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2)

謝安瀾從謝蒼溟哪兒拿了一堆東西回來,後麵還跟著一直在嚷嚷的謝觀潮。

“謝安瀾你個強盜,沒事就知道來霍霍我們這些哥哥。”

謝觀潮看著謝安瀾手上的東西,氣就不打一出來。

這人怎麼就這麼慣會打劫呢。

“五哥,彆小氣,等東西做出來了,加倍還你就是。”謝安瀾低頭看著懷中從幾位哥哥那裡翻找來的各類琉璃,衝他不好意思笑笑。

營寨這兒不比帝都什麼都有,出來玩也沒備太多東西,誰知道他突然心血來潮了,隻能求助於幾位哥哥了。

“這可是你說的,加倍還啊。”聽聞有好處,謝觀潮心裡舒服,強調道,“你拿了我兩個琉璃杯,你得還我四個!”

“成。”謝安瀾一口應下,抱著東西進了自己的營寨。

營寨內的灶已經讓人給收拾好了,這會謝安瀾正指揮著他們架起柴禾,把侍衛們采來的鮮花瓣扯下來,撕碎了往鍋裡丟,然後蓋上蓋子,再把他從各位哥哥哪兒討來的各類琉璃拿出來一一擺好。

找出合適的往蓋子上麵上放。

陸乘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剛開始還沒看明白,直到看著他用琉璃盤去接鍋中冒起來的水汽時,才恍然大悟,“殿下,可是要蒸花?”

“嗯?”謝安瀾一邊忙碌著一邊回他,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陸乘舲解釋道,“我看你這法子倒挺像蒸酒的,故有此一問。”

“蒸酒……”謝安瀾半眯起眼眸恍惚了會,忽然驚醒,“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陸乘舲見他能用得上,笑說道,“那我讓人快馬加鞭去帝都取一套蒸酒器過來。”

謝安瀾點了點頭,既然有現成的,他也就不必在這兒瞎折騰了,就是可惜了他剛花了點錢在係統哪兒買了個簡易的蒸餾器製作方法。

好在,也不是很貴,不至於心疼。

陸乘舲找外頭的侍衛吩咐了兩句,謝安瀾又把各類剛從幾位哥哥手中打劫來的琉璃給還了回去。

謝觀潮卻是不依了,“你拿著用唄,想用多久用多久,哥哥也不是小氣之人。”

“裝什麼大方,你就圖人家借一還二,就你那性子,整得跟誰不知道一樣。”

恰好謝雲淵的住所就在周圍,叫三王妃看見了這一幕,幽幽道了句。

“三哥,你管管你媳婦!”謝觀潮被戳到了痛處,實在是忍不了,這三嫂瞎說什麼大實話,次次都往他心口上紮刀子。

謝雲淵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處於暴怒狀態的謝觀潮,朝他無奈笑笑,“你嫂子狠起來,連我都不放過……”

他話音還未落,三王妃緊接著又衝他道,“少拿我說事,明明你也是樂見其成的。”

謝雲淵的笑意一下僵在了臉上。

謝觀潮都要氣炸了,瞧瞧這兩口子,一個比一個氣人。

“五哥,我就先走了啊。”周圍的氣氛中帶著點微妙的尷尬,謝安瀾放下東西就開遛了。

“唉,說好的借一還二呢。”謝觀潮看著謝安瀾離去的背影,心有不甘地吼了一句。

謝安瀾回了自己的處所,侍衛們已經把一套鐵做的蒸餾器給拿來了。

可能要的急,器皿中還帶著點酒香。

清洗乾淨後架在灶上,可比適才他所用的笨法子好用多了。

不多時,就有水蒸氣順著支在外麵的流管一滴一滴出來了。

“好香。”

帳篷裡霎時間就被花香味給彌漫住了。

陸乘舲有些受不住,潮紅著臉,出去透氣了。

“初一,再去找侍衛們要個帳篷,今兒這帳篷是住不了人了。”謝安瀾見陸乘舲不喜這香味,朝陸初一吩咐道。

陸初一點頭出去辦事去了。

謝安瀾找了幾個下人看著,也跟著出了帳篷,身上帶著一股濃鬱的花香,怕陸乘舲不喜,特意去換了身衣服。

找到在外麵透氣的陸乘舲。

“怎麼,聞不慣?”謝安瀾見他麵頰朝紅,關心地問道。

“還好,”陸乘舲搖了搖頭,“就是太濃鬱了,聞著有些悶。”

言畢他又笑了笑,“不過此物應該很討女人歡喜,殿下若是做出來了,給幾位嫂嫂送些去,想必她們喜歡得緊。”

“正有此意。”謝安瀾點了點頭,他也是臨時起意,從那雪國公主身上得到的靈感。

從古至今的女人,就沒有不喜打扮的,幾位嫂嫂雖然不如那雪國公主那般誇張,身上的衣物卻也經常用熏香薰過的。

隻那熏香薰過的衣物,香味並不持久,不多時就去散去,因此從前他倒也不曾留意過。

眼下有了這便於攜帶的香水,想必她們也會喜歡的。

不止他們,全帝都的乃至全天下的女性,相信大部分都是喜歡的。

他們紮營的地方有條不大不小的小溪,彼時溪水潺潺,陸乘舲身上還帶著股濃鬱的花香,看到小溪,主動上前了兩步,掬了兩捧清涼的溪水,洗了洗臉上的燥熱。

然而僅僅隻是得到了片刻的緩解,雪白的皮膚依舊像是沁了血一般紅。

謝安瀾不放心的摸了摸,滾燙滾燙的,眉間深皺,“你這不會是過敏了吧。”

“過敏?”陸乘舲不解。

“有沒有覺得身上哪兒不舒服?”謝安瀾說著便攥起他手腕,發現手上也是滾燙的,滾燙中還帶著點緋紅。

直接撩起他的衣袖,見身上並沒有起紅疹子,放心不少。

陸乘舲見他如此小心翼翼,搖了搖頭,“除了感覺到熱以外,並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謝安瀾用自己的額頭抵上他的額頭,發現他明顯燙得不正常,慌忙攥住他,“不行,得找個禦醫看一下。”

說著便把人強行帶回了帳篷,讓人去找了禦醫過來,把他身上帶有花香的衣服給換了。

不多時,禦醫過來,診過脈後,眉頭皺得深深的,“王妃這應該是不服於某種花草,起了熱症。”

“可有醫治之法。”謝安瀾問。

禦醫沉思了片刻,驀然道,“用藥浴試試,若是藥浴都還不行的話,就隻能等它自然消退。”

說著禦醫開了幾貼藥浴給謝安瀾。

謝安瀾忙吩咐人下去燒水,備好浴桶,放上藥浴,一點一點給陸乘舲洗。

“有沒有好點。”幾乎把他全身都搓揉了一遍後,謝安瀾都快分不清究竟是人燙還是水燙了。

“還是熱。”陸乘舲摸了摸臉,並沒有感覺到消散的跡象,“要不用冷水試試吧。”

“不行。”謝安瀾一臉拒絕,冷水若是有用的話,方才在溪邊洗得那把臉,就應該湊效了。

這才剛開春,說是不冷了,可也還透著一股寒氣,冷熱交替更要人命。

“那就等它自然消退。”陸乘舲感覺這也不是多大點事,就是覺得有些熱罷了。

從浴桶裡出來,披了件輕薄的裡衣,趿著一雙木屐,找了個榻躺下,靜靜等著身上的潮熱散去。

“都怨我。”謝安瀾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一臉自責。

“怨你什麼。”陸乘舲反手握住他的手,“是我身體的事,事先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若不弄這個香水和香油就好了。”謝安瀾的手被陸乘舲滾燙的手握著,都感覺要被燙化了,這得多難受。

陸乘舲沉默了一會,緩緩道,“應該與你無關。”

謝安瀾前前後後,又是找琉璃,又是吩咐人取蒸餾器,耽擱不少時間。

而他先前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灼熱感,隻是不明顯,也沒怎麼在意。

“我去找那公主算賬去。”謝安瀾腦袋一轉,便明白了前因後果,直接站起身,一臉的陰鬱。

陸乘舲忙拉住他,“我也沒說是她,這鹿鳴山上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本就多,萬一是我不小心沾染上的……”

陸乘舲自己也不確定自己不服於那種花草,要是冤枉了人也不好。

“那我們就回帝都。”謝安瀾說著大有要吩咐人收拾東西走人的架勢。

“也不用。”陸乘舲扯住他的衣袖,“我沒事,原本我身體就常年嚴寒,這會被這熱氣一衝,身體裡的寒氣倒驅散不少,除了有點熱外,也不難受。”

陸乘舲說得都是實話,再說他們這一走,必定會驚動旁人,旁得不說,幾位哥哥肯定是要來探望的,好好的春蒐肯定是辦不成了,掃了所有人的興。

謝安瀾緊抿著唇線,沉默著,臉上喜怒難辨。

陸乘舲抬起被燙得泛紅的眼尾看著他,“就當是我想玩。”

“兩天。”謝安瀾最終妥協了,“如果兩天後你身上的熱症還沒有散的話,我們就回帝都。”

“不用兩天。”陸乘舲見他妥協了,眼尾上挑,“睡上一覺就能好。”

“那你休息。”謝安瀾找了件薄衫蓋他身上,遮住那件輕薄裡衣勾勒出來的曲線,吩咐陸初一看著點,自己出來帳篷,去把那未弄完的香水給弄完。

這個鐵質的蒸餾器雖然不錯,但蒸餾出來的純度不高,香味也不濃鬱,反複了好幾次才達到謝安瀾所需要的效果。

當香水冷卻下來後,水麵上還漂浮起一層薄薄的油脂,這就是精油了。

把香水一一裝好,給幾位嫂子送了去,精油卻是自己留了起來。

幾位王妃收到謝安瀾送來的香水,個個喜不自勝。

白天她們也聞到了那雪國公主身上的花香,知她在這方麵費了不少工服,羨慕歸羨慕,可她們個個都有家有室,哪有閒情放在這上麵。

謝安瀾給的香水,方便快捷不說,香味還持久,讓她們省去了不少時間,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謝安瀾忙完這些,都已經後半夜了,洗去了身上的香味後,才回了帳篷。

這時,陸初一正拿著帕子在替陸乘舲擦拭身上的汗珠,忍不住蹙起了眉,“熱症還沒有消?”

“消了點了,就是恐怕太熱了,少爺睡得有點不踏實。”陸初一老實答道。

謝安瀾摸了摸他額頭,果然比起白天來,消退了不少,鬆了口氣,接過陸初一手中的帕子,“我來吧。”

“嗯。”陸初一也沒拒絕,他雖與少爺同為男子,但眼下少爺畢竟已經成了王妃,他除了能替少爺擦擦額頭和脖頸之外,旁的地方是再也兼顧不了。

陸初一退了出去,謝安瀾輕手輕腳解開陸乘舲身上被汗水沁濕的裡衣,一點一點替他擦拭乾淨,直到屋外天光漸白之時,陸乘舲身上的熱症才全部散去,皮膚逐漸恢複了正常。

謝安瀾等了會,見沒有複發的症狀後,才靠在榻邊稍稍打了個盹,待到外間旭日東升,人們也喧鬨起來之時,才緩緩清醒過來。

又摸了摸陸乘舲的額頭,發現徹底沒事後,放心了,見人還在睡也沒有打擾,輕手輕腳出了帳篷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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