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2)

“千米……”

傅昭張了張唇, 千米也很厲害了,在行軍打仗上彆說是獲勝千米,就算是獲勝百米也能搶占先機, 救無數將士的性命。

“千米還是不行嗎?”謝安瀾聽他低喃以為他嫌棄千米太近, “還想調遠的話,可能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更遠的鏡片不好磨。”

距離越遠對鏡片的要求越高, 王府的工匠們一時半會還參悟不透。

“還能更遠?”傅昭驚得眼珠子都錯了錯, 他以為千米就是極限了, 沒想到這才是個開始!

如果能在受傷前拿到千裡鏡的話, 或許這次就不會中草原部的埋伏, 畢竟他剛才連樹葉上的螞蟻都能清晰的看見, 那隱藏在草叢裡的人, 就更逃不過千裡鏡的法眼了。

謝安瀾頷首, “就是麻煩。”

“沒關係,千米已經夠用了, 更遠的王爺你慢慢做。”傅昭也不挑, 仔細打量著手中這個精致的物件。

看到前麵的鏡片是由琉璃打造的, 甚至比起琉璃來更加精致, 心想這東西應該造價不菲。

“夠用就好。”謝安瀾方才一直在想怎樣能夠再把倍數調高,猛地聽見傅昭說夠用了,無聲笑笑, 感情是他誤會了。

實在是傅昭這張小麥色的肌膚看不太出他的表情變化,很容易把人帶偏。

“王爺, 我想在你這裡訂購幾個千裡鏡,你看這價格……”傅昭打量完手中的千裡鏡後,覺得此物若是給斥候用是再好不過。

但軍中斥候太多, 如此珍貴之物,就算抵上他全部身家也應該買不了多少,斟酌再三開口道。

“行啊。”謝安瀾就是來做買賣的,這會買賣促成了,樂意至極,“一百兩銀子一個,你要多少。”

“一百兩?”傅昭再次被謝安瀾的話給驚到,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有些顫抖。

“貴了?”謝安瀾也是隨口說的價格,見傅昭被嚇到,低頭想了想好像是有點貴,畢竟玻璃又不值錢,就是磨的時候廢點功夫。

“要不再給你便宜點?”謝安瀾摸了摸下巴,說道。

“還能便宜……”傅昭看了看病床外的天,怎麼都覺得今天太過於玄幻。

若不是背上的傷口還隱隱約約在疼痛,他都要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夢中了。

“一百兩已經承王爺大恩,傅昭不敢得寸進尺。”傅昭忙擺手,如此珍惜之物,可不敢叫王爺折本。

“你需要多少。”謝安瀾笑笑,第一次見人買東西還不用講價的。

傅昭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庫,“先來二十個行嗎?”

“行,過幾天給你送來。”謝安瀾頷首,二十而已,幾天就能做出來。

不過,他還是有意提醒了句,“此物若是帶到戰場上,切不能落入敵手,若實在是沒有辦法,拚儘全力也要毀掉。”

傅昭嚴肅地點頭,他當然清楚這樣的好東西,要是落入敵人手中,他們就會失去原有的優勢。

謝安瀾見他聽進去了,也不再病房久待,回去讓下人們磨鏡片去了。

沒過幾天,謝安瀾就讓人給傅昭把二十個望遠鏡給全部送來了。

工匠們磨多了也熟練,多做了幾個,謝安瀾就當添頭一起給了他。

驚得還在養傷的傅昭都想下床來親自感謝,幸得被家人和禦醫們攔住。

下了場雪後,帝都的氣溫也越來越冷,一冷人就喜歡紮堆,一紮堆年味就愈來愈濃。

謝安瀾用甘蔗渣做出酒精的消息不禁從禦醫院走漏,這場拉鋸了一個冬的賭注終於開盤了。

不少人都賭輸了錢,隻有少部分的人贏了錢,把開賭盤的人樂得眉開眼笑。

到了冬日百姓們無所事事,全都紮堆在一起討論輸贏之事。

陸初一去賭坊取了宸王府的盈利後,時間也進入到了過年。

謝安瀾今年難得開心,給幾位哥哥府上送去不少好東西,把他們開心得直誇謝安瀾大方。

大方的謝安瀾表示,隻要你們今年不來打擾他與陸乘舲的小日子,什麼事都好說。

幾位王爺當即笑了,今年就算是謝安瀾求著他們打擾,他們也不會去的。

因為過了年幾位王妃就即將步入臨盆,各王府上下都緊張著,哪裡抽得出身來。

宮裡的皇後娘娘也即將臨盆,謝蒼溟為了不出意外,連今年的宮宴都免了。

皇室這邊過年異常安靜,而百姓們就熱鬨多了,經過兩年的修身養息,百姓這兩年的日子比起前些年來說要好過得多,連宸王府厚重的牆壁都擋不住外麵的歡聲笑語。

“又是一年。”

謝安瀾與陸乘舲兩人坐在開得正豔的梅樹下,聽著府外的嬉鬨聲,對飲。

“真希望年年如此。”陸乘舲聽著牆外的聲音,唇角不自覺地翹起,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如此熱鬨的帝都了。

“會的,往後一年隻會比一年更好。”謝安瀾端起酒壺給陸乘舲添上一杯新酒,笑道。

“嗯。”陸乘舲重重的點頭。

邕朝一天比一天繁茂,這裡麵也有他的一份功勞,雖微不足道,但也夠讓他與有榮焉。

他沒有給陸家人丟臉,縱使不能仗劍馳騁疆場,也能保家衛國。

“過了年,我替殿下去蒹葭城。”今日的酒不烈,兩人連飲數杯不僅不醉,反而越喝越清醒,陸乘舲放下酒杯,斟酌道。

謝安瀾握在手中的酒杯一不穩,酒水順著指縫溢了出來,表情略有些不悅。

“沂城到帝都的路已修通,蒹葭城乃殿下封地,固然這麼多年一直在敵國手中,但敵國已經歸還,殿下不能置之不理。”陸乘舲知道這個時候提這個話題會讓謝安瀾不高興,但他不得不提。

蒹葭城回歸一年,作為它的主人卻對他不聞不問,會讓封地上的百姓不安的。

尤其是這些百姓之前還在草原部手中經受過摧殘,謝安瀾要是再不管不顧下去,他們會更加擔心受怕。

之前謝安瀾不提是因為帝都這邊還有許多事未了,空不出手來,現在帝都這裡的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帝都到沂城的路經過兩年的時間也修通了,再不處理就說不過去了。

“隨便派個人去不行?”謝安瀾挑了挑眉峰,深邃的眼眸裡溢滿了不舍。

他放下酒杯,用絹布擦拭乾淨手中的酒漬,調整坐姿,攬過陸乘舲的腰,讓他依靠在自己的胸膛 ,下頜一下又一下蹭著他的青絲。

“不行,”感受到謝安瀾的失落不舍,陸乘舲有那麼一刻真想脫口而出說好,好在理智堅持住了,他回頭對上那雙沮喪的眼眸,固執道,“其他人未必有你我上心,也未必有你我這般能安撫人心。”

謝安瀾低垂下眼眸,將不舍的情緒都隱藏起來,薄唇輕啟道,“那我去,你留在京城。”

“不成,”陸乘舲再次否決,“殿下,蒹葭城位於邊境,你去太危險不說,帝都這邊的事你就不管了?”

“能有什麼事。”謝安瀾摟緊了懷中的人,生怕他沒抱緊,讓人給遛跑了。

“殿下的錢莊不管了?”陸乘舲被謝安瀾摟得喘不過氣,臉頰上韻起紅暈,艱難地交待道,“年後馬老板還有一批金銀要送到,上次的鏡子運回南越,大受歡迎,他又向我訂購了一批小鏡子,還有糖坊這邊也需要有人盯著……”

“陸乘舲,你好狠。”陸乘舲的話還沒有說完,謝安瀾靠在他肩上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我哪有。”陸乘舲覺得冤枉,他什麼時候狠過 。

“你不要我了,你連家業都不要了,你讓我一個人管這麼多事,跑那麼遠,你說你是不是很狠。”謝安瀾每說一句,懷中的力道就更緊一分,好似要把人永遠給禁錮住。

陸乘舲靜靜聽著謝安瀾的聲討,心突地一揪,伸出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謝安瀾頭頂。

他又何嘗舍得離開。

但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吧。

“我相信殿下可以把這些事做好的對吧。”最終陸乘舲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用他那雙清澈的眼眸,堅定地看著謝安瀾。

謝安瀾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默默鬆開了懷中這個被自己摟得快要不能呼吸的人。

“過了年再走,跟傅昭一起。”謝安瀾替陸乘舲理了理他有些淩亂的衣物,撩出那不小心掉落進衣服裡的青絲,眼眸沉了沉。

“好。”隻要謝安瀾答應,陸乘舲便什麼都依著他。

“什麼時候歸來。”謝安瀾替人把衣服整理好,頓了頓緩慢地問道。

陸乘舲怔了一瞬,緩慢道,“等蒹葭城安定下來,就回來。”

謝安瀾凝望著他的雙眸,知道他在騙人,他哪裡是想去安定,分明是想去解決草原部。

但謝安瀾抿了抿唇,什麼都沒有說,計劃是他指定的,陸乘舲去幫他實施,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早點回來,不然我就在帝都娶一堆側妃。”謝安瀾凝視著他,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傷人的話來。

“要不趁我還在,我幫殿下物色 。”陸乘舲並不生氣,反調侃道,“殿下喜歡男子,我覺得李大人家的三子溫良敦厚,為殿下側妃再合適不過。”

李大人家的三子……

胖成球了。

溫良不溫良謝安瀾不清楚,厚肯定是很厚的。

陸乘舲眼見謝安瀾臉黑,莞爾笑笑,轉而又道,“不喜歡這款啊,張大人家的嫡子也不錯,瀟灑恣意,殿下納了他,往後在帝都不愁沒樂子。”

張大人家的嫡子,整天遛狗鬥雞,日日闖禍惹得家宅不寧,他是瀟灑了,可苦了張夫人給他擦屁股。

謝安瀾臉色黑得已經不能再看了,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陸乘舲,你想挨打嗎?”

陸乘舲挑了挑眉,全然不懼,“隻要殿下舍得。”

“你看我舍不舍得。”謝安瀾手腕上的青筋鼓起,發了狠。

然後,陸乘舲就挨了打,整整三天沒下床,吃飯都是由謝安瀾一口一口給喂的。

“行禮收拾好了嗎?”陸乘舲渾身無力地躺在榻上,挑著通紅地眼尾看向一旁正在交接的陸初一問道。

“收拾好了。”陸初一膽戰心驚地瞥了眼在一旁喂飯的謝安瀾,小聲說道。

“還有一天才過完年,陸乘舲我是不是沒把你打疼。”謝安瀾放下碗,看著屋裡驟然減少的東西,語氣不善道。

陸乘舲拉了拉謝安瀾的衣角,垂下眸子,柔聲道,“疼,你打得我好疼。”

“疼了就要長記性。”謝安瀾點了點他的額頭,歎氣道,“出門在外自己注意點。”

陸乘舲忙不迭地點頭。

這夜謝安瀾抱著人,什麼都沒做,也整宿都沒合眼。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