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翻閱賬本,在工部的庫房裡找到幾塊都快積灰的翡翠。
王爺如今是個不缺錢的,送錢沒準他還覺得俗,還不如送些這類雅致的東西,沒準就喜歡上了呢。
謝安瀾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翡翠,聽劉光彥說完,點了點頭,“行吧。”
謝安瀾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獨吞這煙火,他請的都是工部的工匠,等他們忙完,回去之後,這煙火的方子依舊留不住。
現在能夠白得一塊冰種翡翠,他也是見好就收。
“那就多謝王爺了。”劉光彥見事情辦成,心中喜不自勝,吃喝起來都比來時放開了許多。
與劉光彥這頓飯吃了將近一個時辰,直到月上枝頭,他才告辭離開。
謝安瀾一個人在正廳裡對著月光獨酌了兩杯,又看了看那塊翡翠。
忽然想起一直戴在他頭上的簪子。
伸手微微一抽,霎那間,如墨的青絲就從頭頂散亂下來,謝安瀾的手中多了一根瑩白的簪子來。
借著月光握在手中,微微緊了緊。
直到那簪子被掌心的溫度沁熱,謝安瀾才緩緩吐出一口酒氣。
喚來現如今幫著福伯管家的朝雲,向她吩咐道,“明兒你找人把這塊翡翠切了,做成我能與王妃相配的配飾掛件。”
“切了?”朝雲看著那放在地上一塊碩大的圓石翡翠,心頭一梗。
像這般大又品相如此完整的翡翠,就算是其他權貴家都舍不得切割的,要留起來用作傳家寶。
不然為何工部不把它打磨成首飾去販賣,而是留在庫房裡積灰,還不是舍不得。
“嗯,你有意見?”謝安瀾狹長的鳳眸眯起,眸光微涼。
“沒有意見。”朝雲頓覺一股涼意從腳一直冰凍到頭頂,心中那些雜七雜八的心思不再有,慌忙答道。
“嗯,那就這麼定了。”謝安瀾搖搖晃晃從椅子上起來,起身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重複了一遍,“記住一定是要與王妃相配的,要讓彆人一看就是一對的那種。”
朝雲聽王爺這樣一說,瞬間抖了個機靈,“那……王爺的衣服也要不要做成與王妃相配的。”
“可以。”謝安瀾滿意地看了她一眼。
縱使有些小家子氣,但好在頭腦還算聰明,就暫且不換管家了。
朝雲不知在剛才的那一瞬,謝安瀾都動了要把她給換掉的念頭,招呼過兩個力氣大的下人把那塊翡翠給搬了下去,準備明天找人問問,看看帝都那家首飾鋪的手藝好。
由於宸王府一直以來都隻有兩位男主人,府上還一次都沒打過首飾,她還真不清楚,那家首飾鋪子的手藝更好。
謝安瀾披頭散發著,握著手中的五簪,帶著微醺的酒氣,去寢殿找陸乘舲了。
今天因為是跟劉光彥用膳,陸乘舲便自己在寢殿用的膳,沒有出來。
儘管謝安瀾一再強調,陸乘舲與自己並為男子,像這種見外男的事不必忌諱,但他該注意的還是會注意。
走近寢殿陸乘舲已經沐浴過了,披著略帶濕氣墨發,坐在靠窗的燭火下,正在翻看些什麼。
謝安瀾想也沒想的上前,從後背抱住他,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迷蒙著眼睛去看他手中的東西。
“殿下?”陸乘舲感受到他那全身上下都彌漫著的酒氣,轉過身來,看到他那被酒氣熏得微紅而又魅惑勾人的鳳眸,正燦若星河的看著他。
陸乘舲頓覺呼吸一滯。
雙腿都有些發軟。
被謝安瀾這樣看著,他他他他他頂不住……
“殿下你喝醉了。”
陸乘舲站起身來扶住他,想喚個下人去煮些醒酒藥來,卻被謝安瀾給抱了個滿懷。
熏天的酒氣帶著點青鬆的味道,頓時鋪滿他的鼻腔,讓他呼吸都有些微喘。
還未待他有所反應,謝安瀾抱著他,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嗓音帶著點沙啞,語氣有些自怨,“我對你不好。”
“嗯?”陸乘舲聽到這話,掙紮著從他懷裡擠出一個腦袋,微微抬頭看著麵前這個比他隻高一點點的男人。
他第一次見醉酒的謝安瀾。
竟然意外的覺得有些可愛。
逗著他問道,“你哪裡對我不好了?”
謝安瀾低頭,從手心攤出那根玉簪來,“你送我的……值錢,我送你的……不值錢。”
陸乘舲直接被謝安瀾的話給逗樂,從腰間取出按照謝安瀾意願做成的銅錢劍來,與那塊玉簪放在一起,左右看看,安慰道,“我不覺得不值錢啊。”
謝安瀾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抬著下頜,睨了眼那銅錢劍,“好醜,你都沒辦法帶出去。”
陸乘舲瞬間明白了謝安瀾的意思,“所以,你覺得我沒有辦法把定情信物帶出去,就覺得對我不好?”
謝安瀾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不因該是我對你不好嗎?”陸乘舲沒想通謝安瀾怎麼想的。
“不是……”謝安瀾搖了搖頭,“是我送得太醜……太廉價,才讓你沒有辦法帶出來。”
“那我以後都帶上好不好。”說著陸乘舲把那柄銅錢劍拿過就要往自己腰上係。
又被謝安瀾一把奪過,“不用了……我讓朝雲,去切翡翠了……我要做好多好多與你相配的首飾,以後我們每天帶一套好不好,彌補這個。”
謝安瀾說著又嫌棄地拿起那串銅錢晃了晃。
陸乘舲對上謝安瀾認真的眼眸,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軟了。
沒忍住抬起手來學著謝安瀾哄他那樣,揉了揉他的頭頂,給予他承諾道,“好。”
“嗯。”謝安瀾似乎是被安慰到了,微微眯了眯眼,又重新把他抱回懷裡,又用剛才的語氣道,“我……我還吃你軟飯。”
“沒事的,現在你讓我吃回來就好。”陸乘舲全身心都快被謝安瀾給萌化了。
明明平時看著那麼一個不正經的人,怎麼喝醉了,這麼的……
這麼的可愛……
“嗯,都給你。”謝安瀾抱緊了懷裡的人,“我以後掙的錢誰都不給,隻給你一個人花,隻給你。”
說完,謝安瀾又鬆開陸乘舲,用自己的額頭蹭了蹭他的額頭,嗓音蘇蘇地問,“好不好。”
“好。”陸乘舲覺得自己的鼻血都要被他給蹭出來了,心尖一陣又一陣的酥麻,喉嚨處也癢癢的,有一股顫栗從腳底直衝頭頂。
得到陸乘舲的回答的謝安瀾似乎很開心,低頭碰了碰陸乘舲的嘴唇。
然後頓住,半天後,皺眉悠悠道了一句,“不會了。”
還在等他動作的陸乘舲,聽到這話,頓時樂得眉開眼笑,“原來還有你不會的時候。”
謝安瀾垂了垂眼睫,遮住了那雙星光燦爛的鳳眸,愣住,似乎在回憶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沒關係,我帶你。”陸乘舲見謝安瀾愣住,主動揚頭,附上那張滿是酒氣的唇辨。
舌尖在上麵輕輕描摹著,一邊教他,一邊抬眸看他神情。
他的舉動似乎讓謝安瀾有些呆,靜靜地垂著眸,不動彈了。
但下一刻,他又像是恍惚過來,把他剛才所教的,又全都還給了他。
親吻完了後,謝安瀾又愣住,頗有些無措地看向他。
陸乘舲被他萌到隻想尖叫,捏了捏他的耳朵,扣上他的手,牽引著他走到床邊。
一把把人給推到床上。
附身在他額頭,臉頰,鼻尖,下頜,唇邊,親吻著。
陸乘舲的動作很輕柔,謝安瀾忍不住閉眼享受了起來。
他似乎也不太明白,他自己為什麼要這閉眼,但就是歸尋著本能的閉上眼睛。
陸乘舲吻著吻著,見人不動彈了,呼吸勻稱,像睡著了。
咬了咬唇,唇角微微泛苦。
難得見到也擁有如此乖巧一麵的謝安瀾。
他實在是不想錯過。
咬了咬牙,趁著謝安瀾熟睡,通紅著臉,大著膽子,拉開了那纏繞著的袊帶。
一顆,兩顆,三顆,盤結的扣子被他顫手解開。
自己爬到了謝安瀾上麵,用儘半身力氣與勇氣,一點點的靠近他。
“嘶……”
頓時那疼得撕心裂肺的感覺就在他頭頂傳開。
冷汗在額頭凝結成珠。
怎麼會?
陸乘舲想不明白,怎麼會跟平時不一樣呢。
此刻,正在熟睡的謝安瀾抖然睜開了眼眸,那片刻的清澈,讓陸乘舲還恍然他酒醒了。
羞得他想找床縫。
“笨。”
直到謝安瀾那略有些遲鈍的聲音傳出,陸乘舲才得以喘息。
酒沒醒就好。
“要這樣才不會痛啊。”謝安瀾起身,指尖在他身上一抹。
也不知道怎麼會事,頓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謝安瀾已經將他翻身壓下,嘴裡嚷著,“不能浪費。”
“什麼?”陸乘舲沒聽明白,問了一句。
“二十萬兩銀子一次,不能浪費。”謝安瀾呆呆地答了一句,然後附身向他。
作者有話要說:陸乘舲:我的天賦異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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