的條件是什麼?”

闞鳴不是一個笨人,他人脈廣,各個領域上都有認識的人,平常私下也有討論朝政,這會見謝安瀾問起,自然是知無不言。

“屬下分析,那草原部除了不放心王爺外,也怕邕朝修身養息個一兩年,又突然進攻,所以他們必定會派個質子來邕朝坐陣。”

謝安瀾眯了眯眼,“有理。”

“恐怕這質子來邕朝不僅是為了坐陣,還會帶著彆的目的。”

闞鳴笑了笑,“不管他帶著何種目的來,他之心路人皆知,因此必定會寸步難行。”

“也是。”謝安瀾想了想,就把此事給放一邊去了。

再怎麼說,那質子的事,也與他扯不上關係,等人來了,讓謝蒼溟頭疼去吧。

眼下他需要頭疼的是,謝觀潮那一片鐵礦的事。

那麼大一片鐵礦若開采出來,他該怎麼向謝蒼溟解釋呢。

邕朝有規定,鹽鐵一類是不得私人經營的。

雖然下麵偶有官商勾結,那鐵礦,鹽礦也相當於是另類的私人擁有。

人家能夠做的隱蔽,是由於官官相護,而且他們再厲害也就撈些錢,對謝蒼溟的地位產生不了什麼影響。

可他一個王爺,若是擁有這麼大一塊鐵礦那就不得了。

他放個煙花那群朝臣都要說三道四,指手畫腳一番,他要有個鐵礦,那群朝臣豈不是得指著鼻子罵他要造反。

謝安瀾揉了揉發脹的額角。

他無意與謝蒼溟搶那個位置,但也架不住悠悠眾口。

況且他確實要需要用鐵礦來賺錢。

他後續的一係列計劃都要用到鐵,所以這鐵對他也至關重要。

他在思考該怎麼向謝蒼溟說明,雖然我擁有鐵礦,但我堅決不會造反。

這種話,想想都不可能會得到認可。

“王爺可還有吩咐。”闞鳴見謝安瀾手指不停按壓著太陽穴,眉心緊鎖,主動開口道。

謝安瀾搖了搖頭,不準備與他說此事。

抬頭見他都稟告完事情還賴著不走,忽然會心一笑,“先前給你的那些題可都會做了。”

闞鳴見謝安瀾終於想起了這事,從懷中把他這段時間做好的題都拿了出來,呈放在他麵前,“還請王爺過目,看看有沒有錯題的。”

謝安瀾的目光在那些紙上很快的掃過。

都是一些簡單的應用題,掃上兩眼就能算出答案。

厚厚的一踏紙很快便被他看完。

沒有一道錯誤的。

看來小闞同學學習很認真。

想了想,又拿出自己特製的鉛筆,在宣紙上出了些題。

這次闞鳴就在謝安瀾身邊,又看到謝安瀾在寫一些雞兔同籠的算題。

臉色微微難看了些,“王爺,能不能不要再用雞兔同籠了,我現在看見這幾個字就有些暈。”

謝安瀾一怔,隨後臉上止不住地泛起笑意。

闞鳴不明白王爺在笑什麼,默默等他笑完。

謝安瀾收斂了些笑意,果然沒有在寫雞兔同籠的題。

而是換成了小明,小紅的人名。

沒有再看到雞兔同籠,闞鳴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他一看到這四個字就想吐,如今王爺換了人名,回去之後他做起題來,也會輕鬆一點。

此時的闞鳴,還不知知道,他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將活在被小明、小紅支配的恐懼中,喜滋滋地帶著一堆謝安瀾重新寫的題,恭敬地告退了。

小小的整蠱了一下闞鳴,謝安瀾的心情得到放鬆,也不再想那些讓他頭疼的,轉頭去處理其他事情去了。

恰好,工部的劉光彥來與他商議煙火一事。

都是老熟人了,謝安瀾也不跟他客氣,讓下人擺了晚膳兩人邊吃邊說。

“王爺。”劉光彥也有大半年沒有見謝安瀾了,這會見到還是如以往一樣畢恭畢敬。

“劉侍郎……”謝安瀾笑著稱呼了一聲,又覺不對,略有些遲疑道,“不對,現在該稱呼為劉尚書了。”

劉光彥聽到謝安瀾的稱呼,可謂是滿麵紅光,樂嗬嗬地笑道,“王爺,隻是一個稱呼罷了,還跟以往一樣稱呼也可。”

“都升職了,那能再像以前那般稱呼,來來來,我敬你一杯,慶賀你升官。”謝安瀾說著與他斟了一杯酒。

“可不敢勞煩王爺。”劉光彥有心阻止,奈何謝安瀾手速太快,已經替他斟好了酒,他隻得顫顫巍巍地端起酒杯,一口飲儘。

放下酒杯後,就主動把酒壺搶了回來,又給謝安瀾斟上,臉上帶著點謙卑,“說起來,此事還得下官感謝王爺才是,若沒有王爺的火.藥,下官也不能如此順利地就坐上尚書之位。”

謝安瀾主動與他斟酒是感謝他當初一語驚醒夢中人,讓他對陸乘舲產生出了責任,才會有今天兩人的甜蜜。

這會見他反過來感謝自己,卻是不依了,“劉尚書你這話可是說錯了,你最應該感謝的人是我皇兄才對,要不是皇兄把你調給我,你也沒機會感謝我不是。”

劉光彥一聽謝安瀾這話,愣了愣,旋即很快反應過來,王爺這是在向陛下表忠心,腦袋一轉也跟著附和,“是是是,下官最應該感謝的人是陛下,可這不是見不著陛下,也不能陛下一同共飲,隻能把對陛下那份感激之情,轉移放在王爺身上。”

謝安瀾勾唇一笑,這劉光彥倒是個有趣得緊的人。

瞧瞧這馬屁拍得,方方麵麵俱到。

即不落了謝蒼溟麵子,還不忘感謝了他。

“行了行了,你我之間不用講那些虛禮,你今天是為了那煙火一事而來?”謝安瀾與他共進晚膳,可不是為了讓他給拍馬屁來的,這些話聽了兩耳朵,便放棄了。

劉光彥低笑一聲,“王爺的直接還是一如既往。”

之前兩人在一起做火.藥的時候,謝安瀾就是這副直言直語的模樣,現在還是,劉光彥不由得笑了笑。

王爺還是從前那個王爺,沒有變。

來之前他還忐忑,如今王爺的地位可與從前有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也不知還會不會像從前那般好說話。

現在聽到王爺依舊如此直言直語,放心了。

“你也不是還跟以前一樣。”謝安瀾撇了他一眼。

都升官了這多疑的毛病還是沒改掉。

兩人相視一笑,端起酒杯,對飲一杯後,劉光彥這才說道,“下官確實是來與王爺談那煙火一事,隻是下官委實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謝安瀾胡亂吃了些菜,笑笑,“有什麼話直言便是。”

“想必王爺也有所耳聞,我們工部與兵部一致認為,王爺這個煙火可以作為軍中的信息傳遞,因此下官特意跑上一趟,就是厚著臉皮來向王爺討要這煙火的法子。”劉光彥知曉謝安瀾喜歡爽快的,也不多費口舌繞那沒用的彎子,直言道來。

“當然,我們工部也不白要王爺的方子,一點薄禮還請王爺不要嫌棄。”劉光彥說到此話鋒一轉,拍了拍手,讓他帶來的下屬抬上一塊石頭。

謝安瀾眉梢一挑,“這是?”

此刻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劉光彥舉起桌邊的燭火,到石頭上一照。

頓時那普通的石頭就在燭火中盈出點點綠光來。

“翡翠?”謝安瀾丟下手中的筷子,湊到那塊石頭上仔仔細細打量起來。

也幸虧這塊石頭被切割得很好,用燭火一照便能看清那翠綠,不然謝安瀾還真認不出這是一塊翡翠。

把石頭翻來覆去看了一遍,謝安瀾發現這是塊極品冰種翡翠,放在後世這麼大一塊,能值好幾個億。

“王爺,這是我們工部以前開山開河找到的翡翠脈遺留下來的,還請不要嫌棄。”劉光彥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底氣都有些不足。

邕朝現在不比從前了,經濟的衰落,也導致這些翡翠的價格有所跌落,價格大不如從前。

本來像煙火這類的方子,應該由他們工部買下來才對。

可工部的賬上哪裡還有什麼錢啊,更何況王爺又不是普通百姓。

若是普通百姓研製出這煙火,隨意給個百八十兩,或者給他個官職,就可打發。

但王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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